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话啊？你回来是不是就想毁了我女儿的婚礼？”

苏芷瑶没站稳，手术过的腹部伤口正好撞到尖锐的桌角。

剧烈的痛意让她几乎直不起身子来。

程菀菀突然出现身后扶住了她，拧了眉对程母沉声说。

“妈，你别为难芷瑶姐了。是助理签订的合约，她事先也不知情。”

“事情是她妈妈做的，她其实也挺无辜的。”

程菀菀一拧眉，程母立刻心疼起来。

就像从前苏芷瑶不开心时，她会马上温柔为她揉开眉心。

“***芷瑶不要皱眉，我们家的小公主一点点委屈都不能受的。”

现在，她说：“菀菀，换个歌手吧，她挺晦气的。”

苏芷瑶强忍住痛意，想装作不在意，可开口时声音还是发了颤。

“抱歉，你换个歌手吧，我先走了……”

刚转身走出门外，便和贺云渊迎面相撞。

他后退一步，却在看见她脸上新添的巴掌痕极轻微一顿。

不等他反应，苏芷瑶快步离开。

……

阿冉有事先走了，苏芷瑶打了辆出租车。

车窗半开着，12月的东林市，寒意刺骨。

苏芷瑶失神放空，手机蓦然震动，程菀菀竟主动发来好友申请。

迟疑了瞬，她还是通过了。

下一秒，程菀菀发来道歉文字。

“芷瑶姐，你不要怪妈妈，我替她向你道歉，希望你能原谅。”

她又说：“我的婚礼就在三天后，再找一个歌手时间上来不及。如果可以，还是希望你能来帮我完成婚礼。”

苏芷瑶手指发着僵，没有马上回复。

她点开了程菀菀的朋友圈，置顶是一张十指相扣的照片，而旁边还摆着一束白玫瑰。

配文是——

【2020.2.14在一个浪漫的雪夜开始我的初恋。】

苏芷瑶浑身像是被浇了个彻底，那时她与贺云渊分手还不足半个月。

苦涩蔓延唇边。

很快她又安抚好了自己。

她曾对贺云渊说：“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。”

贺云渊听进去了，也比她先做到了。

挺好的。

出租车停在博***寓楼下。

她拉开车门，寒气扑面，捂紧了围巾快步往暖处走。

刚走到楼道口，暗处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，陡然让她停步。

贺云渊倚墙站着，西装外套了一件黑色风衣，昏黄的烛光打在他清隽的脸上。

苏芷瑶难掩震惊：“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？”

贺云渊冷声提醒：“你在警察局做了笔录。”

“噢。”苏芷瑶声音轻了几分。

再开口，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静：“找我有事？”

贺云渊眸色沉沉：“我和菀菀马上要结婚了，我不想我们的事让她不开心。”

“婚礼献唱的事，你拒绝她吧，我支付你损失费。”

所以他特意跑来，是为了和她说这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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