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故意炫耀抱得美人归的人是自己, 而不是曾与他争花魁的元辰。 我不敢与元辰对视,那双遇事从来波澜不惊的双眸, 悲伤和惋惜就快溢出来。 他看穿了我的计划, 却又不忍拆穿我、S掉我。 那晚,元景舟喝得很醉, 醉到就算我拿刀子捅破他的心脏,他也不会有知觉。 我趁他熟睡,换上夜行衣, 回到那个困了我十年的地方。 「成了?」 上座的男人见我摇头,拽着我发髻,就往墙上撞, 只差半寸,我就命丧黄泉, 他及时停下。 「不怕死?好,咱家给你最后一个机会。」 随后他将毒药放在我手里,轻声蔑笑, 「无色无味,服下半个时辰便会暴毙, 大罗神仙也查不出死因。」 没错,作为暗刃最出色的S手, 我这次的任务,就刺S庆王。 回到王府时,元景舟仍在沉睡, 那模样与曾经的少年郎,一模一样, 我忍不住抚上他的双颊,泪水不争气落下。 「怎么哭了?」 他睁开眼来,声音有些沙哑, 我摇了摇头, 轻轻覆上他微启的双唇, 「只是觉得这一刻不真实。」 元景舟的欲火被点燃, 如一头孤独的猛兽,一寸一寸将我吞并。 「婉婉,本王只属于你。」 我心知肚明,这话并不是对花魁晚音说的; 而是他的青梅竹马,陆婉婉。 我的心在淌血,比十年前刚被卖入承欢楼,还要痛。 3 那年我刚满十二岁,一夜之间,失去了所有至亲。 「这个年纪伺候人早了些,先去后院做点杂活儿。 「仔细着点儿,别把脸蛋儿、手手脚脚磕破了,到时卖不了好价钱。」 老鸨子瞧我的眼神,跟在市集挑选布匹、簪花无异。 我被安排去后院,帮姑娘们洗衣裳。 没有工钱,每日只有两个馊馒头, 很快我就瘦成了皮包骨。 连路上的小乞丐,都比我看着强。 一日,我又晕倒在后院, 老鸨子以为我装饿骗吃的,上前就是一脚。 还好,她被拦住,否则我肯定当时就死了。 救我的人,是个自称咱家的男人,后面我才知他是个太监。 他揪着我仅剩一张皮的小脸问道: 「你想学伺候男人的功夫,还是S人的功夫。」 我眼神发狠,一点也不怕他,哪怕他手里的利刃正对着我的喉咙。 「有点意思,晚字辈正好缺一个,你就是顶上吧。」 那太监翘着兰花指,命人替我赎身。 「记着,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叫晚音。 我不管你过去是谁, 吃了这颗药,从今往后就是咱家的人。」 我毫不迟疑,咽下那颗黑乎乎的药丸。 对方略微吃惊,很快大笑起来。 「不错!咱家就喜欢你这样的,豁得出去!」 那日,我离开了承欢楼, 去了另一个人间地狱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