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陆尘恢复记忆后,总是对我说这句话。 可今天我才真的认识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 心里好像被无数根铁丝绑住, 缴的鲜血直流。 他见我没有反应,招呼管家送来了一张支票。 颜云柔一把抢过支票,强硬的塞在了我的手上。 “拿了回你的城中村去,别再来烦我们!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陆家的,只记得走出大门时,颜心柔整个人都挂在陆尘身上。 管家看见我的目光还笑着冲我说:“我们少爷和颜小姐是青梅竹马,感情可好了,如果不是当初老爷指错婚,少爷和颜小姐应该早就结婚了。” 那句话像刀子一样,凌迟着我。 回到城中村,王大娘正在门口择菜。 她一见我就惊呼:“哎哟我的老天爷!你这脸怎么红成这样?” 我双腿一软,差点栽倒在油腻的水泥地上。 王大娘赶紧扶住我,粗糙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:“烫死个人!作孽啊!” 她把我拖进屋里,翻箱倒柜找体温计。 我躺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,听见她絮絮叨叨的埋怨:“我让你别去找他,你偏不听。现在好了,去了一趟给自己整得半死不活回来!” 体温计显示398度。 王大娘骂骂咧咧地去熬姜汤,我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发呆。 “你不过就捡了他一年,怎么就情根深种了呢傻丫头……” 王大娘的声音从厨房传来,混着锅碗瓢盆的碰撞声。 我迷迷糊糊地想,是啊,为什么呢? 大概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,第一次见面就让我看丢了魂。 大概是因为那半年他失忆的时候,总跟在我身后,一口一个“穗穗”叫得我心尖发颤。 记得有次我切到手,他急得眼眶都红了,捧着我的手小心包扎,指尖都在发抖。 那时候我笑话他:“不就是道小口子,至于吗?” 他抬头看我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穗穗疼,我就疼。” 现在想想,真是讽刺。 他恢复记忆后,看我的眼神冷的像是冰窖里的千年冰块。 王大娘端来姜汤。 热气氤氲中,我仿佛又看见陆尘失忆时站在药罐前,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喝药的样子。 “趁热喝!”王大娘粗声粗气地命令,“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,出息!” 我接过碗,眼泪“啪嗒”掉进汤里。 原来最疼的不是高烧,是明明知道不该想,却控制不住一遍遍回忆他温柔时的样子。 第二天天还没亮,我就撑着发烫的身子爬起来。 王大娘急急忙忙追出来:“哎哟我的小祖宗!你这烧还没退呢!” 我麻利地系上围裙,把杀猪刀往案板上一剁:“男人没了,事业还是得要的!下市场的猪肉西施这名号可不能砸了。” 王大娘看我精神头十足,也不再劝,跟着我一块去了菜场。 刚支好摊子,就来了个大主顾,要一百斤上等黑猪肉,后天送到明珠大酒店,价格好商量。 “这可是笔大买卖!”王大娘喜滋滋地搓着手,“听说那酒店专供达官贵人,要是做成了,往后不愁销路!” 我和王大娘忙活了两天,精挑细选了最好的黑猪,连夜宰杀处理。 送货那天,我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,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。 可当货车停在酒店后门时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。 酒店正门张灯结彩,巨大的LED屏上滚动着“恭贺陆尘先生与颜心柔小姐订婚之喜”的字样。 透过落地窗,我看见陆尘一身白色西装,正挽着颜心柔的手接受宾客祝福。 “哎哟喂!”王大娘一拍大腿,“这不是那小白脸吗!” 我死死攥着送货单,指甲掐进掌心。 “穗穗……”王大娘担忧地看着我。 “没事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扯出个笑脸,“做生意嘛,顾客就是上帝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