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在搞什么?兵营事多得很,我没空陪你闹。” 说完生怕我缠住他似的,匆匆出门了。 没看到我一笔一划,写上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。 因为对象是港澳同胞,结婚申请很快通过。 回去就看到邵靳一脸不耐。 “不是说了下午带你去供销社买衣服,乱跑什么?” “我没乱跑,我是去跟人结了......”个婚。 邵靳打断道:“行了,跟我走吧。” 路上,有邻居打招呼说:“邵军长,这是带你对象去哪啊?” 邵靳不悦道:“陈嫂,我说过,她是我妹妹,我带她去买几身衣服。” “哦哦,瞧我这记性......” 幼时,我被邵家人捡回家,当了童养媳。 一晃十五年过去,公婆去世,我来到阳市找他。 邵靳借口忙,不肯打结婚报告,还对外说我是他妹妹。 等邻居走远了,邵靳带着几分警告地看着我。 “‘你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,我跟你说过,‘童养媳’是糟粕,是不对的,你既来了城里,思想要学着进步。” “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,我手下好些急着结婚的帅小伙,你挑。” 我想说我已经挑好了。 再挑,会犯重婚罪。 “就这么定了,我会给你嫁妆,邵家也永远是你娘家,你要知足。” 说完就大步走远。 我摇摇头,以前怎么没发现邵靳这么**? 供销社。 我们刚进门,就看到一位窈窕白皙的姑娘,穿着一条鲜艳的碎花连衣裙,在大镜子前转圈。 售货员奉承道:“不愧是知名的广播员,您这外形,做挂历女郎都绰绰有余呢!” 我看到邵靳眼里闪过一丝痴迷,清了清喉咙,喊:“曼诗~” 曼诗,楚曼诗。 原来是她。 邵靳每天都会准时收听她的广播。 楚曼诗看到邵靳,顿时绽放出柔柔的笑。 “邵大哥~” 她的嗓音比广播里还婉转动听。 邵靳忙走过去,轻声细语跟她说起话来。 楚曼诗没搭理我,我也不在意,看到一件绣着玉兰花的素雅旗袍,忍不住想去摸。 售货员立刻冷嘲热讽:“喂,这旗袍是真丝的,你手那么粗糙,要是摸坏了就只能买下来了。” 我看着自己粗糙带着老茧的手。 去了港城不用忙里忙外干粗活,会慢慢白嫩起来吧? 楚曼诗突然说:“邵大哥,我喜欢那件旗袍,但你妹妹好像也喜欢。” 邵靳马上说:“你喜欢就好,一看就合适!至于宋福来,她穿就是猪鼻子插大葱——装象。” 售货员将楚曼诗看上的几件衣服裙子包好,邵靳殷勤地拿出布票和钱。 “我来。” 楚曼诗没有拒绝,笑得很甜。 “邵大哥,让你破费了。” 轮到我时,邵靳手里的布票已经不够。 他随手指着一件米黄色,上面有几片竹叶的的确良衬衫。 “就那个吧,够你穿了。” 确实,比我身上这件好多了。 我已经很久没穿过新衣服。 邵靳津贴不够,还需要家里寄钱补贴他。 公婆不能亏,我只好从自己身上省吃俭用,甚至帮人杀猪挣钱。 “还愣着做什么?快去换了!身上这件补丁摞补丁的,你还要穿多久?” 我咧嘴笑:“谢谢哥。” 这么多年,我还是第一次叫他哥。 刚到邵家的时候,我也这么叫过,在他爸妈提出让我做童养媳后,就不肯叫了。 邵靳一愣,嘴张了张,似乎有些不习惯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