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爱的妻子死后,一个极度温柔的女人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。 沈萱柔和我的妻子很像。她接纳我的一切,不在意我的过去。 就这样,我沉醉在她的温柔乡中,一晃就是五年。 然而,当我偶然瞥见她电脑的那一刻,我震惊不已。 沈萱柔不仅与她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尚有联系, 我还在电脑上发现了她对我隐瞒的有关妻子的秘密。 我连忙拿出手机拍下证据, 静静地等她回家。 1 又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。 我的妻子宋诗诗,就是在五年前的今天,突然失踪了。 我怎么也没想到,我那死去的妻子,其实还活着。 每年的这一天,沈萱柔都会陪在我身边。 可今天,她一整天都没露面。 要不是我看了她的电脑,还不知道今天是她竹马回国的日子。 我在手机上订好了两天后出国的机票,呆呆地看着桌上的甜点出神。 快到夜里十二点时,她终于推开了家门。 “怎么又买饼干了?” 沈萱柔把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,一股陌生又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,我皱了皱眉。 她瞥了一眼饼干,有点发软,便嫌弃地撇撇嘴: “这么多年了,还是草莓味的,你就不能换换口味?” 如果是以前,我肯定会跟她争辩,告诉她草莓饼干对我的意义。 可现在,我已经没心思和她争论。 见我沉默,沈萱柔的神情缓和下来,凑上前吻了我的额头。 “今天有点事,回来晚了,我陪你一起吃吧。” 她总是这样,先给一巴掌,再给颗甜枣。 以前,我很受用这一套。 每次我都会笑着揽住她的腰,告诉她,看到她的脸,我就生不起气来。 沈萱柔叉起一块饼干,往嘴里送。 草莓饼干是宋诗诗的最爱,此刻我却突然不想让沈萱柔吃了。 我一挥手,打翻了纸盘。 “于阔!你发什么神经?” 饼干散落在沈萱柔的腿上,掉了一地。 沈萱柔压着怒火,嘴里嘟囔了一句,就转身走向卧室。 她用力摔上门,这时,落在沙发上的手机亮了起来。 发消息的人叫张柏言,也就是沈萱柔电脑里的那个男人,她的竹马。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手机上。 “沈萱柔,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你。还有,今天玩得很开心。” 我还没来得及继续看,沈萱柔就出现在我身后,猛地扯了一下我的肩膀。 我转过头,对上她冰冷的眼神:“看什么呢?” 我刚想开口,她的目光便落在我的脖子上,皱起了眉:“你今天喝酒了?” 她看了一眼餐桌,空荡的酒杯里残留着酒渍。 “于阔,你酒精过敏你不知道吗?” 沈萱柔皱着眉,拿起外套就拉着我往医院赶。 我刚拉开副驾驶的门,就看见了一块手表和一个男士用包。 还有那股陌生又刺鼻的香水味。 沈萱柔愣了一下,连忙把这些东西扔到后座,心虚地看了我一眼。 “今天见了个客户,他东西落我车上了。” 我点了点头,无所谓地坐了上去:“不用解释,开车吧。” 沈萱柔看着我,一脸疑惑:“你怎么不生气?” 我眨了眨眼,恍惚间想起了过去。 刚和沈萱柔在一起时,她身边的助理都是男的。 每次见她和其他男人走在一起,我就会吃醋,发脾气。 后来,她干脆把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换成了女的。 连约客户都见不到任何男人。 可现在,我的心思早就不在沈萱柔身上了。 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气? 我挠了挠脖子上因过敏而起的红斑,忍不住催促:“没时间生气,快去医院吧。” 见我的下巴都开始发肿,沈萱柔终于急了,踩着油门赶往最近的医院。 到了医院,沈萱柔立刻叫护士给我扎上点滴。 刚坐好,她的手机就响了。 接通后,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。 “萱柔,我看共享定位,你来我家附近了啊,是特意来找我的吗?” 沈萱柔心虚地看了我一眼。 我淡淡地说:“有事你就先走吧。” 她犹豫了一下。 “那等你挂完点滴给我打电话,我来接你。” 2 挂完点滴的时候,天已经快亮了。 我掏出手机给沈萱柔打电话,却一次次被挂断。 我只好独自拦了辆车回家,却发现沈萱柔根本没回来。 