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我开口,电话只剩下被挂断的嘟嘟声。 我靠着墙缓了一分钟,这才提起精神走进会议室。 幸运的是临到关键核心技术部分,我对答如流,客户绷紧的脸色才慢慢松缓。 加上公司长期积累的诚信和业内口碑,今天这场一波三折的硬仗总算险胜。 会议散去的时候,领导面色不虞地提醒我,“工作固然重要,家庭也要兼顾好,今天这样的状况我不希望再发生,这个项目成功的话,项目部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,前提是不出意外。” 我点头一一应下。 领导离开后,我撑着桌子的手顿时软了下去,撞着身后的椅子摔在了地上。 助理大惊失色,“岚姐!” 我摆摆手,想爬起来,但小腹处不断涌上来刀绞似的疼痛耗光了我所有力气。 来不及说一个字,就昏了过去。 中途,我被剧烈的颠簸和摇摆痛醒。 看到眼前的阵仗我差点失去表情管理。 我妈带着舅舅一家,正站在急诊门口大吼大叫。 “你们怎么当医生的?会不会看诊,我女儿是小腹痛,这就是妇科病,跟阑尾有什么关系?” 舅舅上前推搡医生,嗓门大的像铜锣,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们这些黑心医生就是为了多赚钱故意说我外甥女是阑尾炎,然后开一堆没用的检查,等检查完啥事没有,又让转科室,丧良心的黑心肝,老百姓的血那么好喝是吗?” 医生试图讲道理,“患者右下腹剧烈疼痛且持续加重,伴有寒战、高热症状,这就是典型的急性阑尾炎,必须立刻手术。” “放***狗屁!”舅妈直接朝医生的脸唾了一口,“我是女人最清楚女人病了,书岚这症状就是妇科病,我姐说了书岚昨晚上一夜没回,那就是板上钉钉和男人开房了,搞太激烈,下面搞出问题了,你们想白赚一个阑尾手术钱,做梦!” 四周人越聚越多,我疼的神志不清,却也太清楚今天不顺他们的意,我就算活活痛死也不会有人管。 颤抖伸手拉住医生,妥协地吸着气,“麻烦,帮我挂妇科。” 推床穿过长长的走廊,我看着头顶光怪陆离的光影,眼前已经疼出幻觉。 我妈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,“囡囡别怕,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 这话说完下一秒,接到通知的妇科诊室内急匆匆跑出一个男医生。 他刚接手推床,我妈一个耳光猛地甩了过去。 毫无预兆被打了一巴掌的男医生整个人都木怔了,一旁的护士立刻拉了脸, “阿姨,你干什么,为什么打人?” 我妈瞪着眼,凶神恶煞地指着男医生,“你们找一个男人给我女儿看下面,你们安的什么心?” 男医生许是见识过类似状况,冷静地解释,“阿姨,现在午休时间,科室只有我一个医生,病人疼的太厉害,我先给她做个简单检查,不会检查下面的。” 我已经没有力气,近乎乞求地拽着我妈的袖子,拧到骨节都白了却说不出一个字。 只希望她能行行好,随便哪个医生都可以,哪怕给我一颗止痛药都行。 我已经疼的快崩溃了。 她却拍着我的手,眼底闪烁着我看不懂的笑意,“囡囡放心,妈妈知道你要说什么,妈妈绝对不让你进检查室。” 医生看到我浑身冷汗,脸快和墙一样白,紧急招呼护士把推床拉进检查室。 我妈见状,立刻让舅舅舅妈死死拽住推床,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大喊, “大家快过来看,这天杀的狗东西居然要看我女儿下面,我女儿下面是给他未来老公看的,你看了她还能嫁的出去?谁知道你在里面会不会搞她,想白嫖我女儿还要我花钱,我呸,怎么不美死你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