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丞相府库房的钥匙,想着给芷儿留一把,库房的银钱你也可以随意取用。”谢氏看着沈筝脸上扬起满脸笑意。 沈筝一怔,据她所知,姜氏夫妇为了她的嫁妆,他们几乎都已经快将库房搬空了。 他们已经给的够多了。 她连忙摆手,“不,我不能要,你们已经给的够多了…..” 谢氏见她摆手,连忙握住她的手,柔声道:“芷儿你听娘的话,就将这把钥匙收下,母亲没有什么能给你的,母亲只希望你余生都能过的快乐,你想你有银钱傍身,便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。” 谢氏的话让,沈筝想起了她自己的母亲,也不知她怎么样了? 她的母亲若是知道她出事,肯定也很崩溃。 忽然,她鼻子一酸,朝谢氏抱了上去。 她道:“谢谢你,母亲。” 沈筝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谢氏,毕竟她们为姜芷做的一切,她全然看在眼里。 他们是真心爱着姜芷的。 谢氏听见沈筝唤了她一声母亲,满脸震惊,一时没反应过来。 片刻,沈筝将她松开,冲着***的谢氏继续道:“母亲,这库房钥匙芷儿真的不能收,丞相府这么一大家子,都要靠着…..” 沈筝将库房钥匙,又塞回了谢氏手中。 谢氏完全没听进去她后面说的这些话,她只沉浸在沈筝唤她母亲这句,久久不能自拔。 谢氏鼻子一酸,眼泪没止住落了下来,她想在确认她没听错:“芷儿,你方才叫我什么?” “母亲。”沈筝再一次重复一遍,这次她特意提高了嗓音。 “母亲,您是芷儿的母亲。” “芷儿…..”谢氏再也忍不住抱了上去,她将沈筝抱在怀中,“我的女儿。” 沈筝吸了吸鼻子,努力克制让眼泪不那么容易掉下来。 良久,她和谢氏都冷静了下来,谢氏一想到她好不容易和女儿相认,她又要离开了。 整个眼中都是泪眼婆娑。 沈筝不停的安慰她,“母亲,你放心,芷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。” 谢氏和她说了许多提己话,最终她将宝珠和玉翠都给了沈筝,让她们作为沈筝的陪嫁,一同去离王府。 ………. 这日,离国,帝京,华灯初上。 十里红妆一眼望不到头,喜庆的乐声一路吹吹打打,好生热闹。 无数百姓在街道两侧,讨论着这场盛大的婚礼。 沈筝坐在八抬大轿的龙凤花轿里,眸子微合,直到花轿停下,她眉头下意识一皱。 等了一会,花轿外没有丝毫动静。 居然没人来接她下轿? 离王难不成这是刚娶了她,就打算当她是花瓶了? 拜堂都不拜了? 就这样不理会了? 沈筝顿时脸色有些不好,这时,轿子外响起了葛嬷嬷清冷的声音。 “王妃,王爷今日病了,恐要你自己进去了。” 病了? 昨日不病,前日不病,偏偏今日迎亲病了? 没有新郎,她这婚还怎么成? 沈筝掀开轿帘子,撩开红盖头的一角朝外面看了出去。 她此刻,就在离王府的大门口。 这会,四周站满了围观的百姓,今日是让他们看够笑话了。 没有宾客,离王还没亲自相迎。 指不定,明日该怎么谣传她这场婚礼! 果不其然,四周的百姓已经开始指指点点的,刚开始羡慕她的人,立马觉得她好日子到头了。 沈筝冷笑一声,她不是鸢,她是沈筝,况且还有丞相府千金的头衔。 离王若是用装病这套,故意来羞辱她? 她可不依。 “既然王爷病了,本宫身为王妃理当去看看。” 说话的同时,沈筝已经从轿子里走了出来,她身着一袭大红色婚服,头戴红盖头,整个人站的笔直。 旁人都疑惑姜丞相的女儿长什么样,可盖着红盖头根本看不清脸,不过光看这身姿就能感觉。 此女风姿卓越,貌若天仙。 葛嬷嬷见沈筝从轿子里走了出来,她淡淡道:“王妃,王爷特意交代奴婢,将您亲自送入洞房。” 闻言,沈筝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,“葛嬷嬷是没听懂本宫说什么?王爷病了,本宫身为王妃,理当前去亲自照应。” 