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跟薇薇结婚了,你出国待几个月再回来,免得惹她不高兴。” 我不同意,他说过我出来就娶我的。 他却掐住我的下巴威胁:“给你五天,想好来找我,否则我们就断了。” 我收拾东西离开家,他却笑着和朋友调笑道。 “没事,今晚就会和狗一样摇着尾巴回来了。” 可他不知道,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。 因为他刚离开,我就被人扔进了江里。 1 我浑身赤裸的从冰冷的江水里吊起,我剧烈呛咳起来。 “怪就怪你自己,非要跟陈小姐的男人不清不楚。” 几名男人提起裤子,淫笑了起来。 嬉笑间,我被狠狠砸在地上。 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,血从我口中奔涌而出。 我只能瘫在船板上,浑身都痛得颤抖。 我想求他们放过我。 却因为在牢里被毒哑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 他们砍断我的手脚,把我绑起来再次吊起。 我连叫喊都没有力气,痛到浑身止不住的抽搐。 恍惚间,我看到一只女人的手,腕上的手镯太眼熟。 那是乔宴妈妈的遗物。 白天我问他要,他却懒洋洋地说: “那是给乔家儿媳妇的,你拿着算怎么回事?” “不要幻想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,老老实实别作妖,我就一直养着你。” 说罢,他便已经摔门离开。 可那只手镯,曾经是乔宴亲手为我戴上的。 他红着眼对我许下承诺: “林晓晴是乔宴一生一世的妻子。” 却转身就忘得干净。 我被扔进水里,窒息感让我剧烈挣扎。 可毫无作用,我绝望地努力,直到慢慢失去意识。 不知多久,日出东方。 身体被鱼群一口一口咬得破烂。 我愣愣地看着,怎么想也想不明白。 不过是爱了一个男人,为什么我会落得这样的下场? 江边别墅。 乔宴正抱着陈薇薇看电影。 “之前跟你那个女的出狱了吧?” 乔宴一顿,不正经地笑道:“怎么?吃醋了?” “过几天我把她送去非洲,以后不会再碍你的眼了。” 他说着就把手伸进她的衣襟:“你知道的,我从小心里就只有你。” “林晓晴只不过是我一个泄欲的工具罢了。” 我站在他们身后,浑身颤抖。 原来人死了以后也会心痛。 乔母跟我说过,乔宴有个喜欢多年的青梅。 只是碍于他私生子的身份没有在一起。 所以我只敢偷偷暗恋他。 后来乔母突然去世。 我卖了房子给乔宴凑钱回北京,才第一次见到陈薇薇。 乔宴被赶出葬礼,跟她大吵一架,回来喝了很多酒。 我稀里糊涂被他扯到了床上。 一夜后,他埋在我的胸口红着眼说:“从今往后,我只有你了。” 我以为他终于看到我的爱。 原来,他只是把我当成了免费的鸡。 乔宴和陈薇薇已经衣衫半褪滚在地毯上,娇吟和粗喘充斥了整个家庭影院。 声音利爪一样将我的心脏捏得粉碎,我踉跄着逃出去。 入夜,乔宴坐在吧台边喝酒。 他点开我的对话框,上下刷新几次都没有新消息。 男人烦躁地猛灌一口酒,冷笑道: “行啊林晓晴,进一趟监狱,比以前沉得住气了。” 确实,从前的我永远对他有求必应,对他的消息永远秒回。 他明白我舍不得离开他,才拿这一点来威胁我。 可他不知道, 在监狱里流产大出血、被打到脾脏破裂的时候,我有多希望他来看我。 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,早就磨光了我对他的期待。 等到酒杯见底,乔宴点开我的电话。 手指在上边停留半天,最终还是退了出去。 一旁的朋友调笑道。 “怎么你的小母狗不听你的话了吗?女人还是要哄哄的。” 而乔宴却挥了挥手,笑着说道。 “没事,过两天就会摇着尾巴回来了。” 随后他让助理把我那栋房子暂停过户。 片刻之后,他又给我发去语音。 “林晓晴,你想好,如果你真要跟我断了,你现在住的房子我不会给你。” 那边竟然很快回复了消息。 乔宴扯起嘴角,点开对话框。 2 【我不要了。】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,将手机捏得死紧,给我发去语音时咬牙切齿: “还挺硬气,但别忘了时间还剩四天,你最好想清楚再做决定。” 等了半个多小时,那边也没有再回复。 乔宴冷笑一声:“行啊林晓晴,我看你过两天怎么求我。” 