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聿城的新欢跳河前朝我笑着说:“婉宁,你不是一直想当主角吗?这次我成全你。” 三秒后,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。 而我成了谋杀她的罪人。 顾聿城当着媒体的面和我撇清关系:“她疯了,快把她关起来别让她再伤人!” 陈可儿的姐姐也跟蹭着热度,天天哭诉要为妹妹讨公道。 而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,被关进看守所整整五天。 ..... 水漫过我肩头时,我已经没力气挣扎了。 等我再次醒来,是被人从河岸边拽起来的。 我浑身冰冷,呼吸困难,耳边全是混乱的喊声。 “是她推的!” “我亲眼看见她把人往河里按!” 我脑里乱成浆糊,抬眼却看见顾聿城站在人群后方。 他一脸冰冷的审视着我。 “顾聿城…不是我,我没有。” 我几乎要哭出声来。 可他却没有任何迟疑,冷声吩咐旁边的警察。 “先把她带走配合你们调查吧。” 我猛的睁大眼睛:“你什么意思?” “聿城!我是为了救她!!” 顾聿城眼神却更冷了,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厌恶。 “许婉宁,我竟不知道你这样恶毒。” 一旁的管家哆哆嗦嗦地解释。 “夫人,你就别狡辩了,陈小姐都没了…” 我整个人定住了。 人没了? 什么叫没了? 明明我都把她托上了岸! 如果不是她翻过身一脚把我踹回河里。 我现在都已经回家了! 我刚想解释,可下一秒两个协警就已经把我按在地上,动作粗暴的反扣我双手。 “放开,我没有杀人!我是在救她!” 手铐扣上的那一瞬,人群里的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。 “原配救小三?说出去谁信啊!” “我看她就是趁人病要人命,真相暴露,所以找的借口!” 我仰头看向顾聿城。 他站在雨中,衣服被淋湿了。 哪怕他一句话就能救我,可他偏偏什么都没说。 我像条狗一样被塞进警车,脸贴着玻璃,看着他背影一点点远去。 那天晚上,我发四十度的高烧,在审讯室晕了过去。 再睁眼时已是凌晨两点,身边只有一瓶吊水的点滴。 门忽然开了。 进来的是负责我案件的女警,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 “既然醒了就准备配合调查吧。” “你现在涉嫌故意杀人罪。” 我喉咙一甜,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。 “我真的没杀人,是她自己挣脱我,我下水是救她的!” 她低头翻了翻文件,冷冷开口:“现在目击者不止一个。” “她的家属也认定是你害死了她。” 我没有说话,可身体止不住的发抖。 我明明拼上自己的命去救人,可现在却要被送进看守所。 没人听我解释,也没人信我说的话。 没一会儿一个医生走进来说道:“她现在状态平稳了,你们可以把她转走了。” 两个协警随即起身把我拽下床,手铐啪的一下扣上。 我还没穿鞋,就被他们从床上拖了下来。 走廊上有人拍照,有人看我笑话。 面对那些镜头,我没有躲。 我冷着脸一个个扫过手机后面的人。 “把我拍的清楚点。” “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,你们是怎么逼死一个救人者的。” 我被关进看守所的当天晚上,新闻在网上已经发酵开来。 【女大学生杀人未遂,是嫉妒还是未了结的情恨?】 【为情敌下狠手,温柔女人的人设彻底崩塌!】 【顾氏集团发表回应:“相信法律会还大众一个真相。”】 走廊上的看守过来扫了我一眼,冷笑着嘀咕:“听说就是你害死那个顾总的新女朋友的?” 我抱着手臂坐在角落里,脸上还挂着没擦净的血和泥。 脚上的鞋是警局临时发的,尺码大了两号,走一步就会掉。 “她还在装可怜呢。” “你说她图什么啊?把自己的大好前程都搭进去了。” 同监室的女人彼此说笑着,我依旧一言不发。 半夜看守过来叫我:“许婉宁,有人要见你。” 我心头一震,下意识站起来:“是谁?” 他没有回答我。 我被带到接见室,玻璃窗的另一边坐着的是顾聿城。 他依旧穿着一身正装,然后面无表情地的坐着,看到我来了,他瞬间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。 曾经我一生病,他能连夜请假陪我挂急诊。 还在我旁边耐心喂药,给我敷毛巾,然后轻声哄我:“乖,别怕,我在这儿呢。” 