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楚云现身，在场除了我全都跪拜，恭敬地喊着“吾皇万岁”。

“平身！”

顾楚云关切地上下打量着我，见我没有损伤微不可见松了口气。

“今天是封赏大宴，也是皇贵妃的诞辰，双喜临门！”

“皇贵妃素来良善，若是以后谁敢欺负她，朕决不轻饶！”

众人默默，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刚才皇贵妃一簪子扎穿傅西周右手的壮举，口中却一点不含糊。

“臣等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皇上和皇贵妃娘娘！”

顾楚云垂下眼帘，嘲讽地勾了勾唇角，单独点名。

“傅爱卿呢？”

傅西洲脖子上青筋直冒，像是忍耐着什么，声音沙哑到极致。

“臣，臣定誓死效忠皇上和……皇贵妃娘娘！”

整个封赏宴，原本该傅西洲的高光时刻，他却埋头苦饮，幽怨的眼神时不时看向我。

却被顾楚云这个醋缸子挡得严严实实。

“要不是为了大陈边疆稳固，朕真相废了他那双眼睛！”

“你不许看他，你的眼里只能有朕！”

直到我亲自剥了几颗葡萄喂到他嘴边，承诺晚上解锁新姿势，他才喜笑颜开恢复正常。

瑾汐在耳边说宝儿有惊喜要给我，让我出去等。

谁知傅西洲竟然紧随其后跟了出来。

“江琳琅，为什么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”

“这八年我生不如死，都是靠着对你的恨意支撑到现在。”

“我想功成名就等你跪地求饶，想看你后悔不迭的模样，你怎么可以风轻云淡嫁给他人？”

“当初你明明最爱我，非我不嫁，怎么可以言而无信？”

“我等了的八年，算什么？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？”

他身上酒气冲天，我后退几步掩住鼻子。

“大概算我当时眼瞎吧！”

傅西洲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开始在我面前流眼泪。

“不要……琳琅，不要丢下我。”

“以前是我年少不懂事，是我辜负了我们十多年的情谊。”

“可这么多年我已经后悔了，这些年我一直咬死不提娶阮书禾，就是想再见面和你还有机会。”

习惯了见面就撕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服软的模样。

要是八年前我或许会心动，如今只觉得腻歪厌烦。

“我不介意你做他的女人，我们私奔好不好？”

“你不是说向往塞北？我带你离开这里，去塞北牧马放羊，谁也不会再来打扰我们！”

这句话听着耳熟，的确是年轻时傻缺的自己能说出来的。

可是那时自己的一片真心已经被他践踏得体无完肤，我凭什么要吃回头草？

还是一根老朽塞牙又恶臭不已的枯草？

他还要再说，近在咫尺的上空却突然炸开了烟花。

宝儿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来。

“娘亲，娘亲，生辰快乐！”

“宝儿给你准备的礼物，您可喜欢？”

宝儿搂着我的脖子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儿时的我如出一辙。

我亲了亲她的小脸蛋，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。

“喜欢，只要是宝儿送我的，娘亲都喜欢！”

“娘亲？她，她是你女儿？”

傅西洲怔愣地看着眼前的母女，愧疚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
曾经他们青梅竹马，他曾无数次幻想，以后他们生个女儿像琳琅，生个儿子像他。

他们一家四口要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
可那么美好的一切，都被自己毁了。

傅西洲痛苦地跌坐地上，明白了他们之间永无可能。

“琳琅，对不起。”

“琳琅，如果时光可以倒流，我……”

小说《春盟山海誓，月照意长眠》 第6章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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