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频我看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余悦回来。 她走过来,见我在看比赛视频,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。 “别看这些了,免得不开心,我会心疼。” 她满脸温柔,我却满心嘲讽。 “我变成这样,不是你一手策划吗?” 话音刚落,余悦似乎被我的态度伤害,连声音都变得大了起来。 “你在胡说什么呢?清翊,你出事后我尽心尽力照顾你,你就这样想我?” “如果不是我,你上午断腿,还没到下午,你那个好赌的爹就把你丢火葬场了!” 她越说越真切,一副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”的表情。 “不是为了谭共贤吗?” 我语气冰凉。 “我......” 余悦脸上血色尽褪,一切要说出口的话哽在了喉咙。 “不是你想得那样。” 半晌后,余悦才干巴巴地开口。 “当初放弃他,我对不起他。” “那是你对不起他,关我什么事,凭什么用我的双腿去补偿他,我又不是破坏你们关系的小三。” 我有些失控。 “你冷静点!其实换个角度想一想,这件事也不全是坏处。” “我还完了谭共贤的情,以后就能一心一意守着你,绝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。” “虽然你没办法再走路,但你拥有了全部的我啊!”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 “拥有你这样的***有什么好的!我只想要完整的身体!” 失去双腿之后,身体的残缺磨平了我所有的心力,我已不能平静地爱任何人。 余悦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。 “看来你没意识到,下半辈子都要靠我的施舍活着了。” 很快,我就明白余悦这句话的含义。 我想喝口水,轮椅却被地毯卡住。 “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,想一想以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我。” 余悦摔门而去,满是得意。 我感受着口干舌燥,看着近在咫尺的水杯,干渴感逐渐化成灼痛灵魂的剧痛。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,一阵难以抑制的尿意袭来。 导尿管要换了。 平时这个时候,余悦都会替我更换。 我紧紧咬着唇,猛烈地按轮椅的控制杆。 轮椅疯狂地摇动起来,我摔倒在地。 我根本顾不上疼,连忙往洗手间爬去。 我拼命拱起身体,可依旧抵挡不住生理需求,一阵暖流洇湿了我的裤子。 我捏住拳头,恨不得就此死去。 失控的屈辱感,远比任何言语羞辱更击溃我的自尊。 直到次日早晨护工到来。 护工将我放在床上,动作利索的脱掉我的裤子,毫不顾忌的用毛巾擦拭着我双腿之间。 我被她的双手翻来覆去,就像一头待宰的死猪。 她嫌恶地看着手上的赃物,不住抱怨:“臭死了,连屎尿都控制不住。” “我要是你啊,不如死了算了!活着简直是浪费空气和粮食。” 我气得发抖,牙齿发颤:“这是你的工作,我老婆给了你不菲的报酬......” 我还没说完,护工就把我脏污的裤子塞进我的嘴巴,难闻的气味刺激着我的鼻腔,令我几欲晕厥。 “吵死了!都到这份上还不消停!余小姐不过是看你可怜给你一口饭吃罢了,就跟她给路边的流浪狗喂食一样!” “对余悦这样的有钱人来说,钱只是个数字。” “她最宝贵的是时间,而她的时间花在......” 护工冷笑一声没说完。 我却明白她的意思。 半个小时前,谭共贤所属省队账号晒出了几张照片。 余悦和谭共贤在偌大的舞台相拥起舞,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们聚焦。 那是我此生都不可再得的。 我的人生和爱情为什么会这么痛苦。 我割开了手腕。 当鲜血浸染地板的时候,我忍不住坏心眼地想余悦会是什么反应。 伤心难过? 也许会为甩掉我这个包袱感到庆幸吧! 本以为人死灯灭,没想到我的灵魂竟然飘在身体旁。 省队的同事是最先来看我的。 “天呐,江清翊怎么会这么想不开!” “他腿断了,余悦又整天围着隔壁省队的谭共贤转,他心里不痛快。” 同事们叹息了一声又一声,为我不值。 当省队联系余悦的时候,她正陪着谭共贤参加比赛。 “谭共贤怎么可能***?!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