第二天早上,乔宴带陈薇薇一起去选戒指。 路上,他几次拿起手机,都没有消息弹出。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。 到了店门口,陈薇薇突然开口: “是那个女人出什么事了?那你先去吧,我在店里等你。” 乔宴收起眼里的阴郁,把她抱进怀里。 一边宠溺地亲吻她的额头,一边声音温柔地说: “她哪有你重要,放心,我很快就解决掉她,以后只有你一个人。” 两人选了几款戒指,陈薇薇一一试戴给乔宴看。 他满眼爱意地夸赞:“戴在你手上都很好看,喜欢的话就全买了。” 陈薇薇娇嗔道:“你啊,就会哄我开心。” 店员羡慕地帮他说话:“乔先生爱您才哄您呢,像乔先生这样,有耐心陪女伴的男人可不多。” 我有些恍若隔世。 我和乔宴也一起去买过戒指。 那时,我们身上只有我卖掉房子的三十万。 乔宴一心想对抗乔家,那点钱全都拿去投资了。 我们手里只剩一千来块,为了便宜,特意赶早市去买菜。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,乔宴突然停下。 他挑了最贵的那对戒指,不等我反应,就戴在我手上付了钱。 回到家他才红着眼睛说:“我现在只能给你这个,以后有钱了给你换贵的。” 我高兴地扑在他怀里。 那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。 把陈薇薇送回家,乔宴又让助理去联系国外的高级设计师,询问婚纱的制作进程。 “还有仪式上的花,都换成薇薇喜欢的金带围芍药,一定要好品相的。” 助理有些迟疑:“金带围芍药本来产量就低,现在换可能来不及......” “那就高价收,薇薇开心最重要。”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心,可听到这里还是鼻子一酸。 刚进监狱时,我体检出怀孕,打电话问乔宴什么时候来看我。 我想当面给他一个惊喜。 他却说公司现在发展很快,他太忙了没时间来。 我有些失望,只能转移话题说起我们的婚礼: “简单办一下就好,留着钱以后——” 他不耐烦地打断我:“你还在监狱里,想这些没用的干嘛?” 那边突然传来女人跟他撒娇的声音。 我忍不住质问,他却厉声斥责我: “林晓晴,你坐牢就好好服刑。” “别老想着争风吃醋,真是没事找事。” 说完就挂断。 可我分明听到他温柔地叫了一声“薇薇”。 后来,我再也没打通过他的电话,他也一次都没再来过。 我都忘了,他对爱的人是这么倾尽一切。 只是那个人不是我。 陈薇薇下车后,乔宴又一次点开我的对话框。 还是没有消息,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。 这时,电话响起,是我那里的钟点工。 “乔先生,昨天做的饭林小姐一点都没动。” “而且她现在也没在家,今天我还要做吗?” 乔宴沉着脸,冷冷道:“她人呢?” “不知道啊,昨天就没看到。” 3 我的心微微提起。 乔宴这下该发现我不见了吧。 可他却冷笑一声:“那就不做饭了,你先回去,这几天不用过去了。” “既然她要玩绝食,我就配合她。” 挂断电话,司机忍不住问: “老板,要不要去看一下林小姐?这么饿着会生病的。” 乔宴不屑地嗤笑:“越看她越起劲,晾她两天,她自己就想通了。” “那么大岁数的人,怎么也饿不死,我才不惯她这个臭毛病。” 司机欲言又止,脸上满是担忧。 我苦笑一声,连个外人都比他关心我。 不过乔宴说得对。 从前的我,永远会为他妥协。 回到北京的第二年,乔宴的事业被乔家打压得连连挫败。 我却在这档口怀了孕。 乔宴沉默半天,开口就让我打掉。 “现在这个时候,多个孩子对我们来说只是累赘。” 我却不舍得,这可是我们第一个宝宝。 我跟他大吵一架,哭着跑了出去。 可直到天黑,他都没有来找我。 最终我还是回了家,同意打掉孩子。 可我们没钱,只能选择药流。 没想到这东西副作用太大,我痛得一周都爬不起来。 乔宴跪在我床前,狠狠扇自己几巴掌,摸着我的脸哽咽: “对不起,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这种罪了。” 可现在让我痛苦的也是他。 乔宴冷着脸给我发消息:【签证马上就下来,你别作个没完。】 【离了我,你一个劳改犯能干嘛?】 我忍不住笑,笑到眼泪都流出来。 他是不是忘了,我因为谁才坐牢? 隔天晚上,乔家老爷子寿宴。 