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到开门声,慌忙从顾明轩身上起来,衣服凌乱,脸颊潮红。 “你怎么这么早回来?” 顾明轩却丝毫不慌张,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,整理着被弄乱的衬衫。 “深哥,不好意思啊,我和晚晚刚才在讨论工作,有点激动。” “讨论工作?”我盯着他们,“是这样讨论的?” 苏晚站起身,冷静地拉了拉裙摆。 “林深,明轩只是安慰我,公司最近压力很大。” “安慰?用嘴安慰?” 顾明轩笑了:“深哥,你别这么小气嘛,朋友之间拥抱一下很正常啊。” “朋友?”我的声音开始颤抖。 见我一直追问,苏晚走到茶几前,拿起我外公的设计图纸。 “林深,我们需要谈谈,关于我们的关系,还有这些......” 她举起图纸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 “这些破纸。” 然后,我亲眼看着她把最后的孤本扔进壁炉里...... 1 我手里捧着外公留下的古建筑设计图纸,看着苏晚把它们一张张撕碎扔进壁炉里。 “苏晚,你疯了吗,这些图纸是孤本!”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,想要冲过去抢救,却被她的保镖拦住。 她冷漠地看着我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: “林深,这些破纸和明轩比起来,哪个更重要?” 顾明轩坐在沙发上,优雅地端着红酒,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容: “深哥,别这么激动嘛,不就是一些旧纸头吗,我可以重新给你画几张。” 我的心脏像被人狠狠握紧。 那些图纸是外公花了一辈子心血绘制的古建筑复原图。 每一笔每一划都承载着古建筑的精髓,在我眼中比生命还要珍贵。 “苏晚,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时,你说过要保护我珍视的一切吗?” 我的声音在颤抖,最后的希望在她眼中寻找着曾经的温柔。 她的表情闪过一丝复杂,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: “那是以前,现在情况不一样了。” 顾明轩站起身,走到苏晚身边,亲昵地搂住她的腰: “晚晚,你看他多自私,为了几张破纸就让你为难。 哪像我,只希望你开心就好。” 看着他们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样子,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。 三年的婚姻,难道就这样被一个小自己八岁的男人轻易摧毁了吗? 苏晚推开我伸向她的手: “林深,明轩说得对,你太自私了,这个家里我说了算,你最好记住这一点。” 最后一张图纸在火焰中化为灰烬。 我跪在地上捧起那些黑色的碎片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 2 第二天早上,我在餐厅里看到顾明轩穿着我的睡袍,悠闲地吃着早餐。 “深哥早啊,昨晚睡得还好吧?” 他故意拖长声调,眼中满是挑衅。 我忍住胸中的怒火,尽量平静地说: “顾明轩,这里是我和苏晚的家。” “哦,是吗?”他夸张地环顾四周。 “可是晚晚昨天晚上明明说,这里以后也是我的家啊。” 苏晚从楼上走下来,看到我们两个人对峙的场面,皱起了眉头:“怎么了?” 顾明轩立刻露出委屈的表情: “晚晚,沈哥要赶我走。 可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,房东昨天突然要收回房子。 我身上的钱又不够租新的地方......” 苏晚毫不犹豫地走到他身边,轻抚着他的头发: “没关系明轩,你就住在这里,想住多久就住多久。” “可是这里只有我们的主卧和一间客房......” 我试图提醒她什么。 “那你搬到客房去。” 苏晚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。 “明轩需要更好的休息环境,他还年轻,正是事业上升期。” 顾明轩得意地看着我: “深哥,谢谢你的成全,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晚晚的。” 那天晚上,我躺在狭小的客房里,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。 每一秒都是煎熬。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活着。 3 一周后的公司年会,作为苏晚的丈夫,我本应该坐在她身边的主桌。 但顾明轩已经占据了那个位置,而我被安排在了角落里的普通员工桌。 “各位,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公司新来的首席设计师顾明轩。” 苏晚站在台上,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。 “他年轻有才华,是我们公司未来的希望。” 掌声雷动,顾明轩优雅地站起身,向所有人挥手致意,然后走上台拥抱了苏晚。 那个拥抱持续了太久,久到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。 “听说苏总的老公就是那个建筑师林深,坐在那边呢。” “天啊,当着老公的面抱别的男人,这也太过分了吧。” “人家苏总有钱有势,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呗。” 我低着头,感觉每一道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身上,羞辱感如潮水般涌来。 顾明轩回到座位后,故意大声说道: “晚晚,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,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。 不像某些人,只会躺在女人的功劳簿上混日子。” 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。 周围的人也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我。 苏晚非但没有制止他,反而笑着说: “明轩说得对,这个时代需要的是有实力的人,而不是靠关系的人。” 我猛地站起身,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。 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在看着我。 “苏晚,我们谈谈。”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响亮。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:“有什么话回家再说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。” “丢人现眼?”我苦笑着重复这四个字。 “到底是谁在丢人现眼?” 顾明轩适时地站了起来: “深哥,你别为难晚晚了,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。” “好,那我就冲你来。”我大步走向他。 “顾明轩,你以为自己是谁?凭什么在我家里指手画脚,凭什么羞辱我?” 他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袖口: “深哥,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,如果你觉得是羞辱,那可能是你自己心虚吧。” 我举起拳头想要挥向他,却被苏晚拦住了。 “林深,你够了!”她的声音如同寒冰。 “在这么多人面前,你想干什么?” “我想要回我的尊严,我想要回我的妻子!”我歇斯底里地喊着。 