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摔的粉身碎骨,撑着最后一口气给贺景年打电话,求他,“景年,救救我......” 贺景年冷哼一声。 “苏念,你别装了!儿子这么小还能把你推死?我限你三分钟内爬上来,给芊雪磕头道歉!” 我用尽全部力气爬上去,顾景年站在山顶,居高临下地望着我,“我看你真是不知悔改!” 他转过身,命令保镖推下石块,堵住下山的出口。 “你就给我待在里面反省好了再上来!” 1. 滚落下来的石块压断我的颈椎,滚到我被树枝戳出个血窟的大腿上,骨头渣子混杂着模糊的血肉一起流进泥土里。 我痛得脸色苍白,连话都说不出。 抬起被砂石磨的血淋淋的手,想求贺景年救救我。 他冷漠扫了我一眼,转头看向走过来的苏浅浅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 苏浅浅仰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,依偎在贺景年怀里。 “我刚刚梦到芊雪表姐了......” 她一边说一边抽泣,提到苏芊雪,贺景年神色瞬间变了。 他抬起手抓住苏浅浅的肩膀,紧张又小心地问:“芊雪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 苏浅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“表姐说——” 她说到一半,忽的把目光转向我,“她最讨厌学人精!” 苏浅浅轻轻扯了扯贺景年的衣服,抽泣道,“表姐她看到苏念姐穿着自己身前的衣服在她坟头招摇过市,她很生气,死了都不安心!” 苏浅浅埋在贺景年怀里,怨毒地盯着我。 可那条裙子分明是她给我的! 贺景年闻言,眸色冰冷地扫向我。 转头对着保镖命令道:“给我去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!半点都不许留!” 我还来不及说话,就被两个保镖按在地上。 尖锐的石块刺破我的胸口,鲜血瞬间染红了面前的泥土。 只听见背后“嘶啦”一声,我身上的裙子就被直接撕破,扯成了碎片丢到地上。 贺之洲站在贺景年旁边,捡起地上的石子朝我身上砸。 “贱女人!学人精!打死你!” “让你穿我妈妈的裙子!坏女人!你一辈子都别想替代我妈妈!” 无数颗石子砸到我的脸上,背上,刺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。 我痛的蜷缩在地上,连呼吸都带着刺痛。 我张了张口,想给贺景年解释,抬手指向旁边的苏浅浅,“景年,这条裙子是她——” 话还没说完,苏浅浅就哭唧唧靠在贺景年怀里。 “景年哥哥,苏念姐肯定想说是我把这条裙子给她的。” “我可以接受她的诬陷,无论她把什么脏水泼到我身上都可以,只是我不希望她惹得芊雪表姐死后都不得安宁......” 贺景年心疼地把人抱在怀里,轻轻抚摸着她的脸。 “浅浅,你真是跟芊雪一样善良。” 他温柔擦拭掉苏浅浅脸上的泪水,转过头就怒目瞪着我。 “你这个毒妇!芊雪怎么会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妹妹!” “自己做错事就算了,还把屎盆子扣到浅浅身上!我今天非得好好给你点教训!” 他抬头冷声命令身旁的保镖,“把她身上的衣服全扒下来,丢到山崖下去!” 2. 我紧紧捂着身上仅剩的内衣裤,死死的抿着唇,摇头,“别......不要,贺景年,我真的没有骗你......” 旁边的保镖面露难色地看着他,贺景年见了,怒火冲天地跑过来。 抬起脚踹到我的胸口上,我痛得仰天吐出一口鲜血。 整个人翻滚下山崖,手臂撞到巨石上,当场就被砸断了。 贺景年没理会我痛苦的神情,弯腰把我抓起来,伸手就把我身上的内衣裤扯掉,一把丢到地上。 “你就给我光着身子,在这里好好反省!” “什么时候知错了,去给芊雪磕头道歉,我再放你出来!” 他嫌恶地甩开我,用手巾不停地擦拭刚才触碰过我的手指。 我张了张嘴,仅剩的力气根本不足以让我发出成串的句子。 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嘤咛。 