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我才二十二,相什么亲啊?” “赵姨的儿子和你同年,人家女儿都学会走路了,你还不抓紧?” “今天我去所里报到啊,怎么去相亲?” “报道没那么早,你就和人家喝个咖啡,一个小时肯定够了,今天简单见面聊一聊,加个微信,周末再约出来吃饭看电影。” 陆诚挂了电话,无奈叹了口气,事情已经被他老妈安排得明明白白,连黄历都看了: “乙巳年,庚辰月,丙午日,宜出行、理发、开业、相亲结婚。” 没办法,陆诚即便是穿越了,也无法摆脱相亲的命运。 老妈给的任务,不能糊弄,否则就是擀面杖伺候。 为了世界的和平,陆诚得去赴这个约。 老妈说对方是个大美女,脸蛋身材都棒。 但七零后中年妇女的眼光不能相信,可能不缺鼻子不少眼睛,在她们眼中都算美女。 陆诚有心理准备。 海鸥咖啡厅。 十分钟前,咖啡厅进来了一位祸水级别的美女,精致白皙的鹅蛋脸,五官立体,长发飘飘。 她穿着白丝衬衫和牛仔短裙,身材高挑,柳腰盈盈一握,简单的搭配也能衬托出她那高贵优雅、清丽脱俗的气质。 她那清澈高冷的一双狭长美眸里,杂糅出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。 这位祸水级别的美女进门之后,便迈着修长玉腿径直去了人少的二楼。 要不是她看上去太过高冷,给人生人勿近、只能远观的感觉,否则,这家咖啡厅的二楼必定坐满雄性客人。 苏清舞在二楼的一个角落位置坐下,并不打算主动联系她的那位相亲对象,点了一杯拿铁,一边喝一边看手机。 这年头被父母逼着相亲是常态,即便是苏清舞这样的女神也不例外。 不遵照家里人的指示,日子就别想好过。 她的包里恰巧带了一条精美的蓝色丝巾,便放到桌上,让那位相亲对象见丝巾认人。 当陆诚走进咖啡厅的时候,高挑的个子、阳光帅气的脸庞,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。 这是个看颜的时代。 苏清舞也注意到了陆诚,她看过母亲大人发过来的照片,进来这个人是她的相亲对象无疑。 他本人比照片还要帅气上几分,恰巧是苏清舞看得顺眼的类型,但也仅此而已。 只不过,陆诚在大厅扫视了一圈后,走到了A09号桌。 “你好,我是陆诚,顾阿姨介绍来的。” 他看了眼桌上的蓝色丝巾,然后拉开椅子,大大方方坐了下来。 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短发女人,不算美女,但也不丑。 年纪略大,好像比陆诚大六七岁的样子。 果然没错,老妈口中说的美女,实际上得打六折。 陆诚本来就对相亲没什么兴趣,再加上等下还要去所里报到。 实习第一天迟到是绝对不行的。 所以……速战速决。 短发女人错愕了两秒钟,脑袋里出现三个问号。 她不认识陆诚。 陆诚开门见山:“不好意思,这次的相亲是我妈瞒着我安排的,现在年轻人被逼相亲是日常,我猜你也是被家里人逼的吧,见过面就算完成了任务,回家也能交代,就这样吧,我还有事,那就……” 台词是提前背好的,尬聊就免了。 陆诚刚想起身说拜拜,却突然又坐了下来。 “我们……是不是在哪里见过?” 陆诚又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来,把短发女人听得莫名其妙。 陆诚是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眼熟,究竟在哪里见过… 二楼。 苏清舞一双玉腿交叠着,一边喝着咖啡,一边表情古怪地盯着一楼这一幕。 那位相亲对象貌似认错人了。 巧合的蓝丝巾… 但苏清舞并不打算做什么,而是继续看…戏。 陆诚那边是靠窗的桌子,正巧可以被苏清舞居高临下、一览无余。 …… 陆诚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眼前这名短发女子,但这股熟悉之感从何而来? 