苏晚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: “林深,你看看你现在吃醋的嘴脸,真让我觉得恶心。”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,我松开拳头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。 “晚晚,别这么对深哥,他只是太爱你了。” 顾明轩假惺惺地劝着,然后转向我。 “深哥,你应该理解晚晚的不容易。 她一个女人撑起这么大的公司,需要的是支持,不是拖累。” 4 离开年会后,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,手机突然响了。 “深深,是我,江暖。”电话里传来久违的温柔声音。 江暖是我大学同学,毕业后去了国外专门研究文物修复。 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。 “江暖,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?”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。 “我听朋友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。 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我这边工作一段时间,我们正在做一个古建筑修复项目。 很需要你这样的专业人士。” 我停下脚步,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夜景: “江暖,如果我说我想彻底消失,你能帮我吗?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:“深深,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 “我想我的婚姻结束了,而且结束得很难看。”我苦笑着说道。 “如果你真的想要一个全新的开始,我可以帮你安排。 但是你要想清楚,这意味着你要放弃现在的一切。” “我没有什么可以放弃的了。” 回到家里,苏晚和顾明轩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看到我进来,苏晚冷冷地说: 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 “苏晚,我们离婚吧。”我直接说出了心里话。 她愣了一下,然后笑了: “离婚?林深,你以为离婚是你说了算的吗?” “什么意思?” 顾明轩得意地开口: “深哥,你忘了吗,你们结婚的时候签的是婚前协议。 晚晚说了,如果是你提出离婚,你什么都得不到。 连你外公留下的那套四合院都要归晚晚所有。”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:“苏晚,你真的要这样对我?” 她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 “林深,我给过你机会,是你自己不珍惜,现在想走?门都没有。” 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 “很简单,继续做我名义上的丈夫,但是不要再干涉我的私生活。 也不要再在公开场合丢我的脸。” 她的语气如同在谈论天气。 顾明轩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: “深哥,其实这样挺好的,你可以安心做你的建筑师,晚晚有我照顾就够了。” 5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,我像一个隐形人一样生活在自己的家里。 顾明轩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。 他不仅搬进了主卧,还把客厅重新装修了一遍,换成了他喜欢的风格。 “深哥,你觉得这个装修怎么样?”他故意问我。 “我特意选了现代简约风,和你喜欢的那些古董建筑完全不一样。” 我没有回答他,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。 “哎,深哥别走啊,我还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呢。”他追上来拦住我。 “毕竟你是建筑师嘛,虽然现在没什么名气了。” 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我终于忍不住开口。 “我想要的很简单啊,就是希望你能认清现实,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地位。” 他的笑容里带着恶意。 “你现在就是个寄居在这里的外人,而我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。” 正在这时,苏晚从外面回来了。 看到我们两个人的对峙,她不悦地皱起眉头:“又怎么了?” “没什么晚晚,我只是在和深哥聊天。” 顾明轩立刻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。 “不过他好像不太愿意搭理我。” 苏晚看向我,眼中满是不满: “林深,明轩好心和你说话,你摆什么脸色?” “我摆脸色?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“苏晚,你睁开眼睛看看,到底是谁在挑事?” “我看得很清楚,是你在无理取闹。” 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了顾明轩那一边。 “明轩,你别理他,我们上楼。” 看着他们两个人手牵手上楼的背影,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死了。 那天晚上,我给江暖发了一条短信:“我决定了,帮我安排吧。” 6 我已经决心离开。 早上收拾东西的时候,苏晚突然走进我的房间。 “林深,我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酷表情。 “什么事?”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整理着外公留下的几件古董。 “关于你外公的四合院。”她的话让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她:“四合院怎么了?” “我已经把它卖给开发商了,下个月就要拆除,在那里建一个商业综合体。”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转动:“你说什么?” “你没听错,四合院要拆了,我需要那笔钱来扩展公司业务。” 她的语气依然平静,但眼中闪过一丝快感。 “苏晚,那里埋着我外公的骨灰!”我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嘶吼。 “我知道,不过没关系,我已经安排人把骨灰迁出来了。” 她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。 “就放在这个垃圾场里,和其他废料一起处理了。” 照片上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填埋场。 各种建筑废料堆积如山。 在那些砖头瓦砾中间,我看到了外公的墓碑,已经被砸得粉碎。 “你疯了!苏晚,你彻底疯了!” 我冲向她,想要抢夺她的手机,但被她轻易躲开。 “我没疯,我只是在清理一些无用的东西。” 她收起手机,冷冷地看着我。 “林深,你以为拿着那些破烂古董就很了不起吗? 这个时代需要的是现代化建设,不是你那些陈旧过时的东西。” 我跌坐在地上,感觉天塌了下来,外公不仅仅是我唯一的亲人。 他的那座四合院承载着我们家族三代人的记忆。 当年结婚时,因为爱她,因为重视她,外公去世前执意将四合院当作聘礼,转到她的名下。 如今竟然被她这么对待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