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我那强势的婆婆,一向看我不顺眼。 为了逼我和她儿子离婚,她拿着我的照片和信息,在全城最好的婚介所给我挂了牌。 我老公知道后,当着我的面和她大吵一架:「妈!你怎么能这么做?你把慕笙当什么了?」 我心里刚升起一丝暖意。 我握着冰凉的手机,看着窗外阴沉的天,嗓子有些干。 「知道了。」 挂了电话,纪泊言正好洗完澡出来。 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腹肌滑落,隐入腰间的浴巾里。 他走过来,熟练地从背后抱住我,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窝。 「笙笙,还在为我妈的事生气?」 我没出声。 「别气了。」他吻了吻我的耳垂,「我已经骂过她了,她以后不敢再这样。」 他演得太好了。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,我可能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,沉溺在他这副深情温柔的皮囊下,相信他真的在为我遮风挡雨。 结婚三年,婆婆的刁难和羞辱,是家常便饭。 从说我书香门第的出身是「穷酸」,配不上他们纪家的商贾豪门。 到指责我整天泡在画室里,没有一点豪门阔太的样子。 再到今天,她索性撕破脸,要把我当商品一样挂出去。 而我的好丈夫,纪泊言,永远是那个完美的和事佬。 人前,他会斥责他母亲,为我据理力争。 人后,他用更狠、更不见血的方式,把我钉在耻辱柱上。 八百万的黑钻套餐。 身家比他高十倍的下家。 他这是要干什么? 把我打包成一份顶级礼物,送出去,还要让全世界都知道,是他纪泊言,大度地为前妻寻觅了更好的良缘。 真是大方。 也真是恶毒。 「笙笙。」他看我不说话,手臂收得更紧,「周末我包了艘游艇,我们出海散散心?」 「好啊。」 我转过身,仰头对他笑了笑。 他看着我的笑容,动作停顿了一下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划过一抹我看不懂的暗光。 我踮起脚,主动吻上他的唇。 他愣了片刻,随即加深了这个吻。 既然你们母子俩,一个搭台,一个递刀,大戏都开场了。 我这个主角,要是不好好唱,岂不是浪费了这八百万的票钱。 第二天,婚介所的陈经理亲自上门。 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裙,脸上是训练有素的恭敬。 「纪太太,这是我们按照纪先生的要求,为您筛选的第一批候选人资料。」 她递上来的文件夹,封面是暗金色,摸上去有种高级的磨砂质感。 我婆婆,蒋女士,正襟危坐地在我对面的沙发上。 她端着一杯参茶,眼风扫过桌角的文件夹时,睫毛下漏出一线冷光。 昨天纪泊言跟她吵完,她气得晚饭都没吃。 今天一早,就跑到我房间里,质问我是不是又在纪泊言面前告状了。 我只说了一句:「妈,婚介所的陈经理要来,您不一起听听?」 她立马闭了嘴,还特意回房换了身衣服,摆足了纪家主母的派头。 我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夹。 第一页的男人,五十岁,搞矿的,大金链子粗得能拴船,照片背景是他站在一辆加长林肯前,笑得只见牙不见眼。 资料里写着,资产是纪泊言的二十倍。 婆婆端着茶杯的手,轻轻抖了一下。 我翻到第二页。 这位年轻点,四十出头,互联网新贵,照片是在某个峰会上的抓拍,眼神精明。 个人简介里注明:丁克主义,但希望妻子能在家貌美如花,不参与社交。 婆婆的脸色,开始有点挂不住了。 我接着翻。 第三页、第四页...... 每一个,都像是从暴发户的模板里刻出来的,有钱,但是毫无品味可言。 唯一的共同点是,他们都有些让人一言难尽的特殊要求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