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松手,皱眉,“你还是这么功利,眼里只有钱。” “栀子就不同,她和我一样热爱艺术。” 我苦笑,“凌晨三点了,你自己看着办吧,清高的大艺术家。” 不管是留下和这个画室道别,还是去找所谓知音。 都和我无关。 他像被刺痛一下,连连点头,“好,好。” 我走到门口时又被叫住。 “周幸!” 本想无视,他却说:“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画?” 我回头,只见他指向画框。 上面有细微到要靠得很近才能看出的一点指痕。 他却和发现那根分叉的头发一样难以忍受,面色尤其难看。 “你嫉妒栀子,就随手将我画了整整一个月的画毁了?!” “就算你装得云淡风轻,还是掩盖不了灵魂里的庸俗!” 鄙夷的话语像把小刀誓要剥开我的皮肉。 他说我肮脏,十八岁被人侵犯。 他说我功利,三十岁陪酒到住院。 最后冷冷吐出一句,“真让人恶心。” 我的额角溢出丝丝冷汗,指尖忍不住发颤,抬手划过画框那处指痕。 他怒气冲冲问:“你还想做什么?” 我扯扯唇角,旋即拿过旁边的颜料泼在画上。 栀子清浅的笑容顿时化为乌有。 整个画面变得难看又诡异。 他表情僵住,似是不敢相信。 我看向反应过来眼睛快要冒火的男人,一字一顿道:“现在立刻滚出我家!” “好,你别后悔!” “别哭着求我回来!” 他摔门而出。 巨大的一声让我的心也跟着颤一下。 懒得管这一地狼藉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睡觉。 闭眼后那篇帖子却在大脑重现。 评论区问:【微瑕是什么意思?】 他回:【她不干净。】 我快速滑过、刻意忽略的四个字,此刻清晰地在脑海循环。 郁岑嫌脏,我一直知道的。 他第一次后躲在厕所吐了一晚。 我蜷缩在床上假装睡着。 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对这段关系感到厌恶,或是更早。 心脏钝痛。 我吞下一粒安眠药,祈祷尽快入睡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