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癌症晚期,临终前只想再看一眼自己的儿媳妇和刚出生的小孙子。 我给妻子打了无数个电话,直到父亲去世,都没能联系上她。 悲痛欲绝之际,时尚杂志的头条刺痛了我的双眼。 “新锐超模温揽月与摄影师江露白巴黎街头甜蜜约会。” 照片中,她妻子和那个男人在街头甜蜜拥抱。 我强忍愤怒给她发去了消息: “和江露白约会开心吗?你知不知道我爸多想看看孩子!” 直到一周后,她才回复了我。 “忘了告诉你,我把孩子打掉了。露白要筹备个人摄影展,他需要我当他的模特......” 1 望着手机屏幕上那段冰冷的文字,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。 原来这就是真相,她不是去米兰参加时装周。 而是为了瞒着我打掉我们的孩子,好配合那个男人的艺术创作。 那是我们的孩子,是父亲最后的期盼,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弃? 愤怒、心碎、绝望,所有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,最终却化作一声苦笑。 不是早该料到吗? 为了江露白,她可以推掉我们的周年纪念日。 为了他的摄影作品,她可以放弃我们的孩子。 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。 在父亲的追悼会上,我强装镇定,保留着最后的体面。 直到深夜,望着空荡荡的家,我终于崩溃了。 看着父亲生前设计的最后一件礼服,积压已久的悲恸终于决堤。 还记得父亲第一次把温揽月带到工作室的时候,我就被她吸引了。 整整七年,我们从相识到相爱,从恋人到夫妻。 父亲是国际知名的设计大师,而温揽月是他的御用模特。 在父亲的引荐下,她登上了一个又一个国际时装周的舞台。 她卓越的台风和优雅的气质很快让她成为了时尚圈炙手可热的名模。 但成名的代价就是聚少离多,她的档期越来越满,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。 而在每一场秀场背后,总能看到江露白的身影。 他是新锐摄影师,总能捕捉到她最动人的瞬间。 我看着自己的位置被另一个男人慢慢占据,却无能为力。 因为我质问她时,她都会笑着说:“露白只是工作室安排的摄影师,我们是纯粹的工作关系。” 我选择相信她,因为我记得她刚满十八岁那年,曾许诺这一辈子只爱我一人。 在漫长的等待中,支撑我的除了这份承诺,更有父亲对她的疼爱。 温揽月从小就失去了父母,当父亲把她带回工作室的那一刻起,父亲不仅是她的导师,更是她的依靠。 他对她的宠爱,有时甚至超过了对我。 而她也确实把父亲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,这让我无论多么失望,为了父亲我都愿意忍下去。 可如今,她不仅辜负了我的感情,更是辜负了父亲临终前的期望。 既然如此,那我也该放手了。 2 那天深夜,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。 房门突然被推开,温揽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 时隔将近一年的时间,她终于回来了。 她轻轻爬上床,像只慵懒的猫一样靠在我身边,声音柔软: “亲爱的,陪我去楼下的便利店吃点东西好吗?我着急回家,什么都没吃。” 我闭着眼睛,没有任何反应。 “我可是为了见你,特意连夜坐飞机赶回来的......”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。 我依然保持沉默。 她气恼地起身,直接去了客卧。 我能感觉到她的不爽。 毕竟从前的我总是守在家里等她回来,不管多晚都会为她准备热腾腾的食物,耐心地听她分享每一场秀的细节。 现在的冷漠,大概让她很不适应。 第二天早上,我闻到了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。 走进餐厅,看到温揽月正在摆弄着精致的早餐,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,看起来温柔贤惠。 “尝尝看,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爱心早餐。” 她笑容明媚。 “不用了,我不饿。” 我转身就要离开。 她快步拦住我:“等等,我给你带了礼物。” 她从购物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,里面是一只限量版的手表。 “这手表全球限量五只,我觉得很适合你。” 我看着那个价值连城的包包,心里却异常冰冷。 这个手表本来是前段时间她买来要送给江露白的,但是他看不上。 现在转手送给我,是什么意思? 我把盒子推到一边:“不用了,我不需要。” 她瞬间变了脸色:“你还在为孩子的事情生气对不对?” “露白要办个人摄影展,时间很紧,我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。再说,我们以后还可以有孩子的......” 我静静地看着她,不想反驳。 这种说辞我已经听过太多次了,每次江露白有什么重要项目,她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推掉我们的计划。 