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过了午时,也用过了午膳,苏宴礼还没见回来,温以宁便打算过去看看。 “小姐,他不会是还在那儿捉鸟儿吧?” 梅香揶揄道,“估计天黑了也不一定捉得完…” 温以宁一听顿时眉头微皱,她先前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。 这林子里那么多鸟儿,他若是当真了,天黑也不一定捉得完。 “小姐!您要上哪儿?” 梅香只不过低了个头,温以宁已经往林子里过去了。 “小姐!您等等奴婢!” 梅香赶紧跟了上去。 “你疯了?!” 温以宁一抬头,苏宴礼竟然在一颗树上! 他双手攀着树杆,正仰头盯着枝条上的几只鸟儿,准备趁鸟儿不注意,便动手抓住那些鸟儿。 不过温以宁这么一喊,他忽然一惊,脚下没站稳,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! “啊...” 温以宁吓坏了! 看着跌落在草地上一动不动的苏宴礼,捂住唇赶紧上前查看。 “苏宴礼...你没事吧?” 躺在地上的苏宴礼已经疼得几乎昏睡过去,摔下来的那一刻,脑子里一片空白,他还以为自己去见了阎王。 “小姐...小的没...事...” 苏宴礼擦了嘴角的血,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了口气,才撑着身子爬了起来。 “你真的没事?” 温以宁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似乎有些不相信。 “小的...没事...” 他扶着一旁的树,站了起来,脸色还是十分苍白。 “你快些回去吧!别捉鸟儿了。” 温以宁叹了一声,“别到时候把命都搭进去了!” “是..” 温以宁又看了他一眼,便转身回了别院。 梅香给她端来了山里的果子,“小姐,这叫红浆果,可甜了,除了庄鱼山,其他地方可没有,您快尝尝。” “好...” 温以宁应了一声,眼神却没落到那浆果上。 “小姐?” 梅香小声问道,“您在想什么呢?” “嗯?” 温以宁这才回过神来,可又皱起眉头,“他回来了?” 梅香点点头,“回来了,就跟在咱们后边回来的。” “不过...” 梅香又道,“他好像摔坏了身子,走路的时候,还得杵着一根木头,一瘸一拐的。” 温以宁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。 “那人怎么这么傻?” 梅香笑道,“还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,没摔死算是命大了!” 温以宁抿了抿唇,“你先出去吧,我歇会儿。” “是...” 梅香出去之后,温以宁却并没有上了床榻歇着,而是开了窗子,朝着柴房望了过去。 “咦?” 竟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。 一般这个时候,苏宴礼都会在柴房门边劈柴,可这会儿却没见着他的身影。 “他该不会死在了床榻上吧?” 温以宁忽然闪过一个念头,赶紧出了屋子,朝柴房快步走了过去。 她大步地来到柴房前,一看门还是关着的,更加害怕了,直接推开门进去了! “小....姐?” 苏宴礼愣住,赶紧扯过一旁的衣裳,遮住了自己的上半身。 “你没事吧?” 见着他好好地站着,温以宁也松了一口气,不过方才似乎见着他身上的伤了... “回小姐,小的没事。” 苏宴礼脸色有些红,似是有些不自在,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。 “你身上的伤严不严重?” 她的目光往他上半身盯着,眼神有些担心。 “小的身上的伤不严重...” 他的眼神躲闪,唇色有些苍白。 “不严重?” 温以宁不信,“我方才分明看见了你背后的伤了?” 不仅有淤青,还有几道长长的划伤,除了背后的伤口,说不定还有其他伤。 “没有伤..” 苏宴礼又把衣裳往上扯了扯,往后退了几步。 “你藏着掖着做什么?” 温以宁上前一把扯掉了他的衣裳,苏宴礼顿时慌乱地往后退了退,“小姐..您这是..” “你慌什么?” 温以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,“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身子,这么遮着做什么?” 苏宴礼脸上的表情更慌了,低着头不敢说话,那双手却悄悄地往上遮... “都让你别遮了!” 温以宁一把拍掉他的手,颇有些生气道,“你的身子也没什么看头,何必这般遮掩?” 苏宴礼小声地应了一句,“是...” 那双手便不再遮掩,僵硬地垂下。 “你这身上的伤还不少...” 温以宁看着他胸膛上的那些擦伤和淤青,小脸已经皱作一团。 她又走到他身后,他背后的伤更让她不忍直视。 从脖颈处一直延伸到腰部的擦伤几乎占满了他的背,背上还有大片的淤青,有几处擦伤还在往外渗着血。 “你不打算处理一下这些伤?” 温以宁想起他方才那般否认的语气,不禁有些生气,“还是你打算就这么任着这些伤口发炎长脓?” 苏宴礼低声解释,“小的打算用水清洗几遍...” “就这般处理?” 温以宁哼了一声,随后大步地走出柴房。 “小姐?” 苏宴礼抬起头时,她早已不见了人影儿。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,扯过衣裳正准备穿上,却又听见着急的脚步声,一抬头,却又见温以宁已经进了柴房。 “小...姐?” “不是都让你别穿了?” 温以宁一把将他身上的衣裳扯下,“我看你是嫌命太长!” 她说着又递过来了一只白色的玉瓶,“拿去,这是消炎的药膏,往伤口抹了。” 苏宴礼有些惶恐,连连摆手,“多谢小姐,不过小的身上的伤不过是些小伤,几日便可痊愈。” 以往的伤口从来都是熬到自然愈合,鲜少用药,受了伤,也无需上药,这在苏宴礼看来,十分正常。 “你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!” 温以宁生气道,“你到底在想些什么?” “奴隶就是奴隶!想的跟常人总是不一样!” 苏宴礼眼底闪过一丝卑微,缓缓道,“小姐说的是,小的确实是奴隶...” “我不过是让你把药给抹了,你何必要惹我生气?!” 温以宁叹了口气,“你好好地听我的话,把这些药给抹了,不就行了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