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痛中,我三个月的孩子化作血水流掉了,他却冷漠地说那只是个野种。 直到我在客房发现那个尘封的保险箱,才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。 我是苏氏财团失踪三年的千金大小姐苏念。 陆沉撕下伪装,狰狞地笑着:“苏念,你现在才想起来,太晚了。” “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,病得像个痨病鬼,拿什么跟我斗?” 林晚晚得意地晃着钻戒,语气轻蔑:“你放心,你的骨髓我不会白用的。” “我会让阿沉给你一笔足够下半辈子的遣散费。” “毕竟你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了,你现在只是陆沉不要的一条狗。”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。 眼泪混合着冷汗滑落,三年的深情原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。 被抽干骨髓、害死孩子的我,成了他们眼中可以随意践踏的废物。 我唰唰签下离婚协议,嘴角却扬起了一个冷笑。 1 冰冷的针管刺入我的脊椎。 我疼得浑身痉挛。 骨髓被一点点抽离身体,像是要把我的灵魂也一起吸走。 陆沉就站在无影灯下,眼神比灯光还要冷。 他看着我痛苦的脸,没有一丝动容。 “别装了,苏妍。” 他的声音像淬了冰。 “晚晚还在等着救命。” 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。 小腹突然传来一阵绞痛,比抽髓还要猛烈。 我死死抓住手术床的栏杆,指节泛白。 “陆沉,我的肚子......我的孩子......” 我怀孕三个月了。 他知道。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。 “一个野种而已,也配叫我的孩子?” “苏妍,你别用这种手段博取同情,很恶心。” 我的世界轰然倒塌。 我曾以为,这个孩子能换来他一丝一毫的在意。 原来是我痴心妄想。 “医生,快一点。” 陆沉不耐烦地催促。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有些抖,他看向我。 “陆总,病人的身体状况很差,再这样下去......” “我让你快一点!” 陆沉一声厉喝,打断了医生的话。 “她死不了。” “就算死了,也是她活该。” 血。 鲜红的血,染红了洁白的手术台。 我的孩子。 没了。 我看着天花板,眼泪混合着冷汗滑落。 医生发出一声惊呼。 “陆总!病人大出血!孩子......孩子保不住了!” 陆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。 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摊与他无关的垃圾。 “那就别保了。” “正好省事。” “把骨髓拿出来,立刻送去隔壁。” 隔壁病房里,躺着他的白月光,林晚晚。 我的心,在那一刻就死了。 随着孩子一起。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。 像一件用废了的工具。 陆沉看都没看我一眼,径直走向了林晚晚的病房。 我听见他温柔的声音。 “晚晚,别怕,骨髓拿到了。” “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 真可笑。 用我孩子的命换来的骨髓,去救另一个女人。 陆沉,你好狠的心。 我在冰冷的病房里躺了三天。 没人来看我。 直到第四天,病房的门被推开。 林晚晚穿着一身粉色的病号服,脸色红润,走了进来。 她身后跟着陆沉。 陆沉小心翼翼地扶着她,生怕她磕了碰了。 “妍妍姐,我来看看你。” 林晚晚笑得一脸纯真无害。 “谢谢你救了我。” 她晃了晃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。 “这是阿沉送我的,好看吗?” 那是我和陆沉结婚时,陆家给我的传家宝。 我没说话,只是冷冷地看着她。 “妍妍姐,你怎么不说话?” “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?” 她说着,就坐到了我的床边。 “医生说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,多亏了你的骨髓。” “阿沉说,等我出院了,就带我去马尔代夫度假。” “到时候,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。” 2 她的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刀子,扎在我的心上。 陆沉就站在旁边,满眼宠溺地看着她。 仿佛她才是他的全世界。 而我,只是一个碍眼的陌生人。 “晚晚,别说太多话,你身体刚恢复。” 陆沉开口了,却是对着林晚晚。 他从保温桶里倒出一碗鸡汤。 “来,我喂你。” 他一勺一勺,吹凉了才送到林晚晚嘴边。 那是我让管家炖了一上午的。 我一口都没喝上。 林晚晚喝完汤,擦了擦嘴。 “妍妍姐,你真是我的大恩人。” “以后我和阿沉结婚,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。” “不过......” 她话锋一转。 “阿沉说,你住在这里不太方便。” “等你出院了,就搬去客房住吧。” “主卧,要留给我们当婚房。” 我终于开了口,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。 “滚。” 林晚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眼眶里蓄满了泪水。 她委屈地看向陆沉。 “阿沉,我......我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 陆沉立刻把我护在身后,怒视着我。 “苏妍!你发什么疯!” “晚晚好心来看你,你这是什么态度!” “你害死了我的孩子,我没让你偿命就不错了!” “现在,立刻给晚晚道歉!” 我看着他,笑了。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。 我被赶出了医院,回到了那个所谓的“家”。 一进门,我就愣住了。 墙上我们巨大的结婚照,不见了。 取而代之的是陆沉和林晚晚的亲密合影。 照片上,他们笑得那么开心。 佣人们看到我,眼神都变了。 充满了鄙夷和不屑。 “先生吩咐了,以后苏小姐就住在二楼最西边的客房。” 管家面无表情地通知我。 我成了这个家的客人。 不,连客人都不如。 我只是一个等待被丢弃的垃圾。 我的身体彻底垮了。 强制抽髓,加上流产大出血,我的免疫力降到了冰点。 我开始发高烧。 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。 