她拉住我的手:“是不是爸爸不开心了,等我去看望他,好好跟他解释......” “你现在想起我父亲了?” 她立刻激动起来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爸爸是我的恩人,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!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。我对他的感情,不比你少!” 听着她这番话,我只觉得讽刺。 “温揽月,我们离婚吧。” 她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“你说什么?” “你疯了吗?就因为这点小事就要离婚?” 我疲惫地摇头:“去办手续吧,结束这一切。” 她死死盯着我,“你忘了爸爸之前说的话了吗?他要我们好好的在一起!” 我平静的看着她,重复道:“离婚吧,一切都没意义了。” 她咬着嘴唇:“好啊,既然你执意如此,那我们现在就去见爸爸,让他评评理!” 我平静地看着她:“可以,我这就带你去见他。” 3 我们约定在次日中午见面。 温揽月说她上午还有一场拍摄。 为了避免她找借口推脱,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摄影棚外。 按照计划拍摄十一点就结束了,但她迟迟没有出来。 透过玻璃,我看到她和江露白亲昵的靠在一起,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。 看着这场面我心里升起一股子无名火。 我不想再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,直接推开了摄影棚的门。 “该走了。” 原本热闹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。 “抱歉,现在是我们的工作时间。” 江露白慢悠悠地开口。 温揽月赶紧打断他:“这是我丈夫,沈映书。” 所有工作人员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,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。 “原来这就是温姐的丈夫啊?我还以为她和江老师是一对呢。 前两天在花园拍外景的时候,他们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......” “小声点......” 这些窃窃私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。 江露白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,而温揽月则显得有些慌乱。 她大概在担心我会当场发作,就像从前那样。 但现在的我,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。 “我在停车场等你。” 我转身离开。 温揽月快步跟上来,江露白也紧随其后。 “映书,你听我解释。我们是在拍一组概念大片,露白想要表现出爱情的张力,所以我们才会有一些肢体接触......” 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。 “这都是工作需要,你没必要这么介意。” 我冷笑,她似乎还不明白自己早已失去了解释的资格。 “上车吧,带你去见爸爸。” “你真的要离婚?” 我没有回答,径直走向停车场。 让我意外的是,温揽月居然主动坐进了后排,一起上车的还有江露白。 “映书,我陪露白坐后面好吗?他最近胃不太舒服,容易晕车。” 江露白立刻露出歉意的表情:“沈总,要不我就不去了......” 我懒得理会这种熟悉的戏码。 每次江露白在场,温揽月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忽视我的存在。 以前我质疑时,她总说我太小气,不够大度。 现在,随他们去吧。 车子驶离市区,沿着盘山公路向上攀升。 “爸爸搬工作室了吗?” 温揽月突然问道。 她记得父亲的工作室一直在市中心的时尚大厦里。 “嗯。” 我简短地应了一声。 山路越来越陡,风景也愈发萧瑟。 江露白的脸色渐渐发白,温揽月的语气也带上了焦虑。 “映书,爸爸的新工作室到底在哪里?” 我在一片开阔地停下车,指向不远处:“就在那里。” 温揽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,一座白色墓碑静静伫立在山顶。 她踉跄着跑过去,看清了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和名字,整个人如遭雷击。 “爸爸!?怎么会这样?” 她猛地转过身,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。 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你怎么能瞒着我?!”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,只觉得可笑。 父亲弥留之际多么想见她最后一面,可她连电话都不接。 如今在这里痛哭流涕,又是为了什么? “现在,我们可以离婚了吗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