苏浅浅挽着贺景年的手,不满地瘪着嘴,“景年,表姐她一向喜静,苏念姐她这样吵闹,姐姐怕是不得安宁。” 贺景年皱着眉头,转头命令保镖用绳子捆住我的双手,再用毛巾堵住我的嘴。 我呜呜咽咽地摇着头,贺之洲捂着耳朵跳下来。 “吵死了!坏女人!” “爸爸,直接把她的舌头割掉吧!” “妈妈听到她一直吵肯定会不开心的。” 我瞪大双眼,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从在襁褓开始,就由我抚养长大的男孩。 我养了贺之洲足足八年。 他五岁那年发了高烧,下暴雨打不到车。 我背着他足足走了二十公里才到医院,摔了好几跤,膝盖磕破了全是血,都没有把他放下来。 他小小的手,擦着我头上的汗水,埋在我颈窝里说,“苏念小姨,我要你做我妈妈。” 可到头来,他却成了手握尖刀刺向我的刽子手! 我心痛地笑起来,笑着笑着就流了泪。 贺之洲握着一把匕首跑下来,一把扯掉我嘴里的毛巾。 “她哭起来的样子真恶心!” “把她的舌头拔了,看她还能不能发出声音!” 贺景年拧着眉头,无奈地看了眼儿子,“行了,之洲,你该回去睡觉了。” 贺之洲愤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。 没有保镖听他的指令,他忽然埋下头,甜甜地叫了我一声,“苏念小姨。” 自从两年前苏浅浅搬过来后,他就没再这么叫过我了。 我惊讶地张开嘴,他找准时机,攥着刀柄,猛地将刀尖插进我的嘴里。 “叫你哭!” “现在不哭了吧!” 贺之洲边说,边用力搅动嘴里的刀。 我的舌头被他割断了一截,顺着血水从嘴里掉出来。 他这才消气般丢掉刀,恶狠狠地瞪着我。 “坏女人!你最好死在这里!” “不然我一定会为我妈妈报仇!打死你!” 他抬起脚就朝我踹过来,我没力气躲开了。 小腹硬生生挨了他一脚,瞬间五脏六腑都移了位。 我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,手指摸到一截软绵绵的东西,低头一看。 肚子被砸出个血窟窿,里面的肠子都露了出来。 3. 贺景年走过来拉住贺之洲,拧眉瞥了我一眼。 “你演技倒是挺好!” 苏浅浅跟在一旁,走到上面,轻轻扯了下贺景年的手。 “景年哥,可要让他们把出口堵死点,苏念姐可是很会爬的。” 她意有所指地轻笑了一声。 贺景年瞬间就明了。 我从他厌烦的眼神里,想起了五年前,贺景年被人下药。 我阴差阳错进了他的房间,成为解药跟他发生了关系。 他抱着我说会负责,我以为他对我动了心,开心地好几晚没睡。 直到三个月后我检查出了怀孕,我满心欢喜地告诉贺景年。 他当场就发了怒。 “苏念,你太得寸进尺了!” “我能容许你给我下药是看在芊雪的面子上,你竟然妄想留下我的孩子!” 他掐着我的脖子,一把将我甩到地上,脚踩在我的肚子上。 “你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,怎么配生下我的孩子?!” 我痛苦地捂着肚子,求了他一次又一次,他像是没看到。 用力踹了我的肚子几脚,直到我腿间流出鲜红的血液。 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孩子,没了。 沉重的石块封死了我下山的出口。 耳边传来野狼的嚎叫声,我转过头,看到黑夜里闪烁着一双双幽绿色的眸光。 浓重的血腥味会引来野兽,我害怕的挪动身子,试图躲进里面的山洞。 可是腿被砸断了使不上力气,手又被绳子紧紧绑着。 我呜咽着发出求救,回答我的是远去的汽车轰鸣声。 我绝望地看着几匹双眼冒光的黑狼一步步朝我逼近,确认了我没有反抗能力后。 为首的狼扑过来,一口咬在了我的胸口上,硬生生将胸前的肉撕碎啃掉。 尖锐的狼牙刺入我的脖颈。 我血流了很久,清晰感知到身上的肉被一点点啃食肢解后,终于断了气。 贺景年洗完澡出来,就看到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吹头发的苏浅浅。 她身上穿了件跟苏芊雪在世时穿过的同款睡衣,贺景年扑过去抱住她。 “芊雪,我好想你。” 苏浅浅身形僵了一下,随即害羞地低下头,“景年哥。” 