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好像上了个大当。 婚前谈好的一个月一千万给我,等我嫁过来,就变成了我和程政这里的全部开销,一个月只给一千万。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管家递来的账单,不死心地又查询了一遍余额。 程政乖顺地坐在一旁,脸上有些赧然: 「是我拖累你了。」 我明白他的未尽之意。 豪门之争向来残酷,假使程政一切健康,或许可有一争之力,可如今他双腿俱废,比起他精明强干的哥哥,就立刻成了弃子。 只能过上向家里人伸手要钱的日子。 程家泼天富贵,根本不差这一笔钱,不过都是看他没什么用处了,就可以随意敷衍对待。 我安慰他: 「没事,一千万也足够了。」 安抚好脆弱的娇花程政,我变了脸色,火急火燎地叫了管家。 「这还不到月中,怎么就五百万出去了呢?」 我捋着账单一路看下去,直接瞠目结舌: 「这什么冰块,一袋三百多美元?用天庭水做的吗?」 「等会儿,这牛肉怎么还加了一万多的机票钱啊?」 看了一圈之后,我最大的感受就是—— 资本家果然不坑穷人。 比如前几天给我置办的珍珠耳钉,本质是一对合成树脂;那五千多的手镯,电镀铜。 我拦住管家:「以后,我的首饰,不需要置办了。」 有这钱买点纯金不好吗,还能保值。 再不济我拿一百多块,绝对能买到一对如假包换的珍珠。 怒省三千九。 我对这些资本家溢出的附加价值,丝毫不感兴趣。 午饭的时候,我盯着程政优雅地切下一块牛排。 他被我盯得有些发毛,迟疑着把叉子递给我: 「你……要吃吗?」 「不不不,你吃你吃。」我热情地推拒回去,一脸期待地看着他。 程政看上去有些疑惑,但还是乖乖把肉放进了嘴里。 「好吃吗?」 他点点头。 我笑眯眯,带了几分诱哄的味道:「那你觉得跟昨天的肉比,有什么区别吗?」 程政叉着肉愣住了,不确定地看了一眼,又看了一眼,眼神迷茫。 你看!澳洲空运的牛肉跟我家现杀现运现吃的黄牛肉,本质没有任何区别。 这钱我稳稳地省了。 呵,资本家,别想再坑我一分钱。 月底是程政哥哥程枚的生日宴,午后我叫了管家,狠狠心给程政订了五十万的胸针加袖扣。 程政刚好进门来,我停下手中的活计,把他推了进来。 「你不是说这些东西都是溢出的资本价吗?前几天把自己的首饰都卖了,怎么现在又给我订这么贵的?」 我把选好的样式递给他看: 「我对这些东西不在意,只是你哥的生日宴,肯定有不少与你相熟的人,这些人先敬罗衫后敬人,不能让他们看笑话。」 「至于我,谁都知道乡下出身,没什么奢侈品不是很正常吗?再不济我还可以骂回去嘛。」 程政让我逗笑了,把册子抬手合上了: 「那我也不要了,到时候你一起帮我骂回去。」 他歪着头,眼底有几分促狭。 程枚的生日宴,可想而知,来的人对程政都好不到哪里去。 个个都想踩一脚程政,来讨宴主人家的欢心。 为了这场硬仗,我特意回家,向村头战斗力极强的婶婶奶奶学了骂人的新样式。 程政进来的时候,我正在手上一个个试色号。 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圈,从里面抽了一支。 「用这个用这个。」 我拿出另一支,把他手中的替换下去。 程政轻轻地把口红涂在我的唇上,动作轻柔。 我对着镜子左右端详,满意得不行: 「正宫红,谁涂谁气场嗷一下就上来了,我今天要用这个压场子。」 程政微微一笑,伸出手指在我唇上沾了沾,然后抬手碾在了自己唇上: 「是吗?」 「那我也用它压压场子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