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闻娘娘神庙下,镇压着一条祸世的青蛇大妖。 每年三月三,族人们都会大肆准备贡品,祭拜神娘娘...... 可今年祭拜娘娘庙,娘娘庙里的娘娘神像却突然双目溢出血泪—— 自那以后,娘娘庙里每晚都会飘出只有男子才能闻见的香甜异香。 异香勾的族内男子纷纷争相前往,而进过娘娘庙的男人,都在三日内离奇暴毙。 族里人人都知进了娘娘庙凶多吉少,但还是有无数男子对娘娘庙控制不住的心神向往。 于是,进娘娘庙的男人越来越多,死的人,也越来越多...... 他们都说族内有人犯了忌讳,才引得神娘娘震怒,降下神罚。 为了赎罪,他们日夜跪拜与娘娘神像长相相似的圣女姐姐,甚至不惜用乳汁做成贡品供养姐姐—— 但,族里依旧每天清晨鸡叫三声,准时死去一个青壮男子。 我外婆是三千里苗域唯一的鬼师。 族内每死一个人,外婆就会动用巫术绘制一张鬼符,替逝者安魂引路。 外婆年轻时曾发过誓,画完三千张鬼符就封手不干。 只因绘制鬼符乃是逆天改命之事,过多干涉他人因果,则会被天道反噬,不得善终...... 今天,是外婆最后一次用黑鹰血绘制鬼符。 鸡叫三声后,村头响起了锣鼓声。 听村里人说,今天死的是村南头姜家的老二。 外婆照例带着绘好的鬼符前去给逝者安魂引路。 临走前,外婆将一盏莲花灯交给我。 叮嘱我要将灯放在娘娘庙的供台上,等到莲花灯的烛光变成青色才能离开。 我听从外婆的吩咐,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捧着莲花灯上山进了娘娘庙。 自从娘娘庙出事后,族里人日日诚惶诚恐,来拜娘娘的女人们也日益增多。 我来得早,迈进神庙时,庙里还烛火通明。 神幡被清晨的凉风吹得来回摇晃,满殿弥漫着刺鼻的香火味。 我昂头看大殿正中端立的娘娘神像,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容颜上—— 大殿里的娘娘身披彩衣,手拿莲花,青丝高挽,头戴凤冠。 脚踩祥凤,慈眉善目。 面容与我那位双生姐姐有八分相似。 我心怀敬畏地将莲花灯放在娘娘脚边供桌上,随后诚恳地跪下朝娘娘神像磕了三个头。 再直起脊背,等着莲花灯烛光变色。 但我孤身在娘娘庙等了两个小时,也没见莲花灯有任何异象—— 庙里反而气温越来越低,阵阵寒意从大门外袭进来,吹得我毛骨悚然。 更怪的是,明明已经早上七点了,外面的天竟还不见亮光。 也没有人来娘娘庙烧香拜神! 偌大的娘娘庙,像是与尘世彻底隔绝了。 我坐立不安地想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,可又想起外婆早上再三嘱咐我,莲花灯的烛火没有变成青色之前,我不能迈出娘娘庙一步...... 于是我只能跪坐在娘娘神像前,耐着性子咬牙等下去。 又过了一个小时,我实在无聊得慌,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娘娘庙两侧的壁画上—— 传闻娘娘庙二十二年前重建后,原本坍塌的那座神庙里的壁画,竟一夜之间于新庙墙壁上复原如初。 也是因为娘娘庙屡现神迹,所以族人们才更加确信娘娘庙有灵性,有求必应。 我慢步走到色彩鲜艳的壁画前,从头细看至尾。 墙壁上绘着大雨倾盆,青蛇祸世,娘娘庙从天而降,将青蛇压在庙底下的画面...... 壁画上的那条蛇,身躯庞大,通体披着幽光熠熠的青色鳞甲。 一双金灿灿的竖状蛇瞳,额前还长着一对鹿角。 比我之前见过的所有蛇,都要漂亮、英姿飒爽...... 外婆说过,蛇百年生鳞,万年长角,头上有角的灵蛇是半龙,算仙。 我被壁画上那条腾云驾雾的青蛇给吸引得挪不开眼,情不自禁就抬起手,想要抚摸那条大青蛇。 但指腹刚触碰到墙壁,墙面上的蛇鳞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般。 锋利的蛇鳞一张一翕,瞬间割破了我的手指! 一滴血渗出指尖,被那片蛇鳞顷刻吞噬。 我惊叫一声缩回手,吓得心跳如雷,慌张跑回娘娘神像前! 食指上的伤口还没痊愈,可壁画上的血迹却荡然无存!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,都是我的幻觉。 我吃痛含住破皮的指腹,心底越来越不安。 而我无意低眸,才猛地发现,冰凉的地砖上,竟渗出了薄薄几层烟雾! 遍地白雾衬得整座娘娘庙像个鬼庙—— 头顶有寒风拂过,我下意识昂头,却见正前方的娘娘神像突然闭目,眼角还溢出了一滴血泪! 与此同时,供台上的莲花灯灯芯,也变成了诡异的青色...... 莲花灯变色了,我终于可以走了! 我毛骨悚然地一路狂奔出娘娘庙。 刚迈出娘娘庙的山门,外面的天就骤然亮了起来。 我来不及考虑太多,只满头冷汗地着急往家里跑—— 本以为回到家就安全了,可让我没想到的是,傍晚太阳刚下山,我就发起了高烧。 指腹的伤口处,还长出了一片幽青色的蛇鳞。 我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,烧得意识不清。 只听外婆苍老慈爱的声音在头顶沉沉响起: “三百年之约已到,他该回来了。” “可怜的孩子,都怪外婆没本事,解不了你身上的绝命蛊。” “今天是最后一天,只能请他来帮你了。” 外婆说完,往我手里塞了张符纸...... 离开我房间后,从外锁上了我的房门。 夜半,一阵阴风吹开了窗户—— 我半梦半醒地睁开眼,却朦胧看见一名身穿青色古代衣袍,衣袖上绣着金线龙纹的银发俊美男人伏在我身上—— 金瞳熠熠,勾魂摄魄。 剑眉星目,额心一抹朱红印记,妖冶诱人...... 没给我看清他容颜的机会,他就急切吻住我的唇,将我压在床上,宽衣解带—— 我不舒服地哼唧两声,反而引得他加快手上速度。 很快,我就感觉到身体一凉,肩膀裸露在外。 他生涩的吻技霸道侵蚀着我,修长玉指顺着我的腰线往下...... 我想要阻止。 他却放开我的唇,温柔附在我耳畔,软语轻哄:“乖,先放松......” 我被他撩拨得满身大汗,心神飘浮不定,不适地想要推开他。 但他却强势封住了我的唇...... 我还想反抗,奈何身体滚烫,四肢软绵绵的。 加上心跳过快,被他折磨得神魂颠倒,根本没有力气与他抗衡。 在他怀中失了分寸的羞耻感令我委屈得想哭。 可后来,他压着我双臂,温柔深情地在我耳畔轻轻唤了一声:“阿鸾......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