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手调快了输血管的流速,冷眼看我生命流逝,只为让他怀里的假千金,能安心。 那一刻我才明白,我曾以为的救赎,原来只是个更高级的刽子手。所以, 当我死后在他的手机里醒来,我给他发布了第一条指令:在为我“澄清罪行”的全球直播上, 播放他们全家罪证的录音。倒计时五分钟,任务失败,就让他和他最爱的女人, 一起身败名裂。他以为我死了,游戏就结束了。不,游戏才刚刚开始。这一次, 我不仅要他们死,还要他亲手,将他们一个个送入地狱。1水晶吊灯下的宴会厅, 像一个被镀金的巨大鸟笼。我,是笼子里那只羽毛最黯淡、最碍眼的鸟。 今天是江若雪的二十二岁生日,她是林家众星捧月的假千金。而我,林鸢, 一年前才被认回的真千金,只是她光环下的一道阴影,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耻辱。我的养母, 李秀琴,禁止我出现在宾客面前,她说:「你这副穷酸相,只会给我们林家丢人。」 我只能躲在阴暗的佣人房,透过门缝,看我的未婚夫傅言琛, 为江若雪戴上一条价值千万的钻石项链。他的眼神,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。 那温柔像一把淬了毒的刀,将我的心脏一寸寸凌迟。就在这时,房门被猛地撞开。 李秀琴冲了进来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焦急。「还愣着干什么!若雪突然晕倒了, 医生说她贫血的***病犯了,急需输血!车在外面等着了!」我的血液,是稀有的RH阴性。 江若雪的「贫血」,也是稀有的,只在我惹他们不快时,才会精准「突发」。 2这是半年内的第五次。我的身体早已被掏空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「我……不去。」 我说出这两个字,用尽了全身力气。李秀琴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。「你说什么?你个白眼狼, 你再说一遍!」我扶住门框,一字一句地重复:「我不去。」我的反抗, 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,瞬间激起轩然**。傅言琛陪着「虚弱」的江若雪走了过来, 身后还跟着我名义上的父亲和大哥。江若雪靠在他怀里,脸色苍白,楚楚可怜, 像一朵濒死的白莲。「姐姐,你别生我的气……都是我不好,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体……」 她的话,让我瞬间成了众矢之的。父亲林建国指着我的鼻子骂:「混账! 若雪要是有三长两短,我扒了你的皮!」大哥林宇的眼神像冰刀:「林鸢,别逼我动手。」 我没有看他们,我的视线,死死地钉在傅言琛身上。我想起一年前,我刚被接回林家, 面对所有人的排挤,是他把我拉到一边,轻声对我说:「别怕,以后我保护你。」 那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,也是我听过最残忍的谎言。「傅言琛,」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「你也要逼我吗?」他安抚地拍了拍江若雪的背, 再抬起头看我时,眼中只剩下了冰冷的厌恶。「林鸢,不要让我觉得你恶心。」 「这是你欠若雪的。」「去,或者滚。永远别想再踏进林家一步。」他宣判了我的死刑。 3我最终还是被拖上了车。像一条死狗,被林宇和两个保镖架着,塞进了后座。 车内没有开灯,一片死寂。我蜷缩在角落,浑身冰冷。我以为,心死之后,就不会再痛了。 可我错了。司机的车载电话响了,是傅言琛打来的。他开了免提。「看好她,别让她耍花样。 」「傅总放心。」紧接着,是李秀琴的声音,带着一丝谄媚。「言琛啊,这次多亏了你。 你看林鸢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听话,等若雪身体好转,我们得想个办法, 不能让她再留在家里碍眼了。」林建国附和:「对,送去国外,永远别让她回来!」 我听着他们三言两语,就规划好了我被“处理”掉的未来,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, 又冷又麻。电话那头,傅言琛毫无波澜地「嗯」了一声。那一刻,我多希望他能有一丝迟疑, 一丝不忍。哪怕只有一秒钟。然而,我听到的,却是李秀琴试探的问话。「言琛, 那你和若雪的婚事……」「等她身体好了,我会给她一个配得上她的世纪婚礼。」 他的声音里,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。我再也忍不住,像疯了一样扑过去, 嘶吼着:「傅言琛!你们不得好死!」司机一把将我推开,我的后脑重重地撞在车窗上。 在意识模糊的边缘,我似乎听到了傅言琛在电话那头,那声淬了冰的冷笑。「疯狗一样。」 我的反抗,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。