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我去!周招娣你真是蝎子粑粑——独(毒)一份儿啊! 后妈那点缺德招数让你整得门儿门儿精! 她手指头差点戳到对方鼻尖上: “抠搜得耗子进门都得哭着走! 刻薄得冻豆腐都能让你说出窟窿眼儿! 后妈堆里扒拉八百遍——也找不出比你更阎王爷的活牲口!” 最后冷笑着一甩头: “就你这样的,狗见了都得把贞节牌坊叼你坟头——生怕你死了都没人立碑!” 姜佑宁猛地转头,矛头直指缩在一旁的姜铭养,“才十九就要结婚,咋地,你儿子二十大寿要跟阎王爷拜把子啊?” 嘴里满是“关切“,语句中全是刀锋。 这一连串的犀利言辞如同机关枪扫射,打得母子二人哑口无言。 围观的邻居们憋着笑窃窃私语: “这嘴皮子,准是随了她亲妈!” “谁要娶了这丫头,家里准能镇得住场子!” 虽然他们这些街坊邻居们,对周招娣的行为也是不齿。 但清官难断家务事。 这年头都忙着吃喝呢! 谁有闲心管别人家的糟心事? 正说着,姜佑宁突然感到脑后一阵劲风袭来。 她本能地低头转身,正对上姜铭养狰狞的面孔。 电光火石间,她一把夺过洗衣锤,抬腿就踹向对方小腿。 “啊!“姜铭养痛呼一声,踉跄着向前扑去,摔了个狗啃泥。 姜佑宁顺手抡起洗衣锤,照着姜铭养就是一顿狠揍。 “偷袭!” 啪! “你个小垃圾!你也没有实力啊!” 啪! 她专挑肉厚的地方打——现在围观的人太多,还不是往头上招呼的时候。 周招娣急得直跺脚,想要上前拉开姜佑宁,可姜佑宁哪会惯着她这脾气? “你也跑不了!“姜佑宁冷笑一声,手中的洗衣锤毫不留情地又朝周招娣挥去。 “啊!疼!别打了!“周招娣痛得直跳脚,声音都变了调,“我可是你妈啊!“ 姜佑宁正打得兴起,甚至脸上都带着几分快意。 就在这时,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 “让让,都让让!“ 一个洪亮的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。 街道办的赵主任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,身后跟着两名神情严肃的公安。 听说出了人命案子,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 姜佑宁这个姑娘他是知道的,那张利嘴在街道上出了名的厉害。 虽然经常需要调解纠纷,但每次都是事出有因,错在对方。 可这次不同,竟然闹出了人命,还是她的继母和继兄! 挤开围观的人群,赵主任惊讶地发现姜佑宁正以一敌二。 见她安然无恙,赵主任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 “别打了,别打了!” 周招娣一见赵赵主任来了,立刻躲到她身后,“赵......“ “赵主任,您可算来了!“姜佑宁将洗衣锤往身后一扔。 上前死死抱住赵主任的腿,声泪俱下地哭诉: “您要是再晚来一步,我就要被这对恶毒的继母继兄活活打死了啊!“ 说着,她颤抖着手指向自己的后脑勺。 赵主任定睛一看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 不仅姜佑宁的后脑勺,连脖颈和后背的衣衫都被鲜血浸透了。 “周招娣!姜铭养!你们疯了吗?“赵主任怒不可遏。 “对一个姑娘家下这么重的手!说!是谁干的?“ 那对母子支支吾吾,谁也不敢承认。 “是姜铭养打的!“人群中一个热心邻居高声指证。 这一嗓子像是打开了闸门,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补充起事情经过。 听完来龙去脉,赵主任气得手指直颤。 “好啊!好啊!包办婚姻?换亲?你们可真能耐! 人家姑娘不愿意就动手,还把人伤成这样!“ 周招娣小声嘟嘟囔:“谁让她不听话的...我是她娘,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...“ 声音却越来越小,显然也明白在街道办主任面前理亏。 “呸!“姜佑宁冷笑,“你一个继母,有什么资格管我?“ 随即突然变调,凄凄切切地唱了起来: “小白菜啊,地里黄啊; 三两岁啊,没了娘啊。 娶了后娘,三年半呀; 生个弟弟,比我强呀。 亲娘呀,亲娘呀!......“ 这哀怨的歌声听得赵主任头皮发麻,连忙摆手:“停!!快别唱了!“ 她算是见识了姜佑宁的本事,这要传出去,她这个街道办主任也得吃不了兜着走。 姜佑宁立刻收声。 “姜佑宁同志,你放心,组织上一定给你主持公道!“ 赵主任安抚道,随即招呼两位热心大妈将她扶起。 姜佑宁低着头,捂着脸,肩膀一抽一抽的,好不可怜。 “赵主任!“姜铭养突然上前,脸色难看——刚才那顿打确实让他疼得够呛。 “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,街道办管不着吧吧?“ “不好意思,“赵主任冷笑,“我们街道办专管这种家务事!” 自己没本事讨老婆,拿妹妹去换亲,还有脸在这儿狡辩! “更何况你现在涉嫌故意伤害,这就不是家务事了!”赵主任转身对公安同志说:“麻烦把姜铭养带走!“ 一听要抓人,母子俩顿时慌了神。 两名公安利落地给姜铭养戴上手铐,押着就要走。 “别抓我!那死丫头又没死,凭什么抓我!”姜铭养拼命挣扎。 “你们这是干什么!!“周招娣扑上去阻拦。 “再妨碍公务连你一起抓!”赵主任厉声喝道。 周招娣只得退开,但仍不死心地围着求情。 赵主任转头对姜佑宁说:“姜佑宁同志,你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。” “好。“姜佑宁其实伤得不重,那颗大力牛魔丹似乎起了部分医疗的作用。 但是不去医院岂不是显得太不正常了? 于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,在赵主任搀扶下离开了四合院。 院门外,姜福顺正抱着心肝宝贝姜铭生从供销社回来。 四十多了,才得了这么个独苗。 他简直捧在手心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 “爹,那个赔钱货嫁出去后,我是不是就能有自己的房间了?“ 姜铭生嘴里含着糖,说出的话却恶毒得不像个孩子。 “那当然,“姜福顺不但不纠正,反而宠溺地捏了捏儿子的鼻子。 “咱家三间房,你哥一间,你一间。“ 刚走到院门口,他们就撞上了押解队伍。 “这是干什么?“姜福顺急忙上前阻拦。 “当家的!“周招娣哭喊着把事情经过经过说了一遍。 姜福顺怒火中烧——他特意出门,就是想让妻子把这事办妥。 可面对街道办和公安,他也无计可施,只能眼睁睁看着继子被带走。 “当家的,你倒是说句话啊!“周招娣急得直跺脚。 “闭嘴!“姜福顺狠狠瞪了她一眼,“等那死丫头晚上回来再说!“ 怀里的姜铭生还不明就里,只知道看热闹,甚至兴奋地拍起手来: “哥哥被带走了!哥哥被带走了!” ...... 医院里。 “没什么大碍,伤口都包扎好了。”医生说道。 赵主任扶着头上缠满绷带的姜佑宁走出医务室。 “佑宁啊,”赵主任语重心长地问,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?“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