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赖在霍家,是把这当成了予取予求的提款机。 未婚夫霍奕刚去世,她就把霍家能卖的东西都卖了,换了的钱,全都给了伥鬼父母和弟弟。 三个继子女被她勒令不准再去学校。 腿瘸的老大被送进了化工厂打工。 老二手脚健全,被送去了日结工钱的工地搬砖。 老三霍星遥则被关在家里干农活。 这不,前几日原主的母亲找上门,说是她弟弟苏胜要娶城里的姑娘,彩礼很高,家里凑不够钱,让原主想办法。 霍家几乎被她掏空了,哪里还有钱拿得出。 原主便动了歪心思,要把年纪最小,又没有劳动力的霍星遥给卖了。 苏棠捏着那二十块钱的手心沁出了汗。 她刚要开口,就被一旁气冲冲的继子霍星野抢了话头:“小叔!她就是想卖了星遥!” 霍星野拳头捏得紧紧,眼睛被气得通红,急吼吼喊着:“她要给她弟弟筹彩礼钱,所以要把星遥卖了换钱。” 霍时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,落在苏棠的身上。 他没说话,只是起身往她这走了两步。 男人本就高大,此刻逆着光,阴影将苏棠整个人都罩住,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。 黑色的领口被寒风掀起,露出一截麦色的脖颈,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,竟有种禁欲的性感。 “筹彩礼钱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,像冰面下涌动的暗流,“苏胜要娶城里姑娘,彩礼一百块,三大件,你打算把霍家拆了,连砖带瓦给他搬过去?” 苏棠攥紧了手,指尖泛白。 原主被她妈灌了**汤,百依百顺,可原主那亲妈,根本没把她当人看。 原剧情里,原主最后被逼嫁给那个瘸腿老光棍,是她妈收了人家两袋红薯干,硬按着原主的头拜了堂。 原主被折磨得生不如死,最后打断了腿,躺在冰冷的炕上,死得无声无息。 而她那亲妈,拿着老光棍给的“安葬费”,转头就给苏胜买了块新手表,连口薄棺材都舍不得给她买。 苏棠抬眼,声音被风吹得发飘:“我没有......” 对上霍时冷厉的黑眸,她后腰却不合时宜地泛起酸软—— 昨晚那疯劲还没过去,此刻被他冷冽的目光一逼,竟生出点莫名的慌乱。 她下意识低头,眼睫很长,垂眼时在眼下投出片浅影,鼻尖冻得微红,红唇轻咬,透着股怜意。 “呵......”霍时冷笑,突然伸手,一把攥住她的手腕。 他的手心滚烫,指节分明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,“那我问你,星临和星野的工钱,哪里去了?” “还有我放在床板下的三十块钱,昨天还在,今天怎么就没了?” 苏棠的手腕被捏得生疼,眼睛泛起泪意。 还能哪里去,全被原主拿去补贴给是苏胜了呗。 “我......” 苏棠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。 霍时步步紧逼,高大的身影压得苏棠几乎喘不过气。 劳动布裤包裹的长腿微微弯曲,劲瘦的腰线在布衫下若隐若现,哪怕隔着布料,也能想象出底下紧实的肌肉和爆发的力量。 “霍时!”苏棠又恼又急,后腰的酸意混着羞耻感涌上来,“你放开!” 这声喊带着点气音,声音又软又颤,像羽毛搔过心尖。 霍时的眼神暗了暗,想到昨夜床单上的那抹鲜红血迹,他指尖的力道松了一瞬。 就是这瞬间的松懈,苏棠赶忙把手抽了回来。 她想解释:“我知道我......” 话到嘴边,却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。 是霍星遥。 小姑娘刚才受了惊吓,又冻了半天,此刻小脸惨白,咳得像要把肺都咳出来,身子一软,竟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。 “星遥!”霍时眼疾手快地抱住她,触手一片冰凉,孩子轻得像片羽毛,骨头硌得他手心发疼,也令他心惊。 他抬头瞪向苏棠,眼神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,“苏棠,这就是你说的没有!你把孩子们的口粮拿去贴补你娘家,星遥这几个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!” 苏棠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,又酸又涩。 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躺在霍时怀里,小脸惨白的霍星遥,又看向一旁攥紧拳头的霍星野,声音清晰: “我拿了家里多少钱,我会一分一分算清楚,再挣回来,补上这个窟窿。” 霍时抬眼,眼神染上一丝讽意:“挣回来?” 苏棠深吸一口气,挺直了脊背,迎着他的目光:“霍时,我知道你不相信我。” “这样,一年内,我要是挣不到一万块,补不回霍家的亏空,不用你赶,我自己走,单独分出去过。” 原主对外称自己是霍奕的亡妻,自居长嫂。生是霍家人,死是霍家魂。 苏棠这句话,足够表明自己的决心和态度。 霍时已经抱起霍星遥,听见这话,他脚步顿了顿,却没回头。 似乎是想到了原主曾经的所作所为,霍时冷呵呵了声:“等你什么时候能靠自己挣回一个窝窝头的钱,再来跟我说这话吧。” 苏棠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。 “哼!”霍星野这小子,临走前还冲她气哼哼了声。 院子里静了下来,苏棠靠在墙面,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。 接下来,继女霍星遥因为病得太严重,需要一大笔医药费治疗。 可霍家哪里有钱,钱早被原主拿去补贴娘家了。 剩下那点钱,也全被原主霍霍光了。 原书,霍星遥没得到治疗,身体虚弱,最后也没能活着长大...... 苏棠推开虚掩的院门,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 死在丧尸堆里已经够惨了,她不想再死一次。 当务之急是钱。 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