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婚礼当天,他的小助理穿着同样的婚纱,将我本该在病房的母亲拉上台,抢先我一步站到新娘的位置。 沈临川温柔搂住小助理,向众人宣布这是他相恋九年的爱人。 随后盯着我摇摇欲坠的母亲说: “当初你勾引我爸,让他抛妻弃子,现在,我让你女儿体会一下我妈当年的痛,不过分吧?” “不过你女儿也是活该,她跟你一样,就是个当小三的贱种,她第一次求我睡她那天,正好是我和女朋友的四周年纪念日!” 宾客的嘲笑讽刺此起彼伏。 我顾不上狼狈,冲上去护住患有心脏病的母亲,被沈临川的手下赶了出去。 宴会厅里音乐继续悠扬,我却在外面焦急地打不到车,眼睁睁看着母亲在我怀里被气死。 捧着母亲的骨灰盒,我咽下眼泪,同意了那人带我离开的要求。 1. 我还穿着婚纱,但是妆早就哭花了。 眼前的别墅,我实在不想进去,可是母亲的遗物还在里面。 一进门,就看到小助理衣衫不整地和沈临川拥吻。 “哎呀,讨厌~老公,你想玩被人偷窥的游戏怎么不告诉我。” 听到她亲昵的称呼,我的身体僵硬一瞬。 沈临川斜眼瞥了一下,发现是我,他开口轻蔑又嘲弄: “我和我老婆的新婚夜你来干什么?求我睡你吗?真不愧是小三的女儿,一个离了男人就不行的贱种!” 我按下心口的刺痛,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: “沈临川,我不打扰你们,把我妈的玉牌还给我,我就离开。” 听到“离开”二字,沈临川眉间突然浮现一点怒意。 “你要离开我?你妈还躺在病床上吧,医药费你付得起吗?” 前几天还捧着花为我带上钻戒的手,此刻指着我的鼻子,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。 可妈妈死前告诉我,当年她和沈临川父亲在一起之后才知道他有家室的。 她马上跟沈父分开,回老家认识了我爸。 可爸爸早逝,我上大学那年,妈妈的病情又突然恶化。 走投无路时,我被人骗去借了高利贷。 在我差点被放贷的人猥亵那天,沈临川像神明般出现,将我救出深渊。 可今天,他那群赶我走的手下中,我分明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,像极了当年的放贷人。 我一下子明白,这场复仇,他费尽心思布置了不止五年。 我倔强地抬起头,死攥手心,生怕眼泪溢出来。 “我妈已经被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气死了!她再也不用你的医药费了。” 沈临川愣住,眼底好像闪过一丝愧疚。 依偎在她怀中的颜欣见状立马抬手攀上他的脖子。 “老公,你别听她瞎说,上次那个老三的体检还是我跟着去的,身体好的不得了。” 她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我身上。 “姐姐,你不会还要说你手上这个盒子里装着妈妈的骨灰吧?” “这么咒自己的亲妈,就为了让沈总心疼你?你争宠的招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!” 沈临川眼中的愧疚心疼消失殆尽,只剩下深深的厌恶。 他就这样被小助理的一番话说服了。 我闭上眼消化心中无穷无尽的失望,颤抖着说: “过去欠你的医药费我都会还你,那个玉牌,请你还给我。” 沈临川的眉头皱紧,随后冷笑一声,如刀锋般的目光落到我身上。 “你要跟我划清界限?好啊,你身上这件婚纱是我买的吧,现在脱下来还给我吧。” 我心口猛地一滞。 周围是刚刚我闯入别墅时,没能阻挡我便随我一起涌入的保镖们。 抬眼是满脸嘲弄的小助理和沈临川。 “老公,她就是图你钱,连一件婚纱都不肯还你,还说什么还钱......” “我脱。” 说话间,我已经放下母亲的骨灰盒,颤抖的手伸向后背的绷带。 2. 肩带随我的动作而滑落,隐隐露出春光。 几个保镖的眼睛瞪大。 沈临川抱着小助理的手微微收紧,额头隐隐有青筋暴起。 我心一横,奋力扯下绷带,整件婚纱随之脱落,露出底下的纤纤玉体。 一阵风吹得我肌肤轻颤。 “啧啧!” 有几个不够老练的保镖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声音。 忍住没出声的人也偷偷瞥我,下流的眼神在我衣不蔽体的身躯上流连。 我毫不在意,只是焦急地伸出手。 “婚纱还给你,玉牌也该给我了。” 可这句话反而彻底触怒了沈临川。 他快步走上前,脱下西装外套罩住我,淬着冷意的眼神警告地扫视周围的人。 “几天没管教连基本的规矩都忘记了吗?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!都给我滚!” 老板暴怒,各个保镖面上一惊,连忙退了出去。 “玉牌还给......” “啪——” 别墅里回荡着刺耳的巴掌声,我的脸瞬间红肿。 “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诡计,当众脱衣服是要给谁看?” 沈临川狠狠掐住我的脸。 “当着我的面就敢勾引别人,我还没抛弃你,你这么快就要找下家了吗?” “还是说那群保镖里有人能满足你贪得无厌的物欲吗?” 我满眼不可置信,脸迟钝地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感。 他暴怒地把我拉到卧室,小助理也随之跟上来。 “既然你这么贱,那就伺候我们上床吧,伺候完我就把玉牌给你。” 沈临川把我推到地上,转身脱下小助理的衣服。 两人就这样在我眼前倒在床上,亲吻的啧啧水声不断。 我的心一点点下沉,可为了母亲遗物,我忍下一切屈辱,甚至主动拿出套子递了出去。 沈临川终于施舍了我一个眼神,却在看到我毫无波澜的表情后更加生气了。 “不需要!” 他一把拍开我的手。 “看到你就倒胃口,你去浴室里待着,别坏了我们兴致!” 我乖乖走到浴室,听着身后不堪的声音一阵盖过一阵。 不知道两个人折腾了多久,等我腿都站到麻木充血的时候,浴室门终于打开了。 沈临川裸着的身体满是抓痕和吻痕,怀中是累极了的小助理。 “滚出去收拾吧,收拾好了,玉牌就给你。” 为了玉牌,我连忙跑出去收拾。 尽管做好了准备,但是满房间的污秽还是让我的呼吸停滞了两秒。 我平稳住呼吸,颤抖着双手一点点捡起地上的垃圾。 可我还没收拾完,沈临川就突然来到我面前,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。 今晚我的顺从似乎一点也没有让他感到开心。 他薄唇抿紧,眉间满是郁气。 “不愧是小三的女儿,听自己男朋友跟别人全垒打都面不改色。” “你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!” 我没站稳,踉跄一下倒在了满是污秽的床上。 与此同时,我的手机铃响。 “谁的电话?” 沈临川面露疑惑,正要抬手拿过我的手机。 突然浴室一声娇唤: “老公,我腿软得走不动了。” 鼻尖是挥散不去的暧昧气味,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流淌。 看到我这幅模样,沈临川快意地轻笑几声,然后转身走向浴室。 接通电话,是沈临川的小叔。 “苏锦,机票我已经订好了,跟我离开吧。” 我颤抖着声音应了一声“好”。 3. 浴室里水声不断,似乎是两人兴致又来了。 在两人终于舍得出来时,我的眼泪早就流干了。 “拿去吧,一个破玉牌,谁稀罕?” 沈临川一手抱着颜欣,一手将玉牌甩到我身上。 我慌忙跪下去接住玉牌,生怕磕着碰着。 看到我卑微的姿态,颜欣噗嗤一声笑出来。 “老公,以后不要在给我戴那破东西啦。” 我身形一僵,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住玉牌。 沈临川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。 “遵命,老婆大人。” 两人没再理会我,转身离开房间。 在他们关门的一瞬间,我崩溃地跑向浴室,用流水不断冲洗玉牌。 泪水也像水龙头的水一样倾泻下来。 我擦干眼泪,准备离开这里。 方才离去的两人没有去另一张床上温存,沈临川不知踪影,颜欣正在客厅悠闲地喂鱼。 她的手上还放着一个盒子。 待看清她手里的骨灰盒,我的心瞬间悬起来。 “别动!把我妈的骨灰还给我!” 我快步上前,想要夺过她手里的骨灰盒。 “你这个疯女人真是没教养!” 颜欣尖叫起来反抗我。 昨日我粒米未进,身体正是虚弱,她略微一用力就把我甩到沙发上。 她趾高气昂地看着无力起身的我。 “原来里面装的真是你妈那个老三的骨灰啊,一个作恶多端的死人,不然喂鱼好了。” 她脸上闪过戏谑的笑容,随后手一扬。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把半数骨灰倒进了鱼缸。 鱼缸里的鱼以为是鱼粮,争先恐后地游上去抢夺。 “哎呀,小鱼们吃的这么开心呀,那也算是给你妈积德了。” 那一刻,愤恨的情绪犹如毒蛇一般钻入我的骨髓,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尖叫沸腾。 我拖着摇摇欲坠的身躯,拼尽全力扇了她一巴掌。 “啊!你这个疯子!” 她将骨灰盒狠狠一掷,冲上来猛推我一下。 肚子不偏不倚地撞向鱼缸,一阵刺痛,我瞬间瘫软地跪倒在地。 “苏锦!你怎么了?” 沈临川一从书房出来就看到我痛苦地倒下去。 他慌忙冲上来护住我,我有一瞬间的恍惚。 仿佛这两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,我还是他心尖的爱人,他对我也没有仇恨。 他阴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颜欣,仿佛要将她当场挫骨扬灰。 颜欣吓得心里一紧,连忙跪下来,把红肿的半边脸露出来。 “老公,是她先打了我一巴掌,然后、然后她就突然自己撞向鱼缸!” “我知道了,她肯定是看到你过来了,所以想栽赃陷害我!” 沈临川抱着我的手一点点松开,方才的担忧此刻全被厌恶取代,冰冷的声音像刀一样扎我心中。 “是啊,我差点忘了,你妈这种小三以前肯定最喜欢用这样的招数,你现在真是学得惟妙惟肖啊。” 