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我居然还敢逃跑,秦砚当即发了狠,让手下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。 “把傅云舒抓回来,我要亲自教她学乖!” 可我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,整整一个月音讯全无。 往日里沉稳自持的秦砚,渐渐失了分寸,夜里常对着空荡的房间坐到天明,周身的戾气一日重过一日,稍不顺心便会拿手下撒气。 直到三个月后,一个手下激动地闯进书房:“秦爷,有夫人的消息了!” 秦砚瞬间从沙发上弹起来,一向紧绷的下颌线竟微微发颤,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喜:“快说!她在哪?” 那手下却猛地顿住,头垂了下来:“夫人躲进了山里,前几日山里突发泥石流,搜救队……搜救队说,她没能出来。” 秦砚面无表情:“再开玩笑我就送你去缅甸园区打电话。” 那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,声音含着哭腔。 “秦爷!夫人已经确认遇难了!” “砰!” 书桌上的所有的东西被秦砚猛地扫落在地。 紧着是古董花瓶、墙上的油画、连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都被他砸了下来。 秦砚第一次像头失控的野兽,将偌大的书房砸得一片狼藉。 空气里灰尘乱飞,手下们都吓得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出。 直到他再也找不到能砸的东西,才瘫坐在废墟之中。 “她怎么可能死……没有我的允许,她怎么可以死!” “她死了,安欣的病该怎么办!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!” 听到我哪怕死了还要背上一个自私的骂名,那手下红了眼。 他鼓足勇气站出来,将一个沾满了泥污的帆布包放在了书桌上。 “秦爷,这是从夫人遗物里清理出来的全部东西。” 没等秦砚说出那个滚字,他又重重跪了下去。 “求您一定要看,里面的东西很重要。” 秦砚一顿,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帆布包上。 犹豫了一会,他还是走了过去,将它打开。 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,除了几包餐巾纸,就是一根褪了色的蝴蝶头绳,是他高中从我那抢在手腕上戴过一阵子不小心弄没的; 还有一块碎了玻璃外壳的女士手表,是他们结婚后他不重视纪念日,我闹好久才要来的一件纪念日礼物; 最后是一张被塑料膜小心裹着的纸,他展开来,发现竟是一份安欣的病情症断书。 秦砚的视线扫过诊断结果,瞳孔骤然收缩。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:安欣,轻度障碍性贫血,日常注意饮食即可恢复。 “不可能!” 他猛地将诊断书攥成纸团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 三年前,傅叔叔找到他,说当年医院抱错了孩子,安欣才是傅家真千金。 听到傅叔叔说自己要娶的只能是安欣,他飙了整整三天的赛车。 最后一次,他的车擦过护栏直接侧翻。 从抢救室里出来后。 他认命了。 他会娶安欣为妻,他会爱她。 谁知安欣重度贫血的身子无法支撑她像个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。 傅家和他商榷之下,决定继续将安欣的身份隐瞒下去,先让不知情的傅云舒完成和秦家联姻的使命,等安欣病好了,就将傅云舒赶走。 只是没想到,能跟安欣配型成功的血型这么难找。 硬是等到傅云舒都怀孕了,他们都还没能找到。 想着死马当活马医,他干脆带傅云舒做了个羊水穿刺。 可偏偏,这孩子的脐带血和安欣配型成功了! 傅家狂喜,只盼着孩子出生,安欣得救,一切就能回到正轨。 谁知安欣会在傅云舒怀孕六个月的时候,就忍不住找上了门。 实在没办法,他们才在傅云舒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护短她的戏。 安欣回去后,赌气不肯吃饭,当晚就晕了过去…… 可以说,这一切事情的始末,都是因为安欣的这个重度贫血症。 可现在,这张症断书分明确诊了她只是个轻度贫血! 那为什么当年她要装病不嫁?! 秦砚猛地站起身,周身的寒气几乎能冻死人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