贺景年回过神,松开手,她却主动凑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。 细白的小腿蹭上他的膝盖,贺景年眼底的冷清逐渐被欲色笼罩。 他捞过她的腰,把人按到身下,陈旧的椅子被压得一阵乱晃。 4. 我愤恨地看着他们身下的摇摇椅。 那是五年前我知道怀孕后,特意给孩子做的! 底下还放着我做的虎头帽,可此刻那上面沾染了两人欢爱的证据。 苏浅浅挺腰靠近贺景年的耳侧。 “景年哥,去床上好不好?这椅子做的我不舒服。” 贺景年低头瞥向快要落到地上的虎头帽,眉头瞬间一皱。 拦腰抱起苏浅浅就往床上走,抬起脚猛踹了一脚摇摇椅。 不堪重负的椅子被他踹到四分五裂,伴随着我心痛的声音一起落到地上。 “景年哥,你和苏念姐也会在这张床上做吗?” 贺景年脸色微冷,加大了身下的动作。 “别提苏念那个该死的贱女人!” 到了早上,苏浅浅头疼地靠在贺景年的怀里。 “景年哥,我头痛又犯了,能不能让苏念姐给我煮完安神汤啊?” 苏芊雪也时常头痛。 贺景年看着她,眼神却是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。 他抚摸着她的脸,温柔又宠溺:“我马上让苏念回来给你做。” 贺景年拨了我的电话,连着打了三次,都显示无法接通。 他生气地摔了手机,打给保镖,让他们把我抓回去。 贺景年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我回来,给保镖打了电话,“苏念人呢?” 保镖犹豫地斟酌开口。 “贺总,我们没找到夫人,并且看到了狼群的脚印。” “我们怀疑夫人是不是遭到了狼群的袭击,发生了不测......” 贺景年不耐烦打断他的话。 “不可能!苏念这个贱人这么贪生怕死,绝不可能会死!” 是啊,我这么贪生怕死,可还愿意冒死去救你。 “哎呀,这个怎么会在这里?!” 苏浅浅故作惊讶地捂着嘴,贺景年走过去,发现她手里拿着一块玉佩。 那块玉佩是一对,另一半在贺景年身上。 当初他遭遇海啸,生死未卜,是我在海上找了他七天七夜,才终于把他从海里救上去。 我背着他往岸边游的时候,大腿蹭到礁石,刮破了一大块皮。 贺景年摸到血,把他的玉佩扳成两半敷到我的伤口上,跟我说可以止血。 后面他被医护人员救走,意识模糊地把玉佩塞到我的手上,拉着我的手说,“等我。” 贺景年拧眉看着那块玉佩,他没记错的话,这一半应该跟苏芊雪的遗物放在了一起才对。 “这不会是苏念姐偷的吧?” 苏浅浅惊讶地捂住嘴,“表姐要是知道她死后东西都被偷了,恐怕——” 贺景年怒火冲天地把玉佩抢了过来,拿出手机给保镖打电话。 “找到苏念了吗?” 保镖犹豫了下,不忍地将事实说出来。 “贺总,我们找到了苏小姐的残骸。” 5. 贺景年愤怒地瞪大双眼。 “什么残骸?苏念让你们合起伙来骗我?” 他挂断电话,抄起车钥匙就走。 “我倒要看看,苏念又在耍什么把戏!” “她还真是长本事了,敢联合我的人来骗我了!” 车子一路疾驰抵达山顶,贺景年怒气冲冲地走过去。 “苏念人呢?” 贺景年昂着头,脚踩到个什么东西,烦躁地一脚踢开。 保镖着急地跑过来,又在看到他脚下的东西时,脸色白了。 “贺总,你脚下的......就是苏小姐。” 贺景年低头看向脚下的一堆碎肉和骨头渣子,恼怒地皱起眉,一脚踹过去。 顿时把保镖才捡回来的尸体残骸踢到山崖底下。 “苏念去哪儿找的畜生的肉!这你们也信?” 他嫌脏地把皮鞋在路边的草丛上蹭了蹭,“苏念,你有本事躲一辈子!” 保镖捧着一个被血肉浸染的手机跑过来。 “贺总,这是苏小姐的手机,这上面是她的血......” 保镖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碎肉,不忍地开口。 “我们怀疑她已经被狼群分食了。” 贺景年一手打掉手机,“不可能!” 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碎肉,在一堆残渣里,找到了他曾经送给我的戒指。 贺景年不可置信地扒开腐肉,把戒指拿起来,猛地摇头,“绝不可能,她不可能出事......” 这个戒指是我们在逛商场时,他随手买的。 但我一直戴在手上,从来没有摘下来过,平日里做家务都小心护着,生怕蹭坏了。 