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天比一天热了,表妹出去兼职的时候衣着清凉被人骚扰,她哭着给家里打了电话。 没超过半个小时,骚扰她的猥琐男就被家里人扭送到了警局。 连我妈妈也被叫去给她出头。 亲朋好友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安慰着受委屈的表妹,我不讨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不停地给她递过去纸巾。 大家都很爱表妹,她有一头柔顺的像绸缎一样的长发,而我的头发前不过眉,侧不过耳,后不过颈,毛躁躁的。 表妹父母很仁义大方,不管我们今天出没出力,中午的时候都被请去吃饭。 饭桌上表妹还是那身清凉的衣服,时不时靠进她妈妈怀里撒娇哼唧,她妈妈笑眯眯的轻轻点她额头,她喜欢的菜都额外点了一份,让她独享。 我埋头苦吃着,不想被表妹的幸福灼伤眼睛,又忍不住一直偷瞄。 我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,羡慕又嫉妒的偷窥别人的幸福。 好像这样我也能幸福了似得。 晚上回家手臂上就爬起了一些小红疹子,又疼又痒的在泛滥。 我心里发慌,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 用冷水冲洗了好一会也没有用处。 反思今天一天的情况,只有可能是我对什么吃的东西过敏了。 我从未经历过,不过走神一会的功夫,手就下意识抓挠的手臂上渗出鲜血。 家里没有过敏药,我也不知道我的过敏源是什么。 兼职赚的钱就算老板娘不要,也根本不够我去查明过敏源是什么。 我心底绝望,看着妈妈紧闭的房门踟蹰着。 想着中午大家对表妹的关爱,我试探的敲了敲房门,轻声说: “妈妈,我好像过敏了,你能不能带我去医院看看啊……” 房门迅速打开,我看着妈妈眼底流过的关心升起一丝希望。 “怎么过敏了啊?还难不难受?” 她的视线落到我的手臂上皱了眉:“你看你,总不听我话,又去干什么野混了,要不然怎么会弄得自己过敏呢。” 我哑口无言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 我每天三点一线,家,菜市场,便利店,妈妈还会给我掐着时间,迟到一分钟都不可以,我能去哪里鬼混。 妈妈怜爱的摸了摸我的脸颊,看到红彤彤的手臂微微皱了眉: “好依依,你是个乖孩子,但是你这样把自己弄伤,妈妈很不高兴。” 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,但是你得先给妈妈写三万字的保证书,证明你永远会听妈妈的话,妈妈就给你拿药看看。” 我一愣,不由得感到绝望,后悔起和妈妈求助的行为,却也只能乖乖去书桌上写保证书。 手臂刺痒难耐,时不时被我抓挠出血。 才写完一页,妈妈就眉头紧锁着敲了敲桌面: “给妈妈的保证书上怎么能沾上血?重新写。” 我写的手腕酸胀,手臂早被我抓挠的鲜血淋漓。 脑子发晕,眼前的字都开始逐渐重叠,写的歪歪扭扭。 妈妈只在一旁看着。 一万五千字。 两万七千字。 …… 三万字。 我满心期待的把保证书双手奉上,妈妈看着保证书微微皱眉: “依依呀,俗话说字如其人,你看你写的歪歪扭扭的,在敷衍妈妈呢?” 我不安的连手臂上的刺痒都忽视了,一时间只觉得心底泛起冷意,期望落空的下坠感让我说不出话。 妈妈声音温柔的叹了一声: “算了,总归是我的孩子,妈妈看了一下你的情况,也不严重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。” “以后可不能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鬼混了哦,再过敏怎么办啊。” 等我再过敏,妈妈再想新花招折腾我吗? 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在本能的用恶意揣测妈妈时,惊起一身冷汗。 还是早起去买早饭时老板娘发现了我手臂上的伤痕,忙给我拿药包扎了一下。 她还叮嘱我早点查明过敏源好防备着一点。 回到家,妈妈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我的手臂,嘟囔了一句:“矫情。” 我麻木的低着头进了厨房,眼泪一滴滴砸到手背上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