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前的绝望 “贱婢!你想干什么?!” 季宴臣目眦欲裂,惊恐尖叫! 海棠充耳不闻!她发狠地撞开柜门,不顾一切地将手伸进柜子深处一个被凿空的夹层! 她掏出的,不是金银,而是一叠厚厚的被油布仔细包裹的信件! “嗬……嗬……” 她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,死死抱着那叠信,连滚带爬地扑到赵君临脚边! 她仰起头,脸上泪水血水屈辱混在一起,却死死瞪着赵君临,将那叠染着她鲜血的信,高高举起!塞向赵君临! 赵君临的瞳孔骤然收缩! 那熟悉的清秀中带着一丝倔强的字迹,是梨落的字! 是梨落写给他的信! 海棠的嘴无声地开合着,口型分明是“小姐……求救……” 赵君临的手,不受控制地颤抖地接过了那叠沉甸甸的信。 他粗暴地扯开油布,第一封,第二封,第三封……日期连贯,墨迹或新或旧。 字迹从最初的清晰工整,到后来的颤抖扭曲,甚至……带着斑驳的暗红的血迹! “皇兄,季宴臣他打我,囚我,求您接我回京……” “皇兄,救救我,他在外面养了女人,婆母日日辱骂,我活不下去了……” “皇兄,我……我有孕了,可季宴臣知道后更加暴戾,他恨我,也恨这个他强行占有才得来的孩子,我怕,我怕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一个这样的父亲……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……” “皇兄,我知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,下辈子,下下辈子我都不敢再喜欢你了,只求你,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 “皇兄,我在水牢……好冷……好痛……孩子要出生了……求您……救我……” “皇兄……您为何不信我……为何不救我……” “皇兄……我的孩子……没了……被他摔死了……皇兄……我好恨……” 最后一封,字迹已不成形,只有几个被血泪彻底洇开的力透纸背的绝望。 “赵君临……我恨你……” 赵君临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,彻底崩断了! 他眼前阵阵发黑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捏碎! 那些被他斥为“争宠手段”被他视为“任性胡闹”的求救…… 一字一句,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,将他自以为是的“保护”,却害我生陷地狱…… 他以为将她推离身边,推离那可能被世俗不容被朝臣攻计的“兄妹之情”。 给她一个“宠妻入骨”的江南首富,是给她一片安稳的天地,是让她像寻常女子般生儿育女平安终老! 他错了!错得离谱!错得万劫不复! 他亲手!将他视若珍宝刻入骨髓的人!交给了披着人皮的恶鬼!让她受尽***! 让她在水牢中绝望产子!让她眼睁睁看着骨肉被摔死! 让她在无尽的痛苦和背叛中含恨而终!让她至死都在呼喊他的名字! 而他……却嫌她晦气!斥她撒谎! 将她唯一的生路……亲手堵死! “噗……!” 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赵君临口中喷出! 溅在染血的信纸上,也溅在季宴臣惨无人色的脸上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