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海贵族大学的所有人都知道,我是校霸裴青的舔狗。 他逃课,我帮他记笔记;他打球,我给他送毛巾送水;每天下午,我还会给他送一份爱心下午茶。 一开始他还会把酸奶和水果扣在我头上:“滚远点,你身上的穷酸气熏死我了。” 时间久了,他痞笑着接过:“就那么爱我?你从这里跳下去,我就吃。” 我从三楼窗户一跃而下,摔断了腿。 同学笑我“贫困生就是会舔”,裴青也嘲我“比502胶都粘”,但我依然缠着裴青,直到我们都申请到了英国顶尖大学的研究生。 大学毕业典礼上,我穿着洗得泛白的衬衫发言,他跳上讲台抢过话筒: “我和这个贫困生没有任何关系。我的白月光今天回国,晚上会陪我参加毕业聚会。” 他目光扫过我,眼神嫌恶: “贫困生我警告你,聚会上不要纠缠我,你是我消遣的玩意儿,不配做我女朋友。“ “只有她才有资格站在我身边。” 我愣了半晌,道了一声“不错”,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下了台。 手机“叮”了一声,卡里1000万到账。 裴青不知道,我用四年青春换了学业和前途,从来没用来换爱情。 ...... “不错是什么意思?陈雪?” 裴青追下演讲台,攥紧我的手腕,神色阴晴不定,额头似有青筋暴起。 “祝贺的意思,恭喜你与白月光终成眷属。” 我甩开他的手,揉揉手腕,往大礼堂门口走。 “被甩了怎么不闹呢,我还想看她跳楼呢。” “知道自己抢不过呗!要不是学校那个破’帮扶政策’,她这种贫民窟的耗子给裴青提鞋都不配?” “但这也太平静了,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裴青,早就想离开......” 有人撇了一眼裴青乌云密布的脸色,赶紧改口: “陈雪都为他跳过楼,坐了一学期的轮椅,怎么可能不在乎!过不了两天,陈雪就会跪着求裴青给她机会。” “没错没错,舔了四年呢沉没成本也很高的,陈雪肯定舍不得放手,等着吧。” 裴青听了这些,脸上乌云散去,重新挂上带着施舍意味的高傲:“如果她跪着回来求我,我勉为其难可以和她吃个散伙饭,毕竟研究生我们也在同一个学院。” “当然,”他话锋一转,脸上又带上不耐,“如果她还是这么不识抬举,纠缠不清,那我只能让学校断了她去英国的资助,让她一个人在这个破地方好好反思。等她真正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,或许......我会考虑原谅她。” 狗腿子们笑得更大声了: “陈雪要是去不了英国,她那个丢人的原生家庭能放她继续读书?” “还得是裴哥,一句话就能拿捏女人!” 裴青的声线冷淡,但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:“能跟我去英国已经是她八百辈子修来的福份,我必须叫她明白自己的位置。” 我快步向前走,将嘈杂的哄笑声甩在身后,眼泪突然从眼眶里涌了出来。 四年,裴青一直用“爱情”羞辱我。 大一时,他把下午茶扣在我胸口,把我不舍得吃的水果碾碎在脚底,说太甜太齁。“你从这里跳下去,我就给你面子尝一口。” 看着他戏谑的目光,我打开窗,在他的惊呼中从三楼一跃而下。血染透了运动裤,断了的腿骨戳出皮肤。 大二时,他把我熬夜替他补的笔记折成纸飞机,一张一张飞到楼下;楼下的嘲笑声大的刺耳:“这么漂亮的笔记你都舍得撕了折飞机?”“漂亮有什么用?还不是处处透着穷酸气!” 裴青看我红了的眼眶,漫不经心地停了手:“他们跟你开两句玩笑而已,这就觉得委屈了?小家子气。” 大三时,我被暗恋裴青的女人们堵在厕所。她们扒光我的衣服拍照,甚至要开直播。我拼命挣扎,被她们用拖布打得遍体鳞伤。裴青在门口喊了一句“导员”来了,她们才嬉笑着一哄而散。 “身材不错,当我床伴吧,”裴青把外套甩在我头上,声音停顿半晌,“你看着很干净。” 大四时,我帮他申请了英国顶尖学府的研究生。“你的成绩不错,也报个试试吧,”裴青点点我的电脑屏幕,桃花眼中如坠星光,“就我那所学校。” 我的心脏突然猛跳一下,不可置信地看他,他却勾着嘴角起身离开了:“别想太多。换了别人,床上那些事我还得重新**,你用着顺手而已。”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,同时又觉得自己好笑得要命。 四年,无尽的轻视、嘲笑、讽刺、质疑、挖苦,洗刷着我的青春。只不过因为我穷,而且“爱”裴青。 现在,让人恶心的大学生活,终于结束了。 电话声响起,破碎的屏幕显示是裴青妈妈的手机号: “钱收到了吧,你把学校申请撤回,我再把你出国的机票和手续给你寄到出租屋。” 我努力让声音平静下来: “阿姨您放心,英国的申请我早就撤回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