她是什么人? 陆诚脸上表情不变,但脑袋里风暴不停。 很快,有一张模糊的照片渐渐清晰。 陆诚眼底闪过一道精光,是她! 泸水县的一名在逃通缉犯——刘娟。 陆诚穿越过来,虽然还没有获得系统,但拥有了不俗的记忆能力。 在闲暇之余,他除了看《侦查策略》《局长手记》等专业类书籍,还记了很多通缉犯的照片。 眼前这个女人,和通缉犯刘娟有七成相似。 为什么是七成? 因为在那张通缉照片中,刘娟是波浪长发,单眼皮,现在的样貌和打扮有了一定的改变。 现在她是双眼皮,但陆诚能分辨出那是割的。 后天的双眼皮在闭眼的时候并不自然,会有一条极细的刀缝。 如果是天生的,闭眼后整个眼皮是光滑自然的。 刘娟右耳垂下有一颗黑痣,这又是一个可以确定的特征点。 陆诚神经紧绷起来,自己的相亲对象竟然是个通缉犯? 老妈,你搞什么? 一头雾水的短发女人开口道:“我都不认识你,什么相亲对象,莫名其妙!” “神经病吧……” 短发女人瞪了陆诚一眼,收拾东西,站起来转身就走。 “刘娟。” 陆诚在短发女人身后喊出两个字。 对方脚步一顿,背部肌肉明显绷紧。 她的这个真名已经很久没用了,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心底升起。 短发女人脑中本能闪出一个字——跑! 陆诚眯起了眼睛,错不了,就是她! 他迅速站了起来,而同时,短发女人就要拔腿跑路。 陆诚早就料到,双腿一蹬,弹射而出,一个飞扑。 砰! 短发女人栽倒,肩膀撞到前面的桌腿,咖啡溅洒,惊叫连连。 陆诚神经反射般使出警校里学过的擒拿格斗招数,把短发女人的胳膊猛拗过来,死死按住。 动作很熟练。 在警校的时候,这些招数都是对教官和同学使。 现在,换成了真正的罪犯! 陆诚顺手扯过那条蓝色丝巾,代替手铐,把短发女人的手腕紧绑。 …… …… 江海市,三里桥***。 所长陈为民插着老腰,对着电话那头不停抱怨: “我说杨局,咱们能不能走公平路线?” “好苗子都去了城东和青石井那些***,然后人家挑剩下的给我们?” “什么?那个高材生?带帽下来的,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来镀金的,肯定留不住!” …… 陈为民扯着嗓子争了半天,最后还是闷闷说了一句“服从组织安排”,挂了电话。 他很恼火。 指导员宋成锋把水杯递过去:“老陈,别老那么大火气,喝口花茶。” 陈为民喝了一口,呸了呸,皱着眉头,一脸烦躁: “成锋你说,四个见习警,警校综合成绩在中上的一个都没有,更别说优秀了,好苗子都被其他所分了去,我们三里桥是后娘养的?” “咱们所的成绩一年不如一年,年前城西***又出个三等功,郝建平那王八蛋在我这得瑟了半天。” 宋成峰没什么好胜心,是个淡然的性子,他笑着说:“你眼红人家的?” 陈为民拍着自己脸:“我眼红什么?人要脸树要皮,总不能一直被其他所压着吧!” 宋成峰觉得认认真真把自己职责内的事情做好,问心无愧就行。 但陈为民不这么想,他心里郁闷。 自己能力也不差,而且兢兢业业。 也不知是时运不济还是怎么的,任职三年里,三里桥一直没破什么有影响力的案子,也没抓到什么要紧的罪犯,业绩很拉垮。 关键是,市里的其他***,都时不时有亮眼的成绩啊,比如抓个贼王、破个命案什么的。 就他们三里桥,没什么浪花。 宋成峰说:“咱们三里桥辖区太平还不好啊?” 陈为民郁闷喝茶。 每次去市局开会,都是听领导夸赞其他所又又立功、又又破案。 而他们三里桥***,成了领导口中的其他所。 “其他所要向某某所看齐,提高破案率,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。” 虽然警界系统里没有排名,但三里桥***估计是大家眼中垫底的那个了。 宋成峰拍了拍陈为民的肩膀:“老陈,平常心嘛,9点半所里开始迎新,我们得张罗起来了,分局领导要来讲话。” 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