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妻子公司团建时。 妻子的助理陆晨杰,一脚将我踹进冰冷的湖里。 “一个大男人,戴个破木牌,防癌还是暴富?” 他把我给女儿求的护身符扯下来扔进湖心。 “你这种废物,就该在水里好好清醒清醒!” 所有人都在狂笑。 我的妻子林潇然,只是拢了拢身上的披肩,淡淡地说:“好了阿杰,别闹了,水凉。” 曾几何时,我冬日洗个冷水澡,她都会紧张地念叨半天。 我看着她,一言不发。 陆晨杰蹲在岸边,像逗弄一条狗,将我的头狠狠按进水里。 “看什么看?还指望然姐拉你上来?” 冰冷的湖水夹杂着淤泥的腥臭,疯狂灌入我的口鼻。 窒息感传来,他才猛地将我提起。 “听说你女儿得了怪病?啧啧,真可怜。” 他凑到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 “说来也巧,我新养的仓鼠,最近也总是不舒服。” “今晚,我打算好好’治一治’它。你说......你女儿的病,会不会也跟着’好起来’?” 轰! 我猛地抬头。 原来是他! 怪不得女儿脸上的兽皮痣治不好,还动不动就疼得惨叫! 我死死盯着他,又看向不远处正与人谈笑风生的妻子。 那温柔的笑容,曾是我对抗整个家族的勇气。 可就在上周,她也挂着同样的笑,看陆晨杰用藤条抽打我们五岁的女儿,只因女儿不小心碰掉了他的手表。 我再也无法忍受。 摸出手机,拨通了那个我发誓永不联系的号码。 1 电话立刻被接通,里面传来老管家的声音:“少爷,您终于肯回家了。” 我声音沙哑:“帮我做件事......” 话刚说完,手机却被一直手夺去。 我一怔,陆晨杰得意的拿着我的手机。 “哟,还少爷呢?老东西,你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?配合他演戏,一天给你多少钱啊?” 电话那头的陈伯声音一沉:“你是什么人?敢对我们家少爷无礼!” 陆晨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上下打量着我湿透的狼狈模样,嗤笑, “就他?一个靠女人养的废物?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呢!” 周围的同事们哄堂大笑。 “萧辰这是带孩子带傻了吧?还真把自己当豪门继承人了。” “妄想症,绝对是得了妄想症。” 我盯着陆晨杰: “陈伯,做好我交代你的事。” 陈伯立刻应下:“是,少爷。您千万注意安全,什么时候回家?老爷和夫人一直念着您。” “快了。” 陆晨杰装模作样:“呦呦呦,演得还挺像回事,入戏太深了吧?” “京城萧家的继承人不在京城纸醉金迷,反而窝在小小的洛市居家奶娃娃,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。” 我试图解释:“我父母当时不同意我跟潇然在一起,我跟家里决裂了。而且我辞职是女儿刚刚......” 他不耐烦:“行了,别演戏了,你那长了畜生皮的女儿也就你看着金贵。” 又低声道:“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了,不如早死早超生,免得在世上受苦。” 我眼神一厉。 这时,林潇然走了过来。 我立刻看向她:“他刚刚诅咒我们的女儿,你听到了吗?” 陆晨杰一副委屈的表情:“然姐,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,谁知道他这么较真。” 林潇然对他那么说女儿有些不满,一听他这么说,立刻冲我怒声道:“萧辰,你是不是穷疯了?开始编这种鬼故事了?” “就算阿杰喜欢我,他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。你不要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到别人身上!” 一番话浇灭了我最后一丝期望。 陆晨杰见状,得意地掏出手机,点开一段监控视频放到我面前。 2 画面里,一只仓鼠被关在笼中,他正拿着一根烧得通红的针,一遍遍地戳刺着仓鼠身上的腐肉。 他一脸无奈:“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受的伤,医生说把刀子烧红,割了身上的腐肉好得快。可我家里没有水果刀,就只能用针慢慢戳了,当时弄了好长时间呢。” 视频上明晃晃的时间,正是我女儿痛得在床上打滚,哭到失声的那一刻。 怒火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。 我猛地一拳挥了过去。 陆晨杰没料到我会突然动手,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,我们两个瞬间扭打在一起。 “住手!”林潇然尖叫着,立刻让保镖把我们拉开。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,径直奔向陆晨杰,满眼心疼地扶着他:“阿杰,你怎么样?有没有事?” 