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简单收拾好东西后,她带我去了附近一家餐厅。 是我喜欢的一家法式餐厅。 侍者端上牛排。 我漫不经心回了一句,「还好啊,伦敦挺不错的。」 徐宁兰温柔地笑笑。 「有空去看看。」 话至一半,看着徐宁兰把我的红酒换成饮料。 我无奈道。 「话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,你不用这样的。」 她执拗地坚持。 「你之前身体不好,少喝酒。」 大厅有一个专业的音乐唱台。 几个台上玩音乐的男生眼里冒星星,跑过来找徐宁兰要签名。 她签完,跟几人耳语了一句。 那些小伙子捂着嘴悄悄看我,然后兴奋地跑回去。 不久,熟悉的旋律响起。 我的手顿了顿。 是小提琴,挪威的舞曲。 偏复杂的曲目,带着夏天的清爽味。 我现在还记得17岁的夏天,徐宁兰坐在旁边耐心地陪我练了一遍又一遍。 烛火里,她笑的温柔。 「对了,阿榆,什么时候来我家坐坐,我爸妈总是念叨着你呢。」 「还有你最爱的千层酥,家里的三花猫去年也生了一窝宝宝......」 她边说,自然地给我夹了一块三文鱼。 我低头,把它堆在了边上。 徐宁兰话音顿住。 她沉默了很久,揉揉眉心。 突然有些疲惫似的看向我。 「阿榆,这么久了,你还是恨我吗?」 我停住筷子。 徐宁兰像是真的很不理解般。 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就因为我和他谢幕时牵了手?」 大厅里,小提琴声依旧悠悠扬扬。 到了下一个节点。 那些旋律变了个味,让我心里涌出了一些更久远的回忆。 让人愤怒、让人恶心。 那边徐宁兰的声音逐渐加大。 她的指腹轻轻敲着酒杯。 「就这样放弃了你的音乐梦?再也不碰小提琴?抛下了一切孤身出国?」 她皱眉,「而我甚至只是在他凑上来时,没甩开他的手......」 「那是在舞台上,你为何一直这么任性?」 旁边不少人向这里看来。 我停住了动作,多年旧事再次重提。 心里复杂交缠的情绪让我有些不适。 刀叉落回盘中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我歪歪头,弯着眼睛笑。 「徐女士,抱歉,我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。」 「青春年少,有过一段美好的初恋,都是风流佳话。」 我不解,「我为什么要生气呢?」 徐宁兰定定地看着我。 我拿起旁边的包,淡淡说。 「你们有你们的梦想,我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。」 「之前的事,也都没必要再重提了。」 我扫过一旁的乐台,诚实道。 「而且这首曲子,我觉得挺难听的。」 琴声戛然而止。 我转身之际。 徐宁兰执拗地拉住我的手。 她的眼底看不出情绪。 「所以,你就学了自己不擅长的金融,死心接受了家族的联姻?」 「去娶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女人,为了报复我?」 她淡淡地摇头。 「陆向榆,你怕是脑子坏掉了。」 我平静地抽开手,轻声说。 「关你什么事?」 「徐宁兰,你现在是在用什么立场跟我说话?」 她眸色深沉如墨,张了张口。 终究说不出话来。 我笑笑。 临出门,想起什么。 「对了,听说你和齐佑今年都评上首席了,恭喜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