贺景年攥着戒指,冷笑了两声。 “苏念,别以为你这种小把戏能骗到我!” 他一脚踹到保镖身上。 “去给我找!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!” “你故意穿着芊雪生前喜欢的裙子惹她不开心,还偷我送给芊雪的玉佩,这些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了,只要你现在出来,给芊雪磕头道个歉,我就原谅你。” “贺先生,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个狼窝,从里面找到了......” 保镖颤巍巍地抬起手,他手里提了个袋子,里面装了一只血淋淋的人手。 贺景年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害怕的神情,他手抖着打开塑料袋,猛地往后退了一步。 “这......这肯定是她哪儿找的假肢!” 贺景年转头看了看四周,大喊道:“苏念,我知道你在看着,我限你两分钟内出现在我面前,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 “贺先生,苏小姐她真的死了......” 保镖哭着跑过来,手里提了个东西。 贺景年冷下脸,抬起脚把人踹开。 “苏念给了你们多少好处?让你们来骗我,告诉我!我给你们双倍!” 6. 贺景年拿出钱包,往外掏出好几张红票子。 他接连着甩了几十张钞票到保镖身上。 “够不够?够不够!” “马上去给我把人找出来!” 保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颤抖着抬起手。 他提着头发的下面,赫然是一张被野狼啃噬地四分五裂的脸! 贺景年抬起一脚就踢过去。 “骗我!你们都在骗我!” 我都头被他踢飞好几米远,倒挂在前面的树枝上,被咬断的脖颈还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血。 贺景年冷哼了一声。 “她倒是会找,这个头看着跟真的一样。” “她不是喜欢演戏吗?”贺景年扯下我的头颅,随手丢给保镖,“去给我化验,我就不信这个人真的是她!” 不到两个小时,保镖就拿着报告过来了。 贺景年一把将结果拽了过来,“我倒要看看她这下还有——” 他的声音在落到最后一行的“样本与苏念的DNA匹配概率为99.99%”时戛然而止。 我从来没见过贺景年如此失控紧张的神情。 那报告像是烫手山芋,他手抖着根本拿不住。 旁边的保镖看不下去了,扯下衣服怒指着他。 “贺先生,我们都看得出苏念小姐对你一往情深,她不惜丢到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,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?” “现在她死了,如你所愿了,你又作出这幅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啊?” 贺景年迷茫地抬起头,“她救我?她什么时候救我了?” 他把报告揉成一团丢到地上,“死了也好,我对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。” 身侧的保镖瞬间怒了,飞起一拳就砸到他的脸上。 “我真替苏小姐不值!她冒着被海啸吞噬的风险,不惜丢了命也要把你救上来,你就这样对她!” 贺景年擦掉嘴角的血,下意识要反击,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。 他猛地抓住保镖的衣领,紧张地盯着他,“她什么时候救我了?你把话给我说清楚!” “你......你不知道吗?” “十年前,你遭遇海啸,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,是苏念小姐在海上找了你七天七夜......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