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林屿森结婚五年,始终没有孩子。 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因为他不能生育。 而我为了他的面子,没有告诉他这件事,只说我身体不好。 为此林屿森不知道带我看了多少的医生,吃了多少的药。 而我固执的守着着秘密,承受所有的痛苦,只是想让他少些难过。 如今,我看着那张孕检化验单,只觉得讽刺。 退出她的社交软件后,我调出来林屿森的账单。 一笔又一笔,从上到下,几乎看不到尽头。 除了每个月固定十万转账,剩下1314、520,数不胜数。 我将每一笔都拍照留存,给律师起草离婚协议,整个过程我都很冷静,像是痛到麻木。 当我装好这些东西,准备和林屿森谈判,却接到了学校的电话。 “林太太,鉴于您和林总为学校做的贡献,我们想邀请您明天来参加一个颁奖仪式,可以么?” 我想了想,勾唇一笑。 “好啊。” 既然林屿森对不起我,那我不介意当众让他身败名裂。 第二天,我早早就去了学校礼堂。 环视一圈,并没有看见林屿森的身影,倒是沈敏站在人群中,笑着跟人展示她手上的镯子。 “敏敏你这是掉进福窝了,林总也太舍得了!” “这得多少个w啊!” 我一眼就看出来,那镯子是我化妆盒里的。 我故作惊讶的走过去:“好巧,你这镯子跟我的好像啊。” 周围的同学瞬间炸锅。 “这可是林总送的,你的假货就别来碰瓷了!” “就是这一个镯子好几十万,你买得起么?” 我无视他们的嘲讽,笑着拿出购买记录展示。 “可我的手镯全世界只此一个呢,是我老公给我的特别定制款,还写着我的名字呢。” “你的也是你老公送的吗?真没想到你老公跟我老公的眼光这么像。” 听到这话,人群中瞬间炸了。 “还真有购买记录啊……” “可是林总怎么可能送假货呢?” “你俩不会有一个是小三吧?!” 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,我拖长声音“啊”了一声,故作惊讶。 “怎么可能。” “我和我老公结婚五年了。” 刚说完,林屿森的电话也随之而来,他语气轻快: “老婆,我上午有会,下午回去给你带爱吃的小蛋糕好么?” 林屿森现在谎话张口就来,还想为我编织一个牢笼,让我傻傻的相信他的专一。 “我不吃,老公,有人拿走了我的手镯,现在他们还骂我是小三。” 电话那头的林屿森一愣,随后用笑声掩饰语气里的心虚。 “谁这么不长眼说你是小三,等着老公一会就去教训他!” 我勾着嘴唇:“没事,我自己可以解决。”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。 随后眼神示意保镖将沈敏手上的镯子一把扯了下来。 我看着镯子,眼神发冷,却还是故作惊讶道。 “你的镯子写我的名字?” “这不会是你老公偷的我的吧?那我可要报警了。” 沈敏脸涨得通红,梗着脖子,一副绝情小白花的样子。 “你胡说八道!” “这是我老公送我的!” 说着,她挣扎开保镖的钳制,拨通电话,瞬间就委屈的哭出声。 “老公有人欺负我,你快来呀!” 电话那头的林屿森不知道说了什么,沈敏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猖狂得意起来。 挂断电话后,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我。 “你等死吧!我老公马上就来救我了!” 我却只是静静的笑着看她,心中只觉可笑。 救你? 我看他怕是自身难保! 这时,门口传来矜贵低沉的声音。 “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老婆?”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,只见林屿森冷着脸,一步步缓缓走来。 沈敏抹了一把眼泪,直接扑倒林屿森的怀里。 “老公,就是这个***!” 可等林屿森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来时,却瞬间白了脸色。 自从知道林屿森出轨,其实我想过无数种场景。 是在酒店的门口把他们堵住,然后歇斯底里的质问他,还是在家里,我将证据甩到他的脸上,哭着怒骂他。 可现在,真的将一切真相摊开,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波澜。 麻木和痛苦一同袭来,我连哭都哭不出来。 最后只能向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 林屿森的脚步像被钉在原地,脸上的寒意瞬间褪去,只剩下肉眼可见的慌乱。 他下意识推开怀里的沈敏,喉结滚动着,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沈敏被推得一个踉跄,脸上的得意僵住,委屈地拽住林屿森的袖子:“老公,你怎么了?就是她欺负我啊!” 我没看沈敏,只是盯着林屿森。 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?” 我轻笑一声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,“学校邀请我来参加颁奖仪式,说我和林总为学校做了不少贡献。” 我特意加重“林总” 两个字,目光扫过沈敏手腕上那道空荡荡的红痕,刚刚保镖扯下手镯时,她细嫩的皮肤被勒出了印子,此刻正红得刺眼。 周围的同学渐渐看出不对,刚刚还嘲讽我的几个女生悄悄闭了嘴,眼神在我和林屿森之间来回打转。 沈敏还在闹:“老公!你快骂她啊!她偷了你的东西还反咬一口!” 林屿森的脸色越来越白,他猛地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哀求:“老婆,你听我解释,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” “不是我想的那样?我想的那样?” 我突然觉得很累,累的没有力气开口跟他争辩。 周围探究、好奇的眼神投过来,让我像是聚光灯下的小丑。 我一步步走向他,在他难看的脸色中,牵起他的手,他无名指上婚戒的痕迹清晰可见。 “还需解释么?” 林屿森的手指猛地一颤,像是被烫到般想抽回手,却被我死死攥住。我指尖轻轻划过那道白痕,声音不大,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。 “你昨天出门前,还搂着我说情人节快乐,怎么一夜过去,婚戒就不见了?是怕某些人不高兴吗?” 说这话的时候,我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都被人剜了出来。 林屿森的喉结疯狂滚动,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。 他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能任由我攥着他的手。 “十二年啊,林屿森。” 我轻轻笑了,眼泪却毫无预兆地砸在他手背上,“从十八岁到三十岁,我人生最好的十二年都给了你。” “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,说婚戒是我们的护身符,要戴到死的那天。” 我松开他的手,后退半步,目光投在早就脸色惨白的沈敏身上。 我撇过头轻轻的打量起她,“确实很像。” 沈敏被我看得浑身发僵,下意识往林屿森身后躲了躲。 我轻轻抚了抚耳边的碎发,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。 “尤其是眼睛,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弯成月牙,跟我十八岁那年一模一样。” 我顿了顿,目光转向林屿森,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。 “你书房抽屉里锁着的相册,第三页有张我穿白裙子的照片,你总说那是你见过最美的样子。” 我从手包里拿出手机,点开一张照片举到他面前。 那是我昨天特意翻出的旧照,照片里的我扎着马尾,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裙子,站在大学图书馆前笑得一脸灿烂。 我望着林屿森几乎破碎的脸色,轻轻开口,“当时,我满心都是你,可现在你只让我恶心。” 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的离开。 自始自终,林屿森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,甚至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。 我坐在沙发上,盯着墙上的婚纱照,折磨自己一般撑到后半夜。 林屿森回来的时候,满身的酒气。 看见我坐在沙发上,他幽深的眼眸忽然跳动着一抹期待的光芒。 “我跟她断干净了。” 我没有回头,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 客厅的落地灯暖黄地照着,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寒意,就像他身上的酒气,浓得化不开,也脏得让我生理性反胃。 “断干净了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