我冷笑一声,倒头栽在床上,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。 直到一股力量将我拽起,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 沈萱柔一脸怒气,咬牙切齿地说:“我给你发消息你没看见吗?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着你!” 我在她的摇晃中回过神来。 “手机没电了,没看到。” 沈萱柔冷着脸把衣柜里的衣服扔在床上:“今天同事聚会,你赶紧换上。” “打扮得帅气点。” 我皱起眉头,下意识想要拒绝。 “我身体还不舒服,不想去。” 沈萱柔站在床边,皱着眉头看我:“我知道,你是因为昨天我没接你电话生气。” “你不是一直想融入我的圈子吗?今天就带你去。” “就当是我没接电话的补偿。” 我皱着眉重复了一遍:“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?我身体不舒服,不想去!” 沈萱柔冷笑一声:“于阔,这个台阶我只给你这一次,如果你不下来,到时候可别求我原谅你。” 她满脸不耐,仿佛我再拒绝她一次,就是不知好歹。 每次吵架,她都会摆出一副讥讽不屑的表情。 而我看着她这张和妻子有些相似的脸,总是不忍心真的和她发脾气。 对上她冷淡的视线,我叹了口气,拿着衣服去了衣帽间。 就当给这段缘分画个句号吧。 沈萱柔带着我去了一家高级酒店。 她轻车熟路地推开包厢门,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坐下。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穿着高级西装,浑身散发着贵气。 只是落在我身上的视线,带着令人不适的恶意。 “沈萱柔,这就是你那个吃软饭的未婚夫?” 讥讽的话音刚落,我就知道,这个男人就是沈萱柔的竹马,张柏言。 包厢内众人全都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。 “柏言,我们知道你和沈萱柔关系好,可你也不能当众说她未婚夫是吃软饭的吧?” 打趣的声音此起彼伏。 张柏言不屑地撇嘴:“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吗?再说,萱柔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对我生气呢!” “萱柔,是不是?” 他得意地冲沈萱柔眨眨眼。 沈萱柔听见这话后微微一笑: “当然了,我永远都不会对你生气的。” 随即沈萱柔看向我,冷淡地说: “杵在那儿做什么,等我请你坐下吗?” 我掐了掐掌心,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,走到不起眼的角落坐下。 刚坐下,又听见了几声零落的嘲笑。 我知道他们都在嘲笑我没脾气,任由沈萱柔奚落欺负。 可只有这样,我才能留在她身边,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。 我本以为自己只需要安心坐在这里当个透明人就好。 可张柏言却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:“于先生,我是沈萱柔的竹马,也是她最爱的人。” 他高扬着下巴,面露挑衅。 我看向沈萱柔,却只看到她慌乱错开的视线。 “张先生想说什么?” 他思索了一瞬,扬起得意的笑容:“今天不但是我们聚会,也是我的生日,你是不是应该送我一份礼物?” 我心底涌起一股烦躁。 我很讨厌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。 沈萱柔终于站起身来。 她走到张柏言身旁,轻声问道:“你想要什么礼物?我给你,好不好?” 张柏言笑着说:“我想让你陪我一夜,于先生怕是不会同意吧?” 还没等沈萱柔开口,我先一步替她答应。 “可以。” 3 沈萱柔错愕地盯着我,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:“于阔!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 她黑着脸,愤怒的双眼扫过我,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。 我有些困惑。 我同意这件事,难道不是在成全她吗? 她和张柏言多年未见,难道就不想重温旧情吗? 