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信誓旦旦地说:「姑姑,你瞧好吧,我一定能够留在侯府!」 可我真是罪过啊! 我竟然被一个寄居在侯府的穷书生迷了眼。 他脸色苍白地坐在桌前,面无表情地喝着安胎药。 外面劈下来一道惊雷,将我震得精神恍惚。 我浑浑噩噩地说道:「你说怀了我的孩子?!」 去侯府前,我很自信。 我毕竟是清水镇上一等一的美人儿。 在侯府勾搭一个少爷做妾,不是问题。 为此,我还在城外的观里卜了一卦。 上上签! 观里的师傅都说我将来绝对贵不可言。 离开清水镇,我是瞒着爹娘的。 我才不要嫁给什么铁匠的儿子、裁缝铺的少爷。 要嫁,就嫁万中无一的贵公子! 做妾,我也认了! 要说去做妾,有什么割舍不下的。 唯有常年住在道观里养病的傅时衍。 我俩勾勾缠缠的,虽说没有定下关系。 可我喝茶时,用的是他的茶碗,唇印都留下多好多次。 他夜里睡觉,枕着的是我的旧枕头,上面还有我熏发留下的香气。 我脸上涂抹的胭脂,是他专程托人从京城捎来的。 他腰间系着的荷包,是我一针一线挑了上好的锦缎缝制的。 可再不舍,也要舍。 我总不能嫁给一个病蔫蔫的清修道士吧。 傅时衍一无所有,将来我们成了亲。 住哪里?吃什么? 难不成要我抛头露面,站在街头做个卖酒娘子? 那日子,想想都觉得可怕。 临行前,我跟傅时衍见了一面。 我细细装扮过,穿着前些时候他给我买的裙子。 料子是极好的。 粉黛色的衣裳,将我的腰细细地裹着。 我出门前照了照镜子,悄悄将束胸往下扯了一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