她若不去亲眼看看离王是否真的病了,她可不会善罢甘休。 骗她,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! 若今日真将这股气受了,他日,她在离王府更加不好过,离王也能随时要她性命。 今日,大婚是最好发脾气的时候! 葛嬷嬷:“…….” 她怎么觉得这个王妃有点难缠,葛嬷嬷一时有些犯难,王爷特意交代了,安顿好她即可。 沈筝在等葛嬷嬷带路……. 她的记忆,对这离王府可是太熟了,离王府各处殿宇上有多少根梁,她都一清二楚。 若不是不能身份暴露,她早就自己去找那无情的冰块脸了。 葛嬷嬷微不可察的使了个眼色给旁人,半晌,她道:“王妃我们还是先入府再说吧。” 站在门前让人议论断然不好,闻言,宝珠立马过来搀扶沈筝,扶着她进了离王府。 刚进府,沈筝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,她的身旁不远处站了一个暗卫。 若是她猜的没错,那暗卫是原主的手下依云,毕竟这气息,过于熟悉了。 依云,鸢亲自带出来的暗卫,可谓是手把手传授她功夫,得她真传。 鸢是靠自己才成为了暗卫统领,若是她不死,她很有可能是暗阁最后的接班人。 “暗阁。” 原主的死,会不会跟他们有关? 看来,在这离王府还可以查一查是谁害死的原主。 半晌后,另一暗卫朝葛嬷嬷点了点头,这时,她心领神会,恭恭敬敬道:“王妃,奴婢这就带您去王爷住处。” “嗯。”沈筝淡淡嗯了一声。 宝珠扶着她,跟着葛嬷嬷往后院走去,走了许久后,她们在一处院落停下。 这院子的压迫感十足,门口,四周房梁皆是暗卫。 沈筝感觉到宝珠的手心在冒冷汗,她拍了拍她的手,轻声道:“你就在这等我。” 宝珠有些迟疑,沈筝拍了拍她的手后,将红盖头一把扯下,塞到了宝珠手中。 葛嬷嬷见状,立马阻止:“王妃不可,此番不合规矩。” 哪有大婚之日,新娘自己揭盖头的。 沈筝面无表情扫了一眼葛嬷嬷,声音异常冷淡:“你啰嗦了。” 闻言,葛嬷嬷神色一凛,不再说话。 离王府的规矩是不可忤逆主子,不管主子说什么做什么,她虽不待见王妃,可规矩不能乱。 这时,沈筝也不再理会葛嬷嬷,而是朝院子里走去。 只是,她刚走两步,就有人拦在她面前。 “王妃,王爷确实病了。” 沈筝抬眸,扫了一眼面前人,这人是离王的贴身护卫—银翎。 他不属于暗阁管辖,所以银翎自然也不需要什么面具。 少年挡在她的面前,目光冷冷。 想必,他们都是觉得沈筝此番,只是女儿家的无理取闹,只是来看看离王究竟病了没有。 无理取闹? 那就闹一闹吧。 沈筝冷冷扫了一眼银翎,不屑道:“你谁啊,我要见王爷,王爷不是病了吗?本王妃亲自前去伺候。” 银翎依旧冷言:“王妃请回。” 沈筝的耐心基本快没了,她脸色一沉:“让开,我不说第二遍。” 银翎有一瞬间的愣神,眼前容貌绝艳的王妃,说话间虽然没有丝毫情感,但她身上散发的气势,让他不自觉胆寒。 可一想到,王爷此刻确实.......他就不能让她进去。 尽管如此,他还是拦在沈筝面前,“王妃,王爷真的病了。” 闻言,沈筝蹙眉,银翎这般,难不成离王真病了? 不然也不会不见她,看来,着实有些不对劲。 她再次抬眸扫了一眼银翎,这时,她脸色缓和了许多,“本宫会医术,让我进去。” 银翎有些迟疑,沈筝继续道:“你是离王府的护卫,难不成不知道离王府不可忤逆主子的规矩?” 话落,银翎拱手:“属下有罪,但事关王爷的安危。” “拜托,这是离王府,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?况且我是真会医术。”沈筝都忍不住白他一眼。 先不说这些人不知道她的身份,单凭她一个弱女子的身份,这么多高手,还顾虑这顾虑那。 银翎被她的话点醒,万一眼前这位王妃真会医术呢,想到这,他立马拱手道:“属下,这就带王妃进去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