我躺在又冷又硬的客房床上,浑身都在疼。 我给陆沉打电话。 电话响了很久,才被接通。 那边传来海浪和女人的笑声。 是林晚晚。 “喂?哪位?” 是陆沉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耐烦。 “我......我发烧了,很难受......” 我用尽力气说道。 “发烧就去找医生,找我干什么?” “苏妍,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?” “我和晚晚在度假。” 电话瞬间被挂断了。 3 我蜷缩在被子里,感觉自己快要死了。 管家偶尔会送来一些简单的饭菜。 冷冰冰的。 像是在施舍。 有一天,他偷偷告诉我。 “苏小姐,先生吩咐了,以后你的生活开销,减半。” 我的心,又被捅了一刀。 我已经麻木了。 在病痛和孤独的折磨中,我开始频繁地做梦。 梦里,总是三年前那场车祸。 刺眼的火光,变形的车身。 我好像看到一个女孩,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驾驶座。 把昏迷的陆沉拖了出来。 那个女孩是谁? 是我吗? 我记不清了。 那场车祸后,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。 是陆沉告诉我,我是他的妻子,苏妍。 他说他爱我。 我信了。 现在想来,多么可笑。 一个星期后,陆沉和林晚晚回来了。 他们看起来神采奕奕,像是刚度完蜜月的新婚夫妻。 他没有来看我。 一眼都没有。 仿佛这个家里,根本没有我这个人。 我拖着病体,走下楼。 看到他们在客厅里拥吻。 我的出现,打断了他们。 陆沉看到我,皱起了眉头。 “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?” “真是晦气。” 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问。 “陆沉,三年前的车祸,救你的人,到底是谁?” 陆沉的脸色变了。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就被厌恶掩盖。 “你胡说什么?” “救我的人当然是你。” “苏妍,你是不是烧糊涂了?又开始玩这种吸引我注意力的把戏?” 林晚晚立刻依偎在他怀里,怯生生地说。 “阿沉,妍妍姐可能是太难过了,才会胡思乱想。” “她毕竟刚失去孩子......” 陆沉立刻搂紧了她,语气里满是心疼。 “你别管她,她就是个疯子。” 他拉着林晚晚,从我身边走过。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我。 我回到客房,像一具行尸走肉,开始收拾我的东西。 我决定离开这里。 在这个家里,我多待一秒钟都觉得窒息。 我的东西很少。 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。 在衣柜的最深处,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。 是一个上了锁的保险箱。 很旧,上面布满了灰尘。 我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个东西。 我鬼使神差地试了试我的生日。 “咔哒”一声。 开了。 4 箱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。 只有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和一叠文件。 最上面是一份身份证明。 照片上的女孩,和我长得一模一样。 但名字,不是苏妍。 是苏念。 下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 苏氏财团,百分之五十的股份,转到了我的名下。 我愣住了。 苏氏财团? 那个跺一跺脚,整个商界都要抖三抖的商业帝国? 我怎么会是...... 一些模糊的片段,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脑海。 奢华的别墅,慈祥的父母。 我是苏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,苏念。 我不是孤儿,不是陆沉口中那个无依无靠的苏妍。 就在这时,房门被一脚踹开。 陆沉满脸怒气地冲了进来,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文件。 他看到那份股权协议时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 “你怎么会有这个?!” 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杀意。 我明白了。 一切都明白了。 我的身体在发抖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滔天的愤怒。 “是你。” 我看着他,声音冷静得可怕。 “是你设计了那场车祸。” “是你让我失忆。” “是你把我变成了苏妍,把我囚禁在你身边。” “陆沉,你就是为了苏氏财团!” 陆沉的表情扭曲起来。 他不再伪装,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。 “是又怎么样?” “苏念,你现在才想起来,太晚了。” 他一步步逼近我,像一头盯着猎物的野兽。 “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,病得像个痨病鬼。” “你拿什么跟我斗?” “就算你想起来了,谁会信你?” “一个被我玩弄了三年的蠢女人!” 他突然笑了,笑得有些疯狂。 “你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了。” “你现在,只是我陆沉不要的一条狗!” 他把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,纸张划过我的脸颊,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。 是离婚协议书。 “签字。” “签了字,滚出我的世界。” 5 林晚晚也跟了进来。 她得意地看着我,晃了晃手上硕大的钻戒。 “妍妍姐,哦不,应该叫你苏小姐了。” “阿沉已经向我求婚了。” “我们下个月就结婚。” “你放心,你的骨髓,我不会白用的。” “我会让阿沉,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遣散费。” 她像一个女王,在宣告她的胜利。 我看着他们,笑了。 笑得前所未有地灿烂。 “陆沉,林晚晚。” “你们的好日子,到头了。” 我唰唰两下签了离婚协议。 净身出户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