沈萱柔咬牙转身坐回位置,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,脸色冰冷。 张柏言表情复杂,但还是凑近沈萱柔,与她交谈起来。 我静静地等待着聚会结束。 酒过三巡,聚会终于接近尾声。 沈萱柔的脚步已经开始踉跄,张柏言想来扶她,却被她一把甩开。 她撑着墙走到我面前,将车钥匙扔给我。 我刚想启动车子离开,另一侧的车门却被猛然拉开。 沈萱柔坐进来,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。 “你不去陪张先生过生日吗?”我问道。 她没有出声,似乎真的已经醉了。 我刚把车启动,沈萱柔紧握的手机突然亮起。 只见到张柏言发来一个地址: “房号1037,我准备了你喜欢的东西等你。” 我瞥了眼地址,直接驱车往酒店开去。 到了酒店楼下,我用沈萱柔的手机给张柏言发消息,让他下来接人。 张柏言动作很快,接过烂醉的沈萱柔时,脸上得意洋洋。 “于先生,真是麻烦你了,还亲自送沈萱柔过来。” 我扯了扯嘴角,没有理会他的挑衅,转身离开。 连夜收拾好行李,我将自己和沈萱柔在一起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。 第二天一早,我就将重要的物件打包,邮寄到了国外。 刚准备脱衣休息时,家门被猛然推开。 沈萱柔沉着脸冲到我面前:“你为什么把我送去张柏言家?” 一夜未睡,我的脑袋阵阵疼痛,听见她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。 “他不是在等你吗?” 我说这话时语气不好,但沈萱柔脸上的表情却缓和了一些。 她拿出前所未有的好态度,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,在我面前缓缓打开。 里面是一款奢侈品牌的限量领带。 “你这个破领带都戴了好几年了,正好换掉。” 她试图绕住我的脖子,想要帮我把领带系上。 我用力拍开她的手,冷声呵斥:“滚开!别碰我!” 瞬间,沈萱柔的手红了一片。 她脸上的温柔终于挂不住:“于阔,你别得寸进尺!” “这几天我心情还算不错,有耐心哄你几句,你非要这么闹是吗?” 我没有理会她,只是不断抚平被打折的领带。 沈萱柔看到我的动作,怒意更甚,竟然冲上来把我压在沙发上,想要强行摘走我脖子上的领带。 “不就是一条破领带,我碰一下都不行了?” 她费了些力气将领带抢走,转身离开卧室。 我等不及喘匀呼吸,就冲上去和她抢夺。 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! 是宋诗诗失踪前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! “沈萱柔!” 我红着眼嘶吼着:“别让我恨你......” 沈萱柔顿了一下,又扬起了不屑的笑容:“恨我?” “于阔,你在我身边做了五年舔狗,以为说这种话就能吓到我吗?” 恰好这时,门口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。 张柏言推开门,看到我和沈萱柔对峙的模样,故作惊讶。 他一脸责怪地看着我:“于先生,你也太不懂事了,亏得萱柔还早早起床去给你买礼物。” 说完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钥匙链晃了晃:“沈萱柔,你也太粗心了!把送给我的礼物和于阔的拿混了!” 这钥匙链我知道,是限量领带的赠品。 沈萱柔冷笑一声,随手将我的领带扔到一边。 “对,他确实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。” 张柏言注意到我被当作宝贝一样戴回去的领带,嘲讽地笑了起来:“这种不要钱的东西确实适合于先生,都挺廉价的,和人一样。” 他笑着揽住沈萱柔的腰,故作不经意地扯了一下衣服,露出锁骨间暧昧的痕迹。 “沈萱柔,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吃西餐吗?” 沈萱柔居高临下,冷漠地说:“我今天要陪柏言出去,你自己在家反省吧。” 说完,便拉着张柏言离开。 看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,我掏出手机确认航班,然后马不停蹄地拉着行李箱赶往机场。 上飞机前,我收到了沈萱柔发来的消息。 是一张法式生蚝配着红酒的照片。 “下次带你来。” 我不屑地笑了一声,把妻子的生还认领书发过去后,给她发送了最后一条消息。 “沈萱柔,你不过只是个替身罢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