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居十年的竹马忘了我的生日。 我没废话,直接分手。 再砸五百万,闪婚一个“捐精人”。 品牌知识产权、核心设计,我都全卷走了。 陆皓辰气疯了,声音全是火:“姜思妤!你疯了吗?就因为我忘了给你过生日?” 我笑了。声音冰冷刺骨。“对,就因为你忘了。” 他再打来电话时说:晓语怀孕了,你别生气,她的孩子也算咱俩半个儿。 我笑了:你俩的孩子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,还有,我今天结婚! 1 精心策划的品牌十周年庆典,也是我的生日。 陆皓辰却将话筒递给身边的白晓语,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: “感谢晓语为我们品牌注入的新鲜血液,她的设计理念,代表了我们的未来。” 他当众宣布,将为白晓语单独开辟一条全新的高端产品线,由她全权负责。 他将我亲手布置的生日场地,“借”给了白晓语,作为她的庆功宴。 掌声雷动。 白晓语“感动”得热泪盈眶,陆皓辰体贴地递上纸巾。 那一眼的默契,彻底击碎了我所有幻想。 十年心血,被他轻描淡写一句话抹S。 我的功劳,成了别人平步青云的垫脚石。 我转身走出喧嚣的会场。 通了傅景川的电话,那个母亲为我筛选出的,“最优捐精人”。 “傅先生,有时间见一面吗?关于合作。” “我需要一个孩子。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资金,你可以考虑。” 第二天,陆皓辰将一个包装普通的礼盒扔给我:“生日快乐。昨天忙忘了,别生气。” 里面是一条毫无设计感的廉价手链,躺在廉价的绒布上。 “思妤,你最近太敏感了。” “公司发展期,我压力很大,你就不能体谅我一下? “晓语年轻有冲劲,能带来新思路,对公司是好事。” 他甚至不屑于多看我一眼,仿佛我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物件。 我看着这个与我相伴十年的男人,心中最后一丝温度,也随之冷却。 “陆皓辰。” “我们谈谈分手的事。” 他猛地抬头。 “你说什么?” “就因为我把你生日给忘了?思妤,别闹了。” 闹? 在他眼里,我所有的付出,所有的委屈,都只是“闹”? “对!” “就因为你忘了我的生日!” “陆皓辰,十年了,你真的懂我吗?” 他的不耐烦更甚:“我怎么不懂你了?不就是想要个名分,想要个盛大的生日宴吗?” “这些以后都可以给你补上!现在公司正在关键时刻,你就不能懂点事?” 懂事。 又是这两个字。 十年如一日,我为他,为这个公司,掏心掏肺,换来的,只是他一句轻飘飘的“懂点事”。 “不必了。” 我将那条廉价手链随手扔在茶几上, “陆皓辰,我们完了。” 2 陆皓辰嗤笑:“完了?姜思妤,我们认识二十年,恋爱十年,你说分手就分手?别耍小性子。” “你看看你,整天埋头设计,死气沉沉,一点情趣都没有。 ”晓语就不一样,她活泼开朗,浑身是劲,能给我带来快乐!” 手机“恰好”响起,白晓语。 陆皓辰接起,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:“晓语别怕,一切有我。” 挂断,他转向我,一脸理所当然:“晓语刚接手项目,很多不懂,我得多帮衬她。” “我的十年呢?我呕心沥血的十年付出,在你眼里,就这样一文不值?” 他皱眉,不耐烦到了极点:“怎么又提这个?公司能有今天,难道没有我的功劳?你就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,大度一点?” 手机震动,白晓语发来“慰问”:“思妤姐,你别生皓辰哥的气,他也是为了公司好。我这里有些关于‘星梦’系列的新灵感,想和你讨论下......” “星梦”,我熬了无数通宵,视若珍宝的系列。 我面无表情,直接拉黑,默默打开电脑,起草一份《品牌核心知识产权及个人设计著作权完全剥离协议》。 陆皓辰见我不说话,以为我“想通了”,语气缓和下来:“好了,明天我陪你,想要什么补偿都行。” “不必了。” “我已经想好了,分手后,我会自己要一个孩子。” ”十年了,陆皓辰,我等不了你了。” “我约了捐精的人。我只要一个我自己的孩子。” “姜思妤!你疯了?!为了刺激我,你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?捐精?你是有多下贱!” 我平静地滑开手机屏幕,点开与傅景川的聊天记录。 合作协议,白纸黑字,清晰刺眼。 他开始语无伦次:“胡闹!简直是胡闹!这种事只会影响你的名声!你跟了我十年,再有了别人的孩子,以后谁还愿意娶你?” 他语气突兀地一转:“听我的,把这个合作取消了。我们......我们过了年就去领证。” 领证?十年后的施舍吗? 他猛地伸手,想抢我的手机,去删除傅景川的微信。 我手一缩,躲开:“别白费力气了。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,被你几句话就哄回去?” “我下周就搬出去。” “姜思妤,你离开了我,你什么都不是!” “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?哪个男人会想要一个被人睡了十年、还不一定能生孩子的老女人!” “只有我!只有我陆皓辰可怜你!你只有我了!” “啪——!” 清脆响亮的一巴掌,扇在他脸上。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“今天,我就走。” “你走!走了,你就永远别想回来!” 3 咖啡厅。 傅景川坐在我对面,矜贵、从容,举手投足皆是稳重与克制。 与我脑海中“捐精人”的形象,天差地别。 我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波澜:“孩子归我,出生后,我会支付一笔丰厚的报酬。” 他食指轻点桌面,平静问道:“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?” 