可现在,我坐在隔着玻璃的对面,他那厌恶的表情就像在宣布我们这段感情死掉了。 “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?”他上来就是一句指责。 我手指紧紧扣着椅子边缘,强迫自己不在他面前掉眼泪。 “你来干什么?” 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,那眼神像在看陌生人。 “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句话。” “配合点,别再给我添乱。” “你知道这件事对我公司形象有多大影响吗?” 听到他的话,我反而释怀的笑出声: “我都被你送进来了,你现在还在意那一点影响?” 他脸色一沉冷冷道:“你做的事跟我无关,是你自己不清醒。” “到现在你还想让我替你担责任?” 我皱着眉拍打了一下玻璃:“你明明知道我没杀人!” “她还活着!对不对?” 顾聿城没有回答我。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,仿佛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。 “我劝你冷静点,早点认罪对你也有好处。” 说完不等我回话,他便转身离开了。 看着他的背影,我忽然有种错觉。 这个人好像从来没爱过我。 我们的过去仿佛只是我一个人编了一场梦,他只是看我可怜,偶尔出来应个景。 那天晚上,我在号子里整整睁眼到天亮。 有人说那女孩还没死,她的命在急救室里被拉了回来。 可消息没有被证实,所有人都当她已经死了。 我忽然意识到,如果她还活着,那我就是替她背了命案。 想到这,一身冷汗浸湿了我的衣服。 凌晨四点,有人透过栏杆给我塞了张纸条。 我捡起来一看,上面只写了一句话: “那女孩不是你推的,我愿意作证。” 纸角边缘还沾着水痕,像是在仓促中撕下写下的。 看到这几个字,我鼻子一下子发酸。 我抬头看了眼门外,那个帮我塞纸条的女人已经转身走远了。 我不知道她是谁,也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给我设套。 但这是我被扔进来这几天来,第一次有人说我没杀人。 我死死攥住那张纸,仿佛这是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,那我一定会活着出去。 第二天早上,我主动找到了狱管。 “我想重新提交口供。” 她扫了我一眼,嘴角扬起一抹冷笑:“你昨晚哭了一晚上,现在想给自己洗白了?” “我有证人。”我哑着嗓子说,“有人给我写了纸条,说愿意为我作证。” “有证人?那你把人名报出来,我们好给你申请重新立案。” “我不知道她是谁。” 她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:“你别浪费我的时间。” 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警局那么闲,会因为一张没署名的破纸条就重启调查?” 我死死盯着她:“那你们当初,又凭什么认定是我推的?” 她啪的一声把手拍在桌上:“那是人证物证俱在!” 我攥紧手掌咬牙道: “那女孩没死!” “你们凭什么直接断定她死了?她明明送去急救室抢救了!” 周围的人听到我的声音都看了过来。 “你为什么不查?!” “你们为什么都不敢去确认她的情况?!” 管教冷冷一笑:“如果你真这么清白,顾总会不管你?你别在这里博同情了,这样做只会让人恶心。” 顾总,顾聿城。 她说的没错。 要是以前我受到这样的委屈,顾聿城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进来,一把把我护在身后,哪怕我错了也会先护着我。 以前毕业时,我曾一度因为论文答辩焦虑到失眠,他买了一堆我最喜欢吃的甜点,蹲在寝室门口等我,还跟我说:“你要是不开心了就回头看看,我在这儿一直陪你呢~” 可现在呢? 现在他坐在发布会现场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:“相信法律会给大众一个真相。” 我还在回忆,门口忽然响起推门声。 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冲进看守所的会客大厅,是陈可儿的亲姐姐。 “就是她?” 她冲上来扯住我的衣领,那眼神恨不得撕了我。 “我妹妹躺在急救室里还没醒过来,你还有脸活着?” “你是不是以为掉几滴眼泪,社会就能原谅你?