张立导演最终还是妥协了。 不是因为我的威胁,而是因为直播间的人数,在我吸出毒血的那一刻,翻了十倍。 “流量”两个字,是悬在所有节目组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 他给我开了单独的直播通道,但言语间满是警告:“苏芩,你要是敢出一点事,公司和节目组都不会放过你!” 我没说话,只是对着我的专属无人机镜头,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 季淮和白舒雅被我刚才的话镇住,暂时没敢再来招惹我。 他们和其余嘉宾一起,继续着节目组安排的“寻找水源”任务。 而我,脱离了队伍,径直走向了丛林的更深处。 我的直播间里,骂声和好奇声交织。 【装神弄鬼,看她能撑多久。】 【有没有懂行的?苗疆出来的人真的百毒不侵吗?】 【楼上童话看多了?21世纪了,还信这个。】 我没理会这些。 我走得很慢,像是在散步,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植物。 很快,我在一棵不起眼的树下,发现了一丛叶片边缘带着紫色斑点的草药。 “紫背天葵,”我对着镜头介绍,“解蛇毒只是它最不值一提的功效,捣碎了敷在伤口上,还能加速愈合,防止留疤。” 我熟练地采摘、清洗、捣烂,然后敷在自己手腕的伤口上。 清凉的感觉传来,伤口处乌黑的颜色肉眼可见地变淡了。 弹幕再次停滞。 【......好像是真的?她怎么什么都认识?】 【巧合吧,肯定是提前背了资料。】 【可是她那个状态,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啊。】 我处理完伤口,继续深入。 不到半小时,我找到了节目组要求寻找的水源地。 一条清澈的小溪。 而季淮他们,还在下游几公里外的地方打转。 我没有声张,只是在溪边坐下,用藤蔓编织了一个简单的过滤装置,开始取水。 就在这时,季淮和白舒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。 他们显然也找到了这里,脸上带着疲惫和喜悦。 看到我时,季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 白舒雅则又是那副柔弱的样子,她走到溪边,小心翼翼地捧起水,对季淮说:“阿淮,我好渴。” 季淮立刻拧开水壶递给她,然后走到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 “苏芩,你故意的?早就找到了水源,却不通知大家?” 他用一种审判的语气质问我,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。 我抬起眼皮,懒懒地看了他一眼。 “我们现在,不是一个队伍。” “我的发现,没有义务向你汇报。” 季淮被我噎得说不出话,脸色涨红。 白舒雅赶紧过来打圆场:“苏芩姐,你别生气,阿淮也是担心大家。我们走了好久的路,都很累了。” 她一边说,一边用手掬水,想要洗把脸。 我看着她的动作,忽然开口:“我劝你最好别用这水洗脸。” 白舒雅的动作一顿,疑惑地看着我。 我指了指溪水的上游方向:“顺着溪水往上走一百米,有一片腐尸地,水里有食肉菌。喝了顶多拉肚子,要是脸上有伤口,不出三天,整张脸都会烂掉。” 白舒雅的脸“唰”地一下,血色尽失。 她下意识地尖叫一声,猛地把手从水里抽了出来。 季淮立刻把她护在身后,怒视着我:“苏芩!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!危言耸听!” 我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土。 “信不信由你。” “对了,”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看向白舒雅手腕上戴着的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,“你那块’林深之心’,戴着还习惯吗?” 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,亲手雕刻,送给季淮的。 季淮曾对我说,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,会永远贴身戴着。 现在,它戴在了白舒雅的手上。 白舒雅有些心虚,但还是强撑着说:“阿淮送给我的,我很喜欢。” 我笑了。 “喜欢就好。” “好好戴着,千万别取下来。” “那可是个好东西,能养人呢。” 我说完,转身离开,留下身后脸色各异的两人。 我的直播间里,观众已经吵翻了天。 【她到底是真的懂,还是在瞎掰?】 【有点邪乎啊......腐尸地,食肉菌,听着就吓人。】 【我更在意那块玉,听苏芩的语气,那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?】 【前面的别傻了,她就是在嫉妒!故意吓唬白舒雅!】 我当然不是在吓唬她。 那玉,确实养人。 只不过,它养的,不是佩戴它的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