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我避开他的视线,不愿多谈。 可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记忆,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。 我和陆皓辰,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。 十岁那年,我随父母从英国回国。 那时家里的生意破产,我们从伦敦的联排别墅搬进老城区的筒子楼。 那天我拖着行李,站在小区门口发呆。 陆皓辰走过来,递给我一根棒棒糖,笑着说:“你是新搬来的吧?我带你骑车转转。” 我不会骑车,他一路牵着车慢慢走。 下坡时我摔了一跤,膝盖擦破皮,他急得快哭了,背着我跑去诊所。 他红着眼睛对医生说:“轻一点,她怕疼。” 他打架保护我,陪我画画做梦,考试后一起吃糖庆祝,甚至中考失利也是窝在一起哭。 十六岁那年,我落水,是他奋不顾身跳下河,把我从冰冷的水里捞上来。 他冻得发抖,还笑着说:“以后只要我在,你别怕。” 那个少年,曾是我最坚定的信仰。 大学,我们一同考入设计系。 他手绘能力强,我色彩感好,配合得天衣无缝。 我们租了五十平的破工作室,为了第一个客户连续熬夜三天,画图到凌晨,饿了啃泡面。 生日那天,他拿出一个用纸包着的小盒子,里面是一颗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钻石:“以后我用它给你建一个设计王国。” 我信了。 我以为我们会一起白头。 直到公司做大,他的目标变了。 他说,要上市,要资本、规模、曝光率。 我也拼了命地赶进度、谈合作、撑场面,甚至累到在设计室晕倒。 医生冷冷宣判:“卵巢功能明显下降,若继续透支,可能失去生育能力。” 我慌了,抓着他的手恳求:“皓辰,我们结婚吧,我想要一个孩子。” 他皱眉,不耐烦地抽开手:“思妤,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,公司正准备B轮融资,你别添乱。” “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,不差这一两年。” 但这一等,就是三年。 他越来越冷,工作上对我也挑剔得毫无温情。 有一次我在会议上提出自己的设计,他当着外部投资人和下属的面冷笑:“你这些方案太保守,不要总用老眼光看市场。” 那一刻,我的脸火辣辣的,尊严彻底粉碎。 再后来,白晓语出现了。 年轻、漂亮、聪明,设计风格大胆新潮。 他带着她去参加各种展会、拍杂志封面,回头却对我说:“思妤,公司需要新鲜血液,你风格太沉旧了。” 我终于明白——不是我不行,是他已经不想要我了。 为了所谓的事业,他舍得踩烂曾与他一起起步的我。 为了自己,我悄悄去医院冻了卵,决定不再将命运寄托在谁的承诺里。 傅景川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。 “姜小姐,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孩子,我答应。” 我抬头怔住,他眼中没有怜悯,只有清晰的尊重。 “如果你还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,帮你挡住流言、走完手续,我也可以配合。条件不变。” 我迟疑片刻,低声问:“为什么?” 他嘴眸色微深:“你会知道的。” 4 第二天,我去公司办离职。 人事经理满脸为难:“姜总监......陆总没批,我们......不敢办。” 我点点头,没说什么,转身那一刻却听见背后轻飘飘的耳语—— “听说陆总和她同居十年都没娶她,她却当自己是正宫?” “人老珠黄的年纪,还拿不出个孩子,陆总早就厌了。” “她啊,不过是被新来的小白花踩下去的老女人罢了。” 我面无表情,径直走向陆皓辰办公室。 门虚掩着。 白晓语嗲得发腻的声音传了出来。 “皓辰哥,我怀孕了......真的,刚检查出来的,是咱们的宝宝。” 她语调刻意压低,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:“思妤姐知道后,会不会......气疯呀?” “她年纪也不小了,又没什么女人味,还总板着个脸,一点都不温柔......” 陆皓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: “她啊,就知道工作、加班、熬夜......从早到晚跟个机器人似的。” “那方面......也太无趣了,完全提不起劲。你知道吗?跟她在一起,就像在和PPT睡觉。” 我手心一颤,指节发白。 陆皓辰语气越发轻蔑: “她那个身体,医生都说早衰了,连个孩子都保不住,还妄想嫁进陆家?” “你就不一样,晓语。你年轻,干净,肯为我生孩子——你肚子里的这个,才是我陆家真正的希望。” 我站在门口,胸口像被压上千斤巨石,喘不过气。 曾几何时,我们是肩并肩熬夜到凌晨的战友,是为了一个订单拼命打拼的合伙人。 我以为,我们是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。 而现在,他在别的女人面前,把我贬得一文不值。 我忽然明白,有些人不是变了,是从来就不值得你为他,耗尽青春与心血。 我猛地推开门。 陆皓辰正抱着白晓语,白晓语衣衫半褪,雪白的肩头露在外面。 两人慌忙分开。 陆皓辰脸色铁青,怒斥:“姜思妤,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!” 白晓语缩在他怀里,泫然欲泣:“思妤姐,你别误会皓辰哥,是我......是我不小心摔倒了。” 真是拙劣的演技。 我将“品牌授权解除协议”和“离职申请”,狠狠拍在桌上。 “签字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