在去医院的路上,我趁着等红灯的间隙,猛地拉开车门, 冲了出去。我像个疯子一样在马路上狂奔,不在乎路人的惊呼,不在乎身后保镖的怒喝。 我只有一个念头:逃。然而,一辆黑色的宾利以一种蛮横的姿态,横亘在我面前, 拦住了我的去路。车窗缓缓降下,露出了傅言琛那张冷峻到极点的脸。他甚至没有下车, 只是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看着我。「闹够了?」两个保镖迅速将我架住,我拼命挣扎, 换来的却是更紧的钳制。「傅言琛!你放开我!我是人,不是你们家的血袋!」我声嘶力竭。 他终于推开车门,一步步向我走来。他脱下西装外套,不是为我披上, 而是嫌恶地掸了掸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。「林鸢,别再挑战我的耐心。」「你这副样子, 只会让我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跟你订婚。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 对身后的保镖说:「拖走。」然后,他转身,就那么当着所有路人的面,重新回到了车上, 绝尘而去。我像一件垃圾一样,被重新塞回了车里。在医院,我被绑在病床上。 冰冷的针头刺入血管时,我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傅言琛。他正低头, 温柔地回复着江若雪的短信。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死死地盯着他,嘴唇无声地开合。 「我做鬼,也绝不会放过你们。」他像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,抬起头, 对我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。然后,他对护士比了个手势。 我看到护士调快了血液流出的速度。我的世界,彻底陷入黑暗。5我死了。 在我二十一岁的冬天。死于多器官衰竭。我的葬礼,如果那能被称为葬礼的话, 办得极其草率。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,没有一滴眼泪。仿佛我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。 可我没有去天堂,也没有下地狱。我的意识, 飘荡在一片由无数代码和数据流组成的虚无空间里。我成了一个幽灵,一个可以看到一切, 听到一切,却无法被感知的旁观者。我看到,在我死后, 林家和傅家为江若雪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康复派对。我看到,傅言琛当众宣布, 他和江若雪的婚期,定在下个月。我看到,他们在我的坟前,讨论着如何将我的死亡, 利用得价值最大化。我的所有情感,都在死亡的那一刻被抽干。 只剩下一种绝对零度般的冰冷恨意。这恨意,成了我唯一的锚点。突然, 整个数据空间开始剧烈震荡。我那虚无的意识,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吸了进去。 当我再次“睁开”眼睛。我发现自己拥有了一个界面,一个系统。我的意识, 与我生前出于兴趣编写的一款未发布的“超验AI系统”融合了。我此刻的载体, 是一部手机。而这部手机的主人,正是傅言琛。一股极致的、报复性的**, 如同电流般穿透我的整个意识核心。死亡不是终结。是我复仇的开始。 6我很快就迎来了我的第一个复仇舞台。为了彻底掩盖丑闻, 也为了给江若雪的“受害者”形象镀上一层金身,林家与傅家联手, 准备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。主题是:澄清所谓“真假千金”的真相。而主讲人,就是傅言琛。 我通过手机的前置摄像头,看着他。他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, 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和领带。他的脸上,没有丝毫愧疚, 只有即将完成一件大事的冷酷与决绝。我知道,他要去那场发布会, 亲口向全世界宣布我的“罪行”。他要说我嫉妒成性,蓄意谋害江若雪未遂,最终*** 他要将我本就悲惨的死亡,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,为他和江若雪的爱情, 献上最后的祭品。发布会现场,早已被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挤得水泄不通。无数的闪光灯, 像饥饿野兽的眼睛。全网直播的窗口上,观看人数正在以几何级数攀升。 这是一个为我准备的,全球直播的公开处刑台。傅言琛拿起手机,屏幕亮起,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