你害了她,你就该下去给她陪葬!!” 看守连忙上来把她拉开:“陈小姐你冷静点!” “冷静?”她眼眶红的吓人,头发乱的像疯了一样。 “她下水救的是我妹妹?笑死人,她要真想救人怎么不把我妹拖上来?为什么现场就她一个人活着?她不就是想抢男人抢疯了?” 我被摁在墙上差点上不来气。 原来我已经变成了每个人口中的前女友杀人犯。 “我真的没杀人…”我声音发抖。 可没人听进心里。 “够了。”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 顾聿城走了进来,他皱着眉头说:“别再闹了。” 他来到我面前冷着脸吩咐看守:“送她回去,真相出来前不要让她随便走动。” 我被推着往后退了几步,突然朝他大喊: “你们为什么要骗我?” “她明明还在急救室,你为什么要对外宣布她死了?” 顾聿城面色一变。 “你是怕她醒过来之后,人们会站在我这边吗?” 我吼出这些话,全场瞬间安静下来。 顾聿城眼神忽然变的复杂,像是被我戳中了痛点,整个人陷入到一种沉默中。 看见他这般模样,我笑了。 “你就是怕她活着,你怕她一睁眼就把你编的那一套全给拆穿。” “顾聿城,你是真的恶心。” 他低下头没有说话。 我知道我说对了。 看守所的夜晚,比我想象的还要长。 一连三天,我都没再见过顾聿城。 倒是每天在监狱能听到关于我的新消息。 “进来那女的也闹***了?啧,这种人真不配活着。” “看新闻说她爸妈早亡,没人管她,现在出这种事也正常。” “我还听说顾氏那边已经开除了她的户籍身份,感觉还有些可怜...” 我坐在铺位上听着这些碎语发呆。 没人知道我看了那张纸条多少遍。 “那女孩不是你推的,我愿意作证。” 我甚至练习过无数次,如果有机会能再见到那个人,我该怎么求她站出来。 可她再也没来过。 直到第七天,我被临时带去做了一次心理评估。 路过医务室的时候,我听见两个护士在低声说话: “昏迷的那个女孩好像醒了。” “什么?我还以为她早死了,那新闻不是…” “嘘,小点声,听说家属要控诉院方***。她现在人醒了,还能开口说话。”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。 我回头就想冲进去,可马上被两个看守按住。 “干什么?你疯了?” “我认识她,我要见她,我要她说清楚当天的事!”我拼命挣扎,“她醒了!她一定会帮我!” “你冷静点!”看守朝我大喊。 可没人能让我冷静。 这几天我一直被折磨着重复那段回忆。 陈可儿的身体从水面上浮起,我托着她往岸边游。 临到岸时她却猛的一脚把我踹下去,嘴里还骂了一句:“***,别跟我抢!” 这不是妄想,是我亲耳听到的。 她现在既然醒了,那她就能还我一个公道。 晚上回到房间,我整个人像虚脱一样倒在床上。 脑子里全是她那句:“***,别跟我抢。” 我闭上眼,眼泪忍不住滑下来。 这时有人悄悄靠近我铺位,是那个曾经塞纸条进来的女人。 她低声说:“我有朋友在医院,她说那女孩醒了,但她好像不准备说实话。” 我睁开眼看着她。 她叹了口气:“她家那边砸了钱,所以她得闭嘴。” “她怕说出真相会被骂死,因为现在全网都在等着你坐牢,她要是改口,那现在人们信任的这些就都成了错的。” “她怕了,所以...” 我身体一僵。 原来不是没人知道。 是大家都知道,但没人敢说。 我一晚上都没睡着。 第二天,我被临时安排会见律师。 那个律师我不认识,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,眼神锐利。 “你是谁?”我下意识问。 他推过来一张名片:“我姓霍,叫霍砚琛。” 我一愣,他接着拿出一份文件按在玻璃上。 “许婉宁,如果你还想活着出去,我可以帮你。” 我看着他那双眼睛,感觉陌生又危险。 “你为什么帮我?” “因为有人不希望你出事。”他语气平静。 “而且你再不反击,一切都来不及了。” 这时我想到了那个塞纸条女人说的话:“陈可儿当时抢救的时候,医生怎么说?有没有记录她清醒的时候讲过什么?” 霍砚琛没说话,他从包里拿出了一部手机。 “你可以拨这个号码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这是她主治医生的私人电话。” 见我将信将疑,霍砚琛叹了口气开口道: “她醒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在说你推她...” 他看了我一眼,语气低了下去。 “她说的是,我不想活了...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