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救护车的过程中,我一直在思考我的妹妹。 那个上边下来一个出国名额的时候,只有我和她有竞争资格的妹妹。 尽管我才是更优秀的那个,可是爸妈一句“你是姐姐”,我就把名额让给了她。 后来结婚生子,一步步被爸妈安排。 秦临从一个小职员翻身做老总,爸妈更是觉得他们的决策英明。 我一个人被拉上救护车。 等我醒来的时候,妹妹陪在我床前。 她给秦临打了电话: “我姐姐在医院躺着,你看都不看一眼!真是的,本来觉得你这人挺好的!” 破天荒的,从来都是被别人车接车送的秦临,带着两个孩子亲自来接我了。 他们主动让我坐副驾驶。 但,那是因为两个孩子想要挨着他们的妙妙阿姨。 一向和我同车只会沉默寡言的秦临说了一路话。 西方哲学史、卢卡斯批判、纯粹理性批判…… 我插不上话。 妙妙一身学院风、高跟鞋发亮,芊芊十指保养得细嫩光滑。 我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配上起了球的毛衣,手上还缠着绷带。 像是一条被留在旧时代的破布,在这个家里只能仰望妙妙的新天地明珠。 我闭了闭眼。 回到家,秦临很自然的开口: “去做饭,老婆。” 我双手还在发痛:“不去。” 他愣住。 没想到我还有反抗的时候。 两个儿女也不满的看向我,秦临迅速瞥了一眼妙妙,皱眉低声: “有什么话以后再说,妙妙还在这里呢!你让客人等着吗?” “没事没事!我来做!姐姐还受着伤呢!” 妙妙插在我们之间,秦临不满的看了我一眼: “受伤不也是她自找的?你看看她哪里还有个母亲的样子。” 妙妙不满的瞪了他一眼,转身去了厨房。 象牙塔里长起来的花儿根本不能应付锅碗瓢盆。 没一会儿脸上就沾着黑灰咳嗽着端出一盘焦黑的翅中。 我叹了口气,正要亲自下厨,秦临就帮她把滚烫的盘子接了过来: “天呐,妙妙你居然还会做鸡翅。” 我愣住。 两个儿女也上前,高举双手想要端盘子: “我来我来!我要帮妙妙阿姨端盘子!” “妙妙阿姨做的太好了吧?这鸡翅是我见过最好的!” 妙妙脸一红: “你们就会哄我开心。” “没有啊,我们说的是实话。” 秦临闻了闻那盘焦黑发苦的鸡翅,一笑:“很香的。” 说着看了我一眼:“你也学着点。” 我攥紧拳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