确认陆晨杰只是嘴角破了点皮,她才猛地转身,用厌恶鄙夷的眼神看着我。 “萧辰,你能不能成熟点?阿杰只是跟你开个玩笑!” “你怎么能动手?果然是乡下来的,没有一点素质!” “我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看上你!” 陆晨杰捂着被打的脸,叫嚣道: “我要报警!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?他可是京城陆家的掌门人,你等着牢底坐穿吧!!” 他拿出手机,要打电话。 林潇然厉声斥责我:“还不快给阿杰道歉!” 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,忽然笑了。 京城陆家? 京城四大家的掌权人我都熟,他们家的小辈,没有我不认识的。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陆家有这么一号人物。 陆晨杰见我非但不怕,反而一脸不屑,当即破防,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你笑什么?你个废物!你等着,我今天不让你跪下求我,我就不姓陆!” 3 他拨通电话,轻佻地瞥我一眼,刻意开了免提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油腻的男声,陆晨杰立刻换上撒娇的语气:“叔叔,我被人欺负了,是一个叫萧辰的废物,你帮我教训教训他。” 他阴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顿了顿。 “对了,他还有个女儿,一起带过来,我要让他女儿记住这个教训,好好看看得罪我的下场。” 这个畜生,他竟然敢! 怒火瞬间席卷了我,我猛地抬头,可就在这时,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林潇然,她脸上那种事不关己的平静,瞬间浇了我一盆冷水。 她为什么不在意?! 念念不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吗?! 明明念念刚出生时林潇然每天都隔着玻璃看她,一看就是几个小时。 我忍不住开口: “他要动我们的女儿,你听到了吗?你就没反应吗?” 林潇然不耐烦道: “晨杰只是在气头上说胡话,你吼什么?” “萧辰,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?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!” 没多久,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酒店门口。 林潇然眼睛一亮,竟提着裙摆小跑过去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。 陆晨杰扬着下巴,得意地朝我哼了一声,大摇大摆地迎上去。 车门打开,一个顶着地中海,挺着啤酒肚的肥硕男人走了下来。 “叔叔!”陆晨杰亲热地叫了一声。 男人他背上拍了拍,笑得满脸横肉直颤: “小晨,谁惹你了?告诉叔叔,叔叔把他腿打断。” 他眯着小眼看向我:“就是你?敢动我的人?” 陆晨杰语气阴森:“叔叔,我想自己来。” 好,小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叔叔给你撑腰。” 得到许可,陆晨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, “给你两个选择,要么自己断一只手,要么我让人帮你。” 话音刚落,几个黑西装的保镖从车上下来,将我团团围住。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。 脑海里闪过那些被关在笼子里,如同困兽般接受训练的日夜。 就在我踹开一人的瞬间,后脑猛地传来一阵剧痛。 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滑落。 我僵硬地回头,林潇然双手举着一个碎裂的水晶摆台,满脸惊慌地站在我身后。 我想起,有一次我为了保护她跟小混混起了冲突,手臂被划伤,她也是这样惊慌,却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在我身前:“你们敢动他一下试试!” 而现在,她手中的武器,对准的是我。 趁我失神,一根棒球棍狠狠砸在我的膝盖上。 我重重跪倒在地。 “萧辰,你别怪我,”林潇然慌张地解释,“别反抗了,女儿在他们手上!只要陆晨杰消了气,一切都会好的,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......” 我冷笑出声。 这个时候,她终于想起她还有个女儿了。 陆晨杰一把将我的女儿念念扯到身前: “然姐说得对,你最好乖一点,不然......” “啊!” 陆晨杰没动手。 