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桌上的气氛一瞬寂静。 苏妗夏目光冰冷,透着浓重的不悦:“顾景行,你在胡说什么?我结婚前就说过,苏家没有离婚,只有丧偶!” 顾景行身形一颤。 是啊,书里的苏妗夏确实没有离婚,只有丧偶。 可丧偶丧的,是他的命! 他还想再说什么时,陆母却陡然砸下筷子,脸色难看。 “景行,你在精神病院待了一个月,真待疯了吗?再说胡话,是还想被送进去吗?” 身上那些电疗伤痕仿佛还在隐隐作痛。 顾景行攥紧筷子,还是生生咽下了未出口的话。 饭后,天已经黑了。 苏妗夏带他起身道别,回到了他们的婚房。 别墅里安静得出奇。 苏妗夏不喜欢家里有佣人过夜,因此家里除了两人再无别人。 四周贴的红囍字已经被撕掉了,只剩残留的胶痕。 进了屋,苏妗夏却带他进了客卧:“主卧门锁坏了,你先住客卧吧,我今晚还有事,就不在家里睡了。” 说完这话,她便转身匆匆离去。 顾景行看了一眼对面房门紧闭的主卧,眸色微沉。 熟知剧情的他已经知道,其实主卧门锁没有坏,是苏妗夏不想让他进去。 因为在他新婚那夜,在他被她亲手送进精神病院的那夜,苏妗夏就和陆钦言在他们的婚床上,开启了他们po文剧情的第一次。 此刻的主卧床上,恐怕还留着他们那夜残存的痕迹。 也好,他也不想睡别人睡过的脏床。 顾景行来到客房,收拾过后躺在床上安心闭上了眼。 按原文剧情,苏妗夏自从跟陆钦言开了荤后,每晚都会在不同场合开启’剧情’。 今晚,她不会再回来了。 而他也终于睡了这一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好觉。 苏妗夏果真一夜未归。 第二天一大早她的助理却送来了两件礼服。 “先生,今天是有晚宴,苏总走不开,特意安排我来接您。” “这两套西装,苏总让您选一件。” 推到他面前的西装,一套蓝色,一套黑色。 顾景行也在这时想起,这是小说里他报复陆钦言的开始。 小说中,他和陆钦言都穿了这套黑色西装。 宴会上,他把酒泼在了陆钦言身上,还暗讽陆钦言狸猫变太子。 这一幕却正好被苏妗夏看到,导致她对自己更加厌恶。 回过神来,顾景行指了指右边:“我穿蓝色的。” 他选了跟小说中不一样的西装,是不是就能逃开既定的剧情了? 当天晚上,顾景行抵达现场时,苏妗夏已经在等他了。 两人一起踏入了宴会厅。 一进门,顾景行的目光就落在了孤身躲在最角落的陆钦言身上。 视线交错的瞬间,陆钦言立马走过来,拉着他的手:“哥,嫂子,你们终于来了,我第一次来这种场合,什么都不懂,很怕出错。” 顾景行还没说话,身旁的苏妗夏开了口:“放心,有我们在呢。” 说话间,她白皙柔软的手安抚般拍了拍陆钦言的肩膀。 看似是安抚,实际却是调情的暗示。 顾景行悄无声息抽回手,没多作声。 很快,苏妗夏被合作方叫走,只剩下顾景行和陆钦言。 顾景行想,他不会不自量力去暗讽陆钦言,更不会把酒泼到陆钦言身上。 所以这小说剧情,也还是可以改变的吧? 可他没想到,自己不做的事,还会有别人来做。 他不过是上了趟洗手间,再回来时,就见一群富家公子哥已经把陆钦言围在了角落。 “今天我们就替景行好好教训你!” 酒水直直泼在了陆钦言的身上。 很快,顾景行就看见自己的妻子冲过去,直接扯过一旁的毯子披在了陆钦言身上,将人怒斥一通后,让人拿来一件干净衣物,就牵着陆钦言的手去了宴厅二楼的换衣间! 这一次,顾景行全程没有参与事件。 可周遭所有的视线还是落在了他身上,那些或揶揄或同情的目光,就像刀子刺在他的身上。 顾景行强作镇定,只是看向那群富二代:“以后不要打着我的名义来欺负陆钦言。” 恶毒男配的下场,他承受不起。 而这时,有佣人拿着干净的衣物正要上楼。 顾景行连忙叫住:“给我吧,我去送。” 如果没记错的话,此刻苏妗夏和陆钦言恐怕已经开始换衣间play了。 剧情中,这个佣人敲门时的紧张感还为两人助了兴。 顾景行一步步向换衣间走去。 他想,如果他们知道敲门的人是他,这兴还助得起来吗?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