我捂着肚子艰难出声: “是她先把我妈的骨灰拿去喂鱼的......” 沈临川皱着眉看着满地散落的骨灰,眼神有些迟疑。 颜欣一把抓住他的手,冲我吼道: “你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往哪偷来的灰就说是骨灰,你妈知道你这么咒她吗?” “看来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你不仅学了你妈栽赃人的把戏,还学会当骗子装可怜了。” 听了这话,沈临川拧拧眉,失望地说: “以前我还以为你和你妈不一样,现在看来你们都是一样不择手段。” 在沈临川的目光盲区,颜欣对我露出得意的笑容,双脚愤恨地踩踏方才倾洒出来的骨灰。 “临川......我没有骗你。” 我苦苦哀求,可沈临川却对我的痛苦视若无睹,挽着怀中人的手转身离开。 我艰难爬向一片狼藉的地板,妄想把四散的骨灰聚拢起来。 身下渐渐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,我惊恐地用仅剩的力气呼喊沈临川。 “临川......别走!我会死的......” 可回答我的,只有门被狠狠关上的巨响。 4. 昏迷前,打扫卫生的阿姨来了,她赶紧给我拨打了救护车。 再睁眼,是医院的天花板。 沈临川竟然正在帮我扶着吊瓶。 两眼对视的瞬间,他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,好像只是我的错觉。 他冷哼一声。 “你不如你妈高明,想要陷害别人却偷鸡不成蚀把米。” 我面无波澜,懒得解释了。 沈临川盯着我沉静的面孔,恼怒地皱眉。 “苏锦,你还学了一招欲擒故纵是吧?表面上一副清高的样子,想骗我的关心吗?” 我仍旧不理会他的讽刺,搭在肚子上的手突然顿了一下。 “孩子呢......” 沈临川一愣,俊美的脸沉寂下来。 医生恰巧进来。 “苏小姐你醒来啦,你刚刚流产,正是虚弱的时候,家属等下去中药房拿点药回去补补。” 我眼中闪过一丝茫然,心在一瞬间跌入谷底。 沈临川犹豫着抚上我的手,低声说: “你若是想要,我不介意以后再给你一个孩子......” 医生在此时去而复返。 “忘记开单了。” 看到我们交叠的手,他犹豫了几下,还是开口说: “唉,知道你们难过,但是还有一个坏消息,因为送来的不及时,苏小姐子宫受创严重,以后可能不会再有孕了。” “不过你们也不要灰心,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,以后会不会有孩子还说不定呢。” 我一点点把手抽回来,一眼都不想再看沈临川。 沉默半晌,他强硬地扭过我的脸。 “你没资格伤心,当年我妈被抛弃的时候也差点流产。” “只能说你的孩子不争气!” 他冷漠地转身离开,在到门口时突然回头: “对了,也不知道你是哪里偷来的骨灰,我已经叫阿姨全部清理干净了。” “以后你妈的医药费我不会断的,你没必要用这个来争宠,我看不起你这种手段。” 我心一僵,顾不上正在输液的手,踉跄着扑到沈临川身边,死死揪住他的衣袖。 “清理到哪里去了?” 沈临川看着我失控的模样,心中突然涌上一股不安。 他用烦躁掩盖自己的不安。 “当然是垃圾桶里了,又不是你妈骨灰,你至于这样吗?看在你刚刚流产的份上,我还没要你亲自打扫呢!” 颜欣正巧从另一个病房走来,她拉住沈临川另一只手,轻声说: “老公,你陪我去上药好不好,我脸上还有点疼。” 沈临川毫不犹豫甩开我的手。 待两人就要从走廊消失时,我才从绝望中缓过来。 朝着两人的背影,我怒吼道: “沈临川,我恨你!” 他浑身一僵,可是当身旁的颜欣故作柔弱地往他怀里一倒,他就连头都懒得回了。 我紧紧揪着脖子上的玉牌,看着两人彻底消失。 手机震动,是提醒登机的消息。 我换下病号服,跟着沈临川小叔安排的人,去往机场。 沈临川,我们从此天涯陌路,再也不见! ...... 沈临川没有陪颜欣去上药,而是向顶楼的VIP病房走去。 病床上躺着他中风偏瘫的渣爹。 “老不死的,当年你为了那个女人抛弃我妈,现在我也让她女儿体会了我妈当年的绝望。” 然而床上那个男人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暴怒,反而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。 “你报复她女儿?可当年是我骗她单身她才跟了我,你不愧是我的种,你和我一样是个玩弄女人的人渣!” 沈临川脸上罕见地有些不自在。 “你说什么?” 他顾不上理会渣爹得意的狂笑,急忙下楼找我。 可病房里哪里还有我的身影,他强按下心中不安,焦急地思索。 “对了!苏锦肯定是去找她妈了。” 可他跑到我妈当初住的病房时,却只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陌生人。 “这个房间不是住着梁女士吗?她去哪了?” 医生一脸疑惑。 “梁女士?她两天前心脏病突发,已经死了啊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