念念却惨叫一声,整条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,不自然地垂了下去。 手臂上黑色的皮肤像是活了一般蔓延到手掌上。 我的血瞬间冲上头顶。 “林潇然!”我冲她嘶吼,“你看到了吗!是陆晨杰干的!念念和他养的那只仓鼠共感了!仓鼠受伤,念念就会痛!你快去救那只仓鼠!” 林潇然眉头紧锁,眼神里满是厌恶:“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?萧辰,我就不该让你带孩子,现在连念念都被你教坏了!” 我的心,彻底凉透。 当年她不想放弃事业,怕产后身材走样,是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晋升,为公司制定了未来十年的发展规划,才换来她休完产假就能官升一级的机会。 我辞职回家,炒股赚钱,照顾孩子,打理家务。 我付出的一切,在她口中,成了“被你教坏了”。 我不再解释,眼中只剩一片死寂。 陆晨杰却揪着我的头发,强迫我抬起头。 “然姐别气,这种坏毛病,我帮他们改。” 4 他点亮手机,屏幕上,一只仓鼠被酒精灯的火焰炙烤着,发出“吱吱”的惨叫。 我猛地转头看向女儿。 念念小脸通红,脖子和肩膀的皮肤像是被烫伤了一样,浑身都在发抖,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。 她死死咬着嘴唇,不敢哭出声,直到看见我的目光,才终于崩溃。 “呜呜呜......爸爸,我痛......” “念念没有撒谎......” 我心如刀绞,伸手颤抖地摸着她的头。 “爸爸相信念念。” 陈伯还没找到那只仓鼠。 我不能再激怒他。 我必须稳住他。 我抬起头,迎着陆晨杰戏谑的目光,挤出一个卑微的笑。 “陆少爷,我错了,我满嘴谎话,我不是人。” “求您高抬贵手,那只小仓鼠那么可爱,您最有爱心了,一定舍不得它疼的,对吗?” 陆晨杰挑了挑眉,似乎很满意我的态度。 “说得对。” 他对着手机那边的人扬声道:“听见没?给小宝贝清理一下伤口,好好包扎,用最好的药!”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。 下一秒,屏幕里,一只手将那只瑟瑟发抖的仓鼠,猛地按进了盛满酒精的玻璃杯里! “啊——!” 念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身体剧烈地抽搐。 希望瞬间被碾碎。 我目眦欲裂,冲着他怒吼:“陆晨杰!你到底想怎么样!” 他故作恍然地拍了下额头。 “哎呀,看我这记性,忘了说不能用酒精了。” “事情太多了就容易忘。不如......你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,说不定我一高兴,就想起来该怎么做了。” 我胸口剧烈起伏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 “你不要太过分!” “哦?还挺有骨气。” 屏幕里,那只仓鼠被从酒精里捞出,另一只手拿着镊子,开始一根一根地拔它背上的毛。 “吱吱——!” “爸爸!好疼!有人拿针扎我!好多针!” 念念哭得撕心裂肺,我眼睁睁看着她皮肤上蔓延开的黑色痣。 我的眼睛瞬间血红。 陆晨杰欣赏着我的表情,声音轻飘飘的。 “说起来,我好像听说过,这种兽皮痣要是长满了全身,人......可就活不成了。” 每一个字,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。 我死死攥着拳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 “扑通”一声。 我双腿一弯,重重跪在地上。 我咬牙:“陆少爷,你满意了吗?” 陆晨杰一脸不满。 “这是什么语气?萧辰,我可是在帮你跟女儿改掉说谎的坏毛病,你应该感谢我。” 他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肩膀。 “光跪着可没诚意。” “磕头。” 林潇然就站在一旁,冷漠地看着,仿佛在看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。 我闭上眼,额头重重地向地面砸去。 “砰!” 一下,两下,三下。 直到额头渗出血,视线都开始模糊。 陆晨杰终于笑了。 “这才对嘛。” 他俯下身,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 “你猜,我现在让你去舔干净我皮鞋上的泥,你老婆会不会也觉得,我是在帮你?” 我浑身一僵。 就在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,无声地震动了一下。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,屏幕上亮起一条新消息。 发件人:陈伯。 内容只有两个字。 【找到。】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