乔宴现在是乔家唯一的继承人,搂着陈薇薇一起站在台前。 乔家老爷子当众公布了两人的婚讯。 宾客们纷纷道喜,又私下感叹: “听说他们青梅竹马,十几年的感情了,有情人终成眷属啊。” 宴会结束,乔老爷子把乔宴叫去书房。 “林晓晴出狱了,你怎么安排?” 乔宴随意道:“不过是个床伴,给一笔钱送出国,以后不让她再出现。” 我握紧了手。 即便早就对他死心,听到这样轻蔑的话,我还是忍不住难过。 离开时,有个中年男人走进书房。 路过他身边时,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 来不及多想,乔宴的助理凑过来跟他汇报。 “林小姐的外婆被疗养院送回了老家,是......” 他的话没说完,陈薇薇走过来,盛气凌人道: “是我安排的,我们跟她非亲非故,没有义务养她。” 外婆是我唯一的亲人,有老年痴呆。 入狱前,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。 乔宴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,会好好照顾她。 送她回老家,相当于让她自生自灭啊! 我连忙去拉乔宴,却拉了个空。 愣了片刻,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。 乔宴笑着搂住陈薇薇的腰,宠溺地亲了亲她。 “老婆大人做得对,我只是一时忘记了。” 助理不忍心:“可是老太太她......” 乔宴却冷了脸,斥责道:“别忘了谁给你发工资。” “那是林晓晴的外婆,你跟着操什么心?” 说完就搂着陈薇薇离开。 我的心凉了半截。 可我离不开乔宴太远,只能在他身边急得团团转。 果然,第二天一早,社区就给乔宴打来电话。 “我们联系不上她外孙女,只能找你了。” 外婆自己做饭把房子烧了。 4 好在邻居及时发现,把她救了出来。 助理问他要不要去看一眼。 乔宴焦躁地踹一脚茶几,阴沉着脸给我发去语音。 “林晓晴,你要是乖乖听话,我就帮你把老太太安顿好。” “你要是还这么跟我闹,我看你外婆也活不了多久。” 助理迟疑地问:“老板,要不我去一趟?” 乔宴不耐烦地挥手:“有社区的人在,能出什么事?” “林晓晴自己都不管,老太太真有什么意外,也怪她自己。” 可等到下午我也没有回信。 助理匆匆走进来:“老太太让车撞了,当场死亡。” 我踉跄着瘫软在地。 去拽乔宴的衣角,却几次穿过他的身体。 我狠狠给自己几巴掌,恨自己为什么死了! 连外婆都顾不了! 乔宴脸色沉沉地给我打电话,始终没有人接。 他怒气冲冲给我发语音:“林晓晴,你跟我闹也要有个限度。” “不答应出国,你外婆的后事就自己去办!” 等了半天我都没回复。 他起身大步往外走,语气沉沉:“去林晓晴那。” 陈薇薇却推门进来,扑到他怀里。 “亲爱的,今天我爸妈回国,我们一起吃个饭吧。” 乔宴扯出笑容,亲昵地抱住她:“我现在有......算了,什么都没有我的宝贝重要。” 说着就吻了下去。 助理很有眼色地离开。 我绝望地瞪着他们,心里慢慢生出恨意。 隔天就是乔宴说的第五天。 他终于按捺不住,带着助理送回来的骨灰盒,去了我住的那栋房子。 屋子里空无一人。 钟点工几天没来,桌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。 乔宴冷着脸站在门口,高声问:“林晓晴,你想好了没有?” 无人回答。 他进去找了一圈,脸色铁青:“好样的,还敢离家出走了。” 再次拨打我的电话,还是无人接听。 他冷笑一声,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,举起了骨灰盒。 我慌张地要去制止,却扑了个空。 “看到了吗?这是你外婆的骨灰。” 话音刚落,他就把骨灰盒砸了出去。 他还不满意,又狠狠的在外婆的遗像上踩了几脚。 我无措地尖叫,却发不出声音。 外婆的骨灰撒了一地。 我跪倒在地去捡,却只带起一阵风。 只能愣愣地看着一地狼籍。 乔宴把视频发送给我,又附上语音: “林晓晴,你要是不立刻回来,我就把骨灰倒进马桶。” 刚说完,大门就被人拉开。 他嘴角牵起,转身讽刺道:“终于舍得现身了?你——” 声音戛然而止。 门口的警察问:“你是乔宴吗?我们在江边发现一具女尸,胸口文身是你的名字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