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说女追男隔层纱,可不管我是用美貌勾引,还是投其所好。 他都没给过好脸色。 “季春满,你离我远一点。” 三年过去,毫无进展。 眼看齐景升所在的基地建造完毕,大部队即将撤离。 与此同时,第一批知青回城名额下来。 他做主给了苏雪芳。 我安慰自己,那是他的救命恩人。 我又争取到了高校招收名额,却被人告知名额调包。 一查,竟是苏雪芳的弟弟。 齐景升这是在一次次地拦着我回城......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,我以妈妈生病为由,要齐景升以家属身份,带我回城。 他不信,还说我诡计多端。 “季春满,你一个女孩子脸皮怎么这么厚?” 心灰意冷就在瞬间。 我连夜去村长家,用村里唯一一台公用电话,打给爸妈。 “妈,你给我定的那个娃娃亲,我同意了。” 爸妈跟比赛似的,各自给我定了娃娃亲,谁也不服谁。 既然齐景升不稀罕,那我也不要了。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。 倏地,爆发出惊喜的笑。 “老头子我赢了!女儿选了我那个女婿!” “行行行,赶紧让新女婿去接春满,瞧瞧你,病都好了一半......” 时间定在后天。 也是齐景升带苏雪芳回城的时候。 我吐出一口浊气,塞给村长五分钱。 老人家大概只听到我说的“娃娃亲”,和蔼地笑了。 “好事近了?酒席是回城里办吧?别忘了给伯伯喜糖吃。” 我不想多说,含糊地“诶”了下。 当初下乡,我选择来东丰村,也是因为得知齐景升在这附近。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,是我爬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,被他接住。 男人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比一六五的我还高一个头。 气质似草原骏马,气势如西域雄狮。 “多大人了,还这么皮?” 齐景升声音有些冷淡,然后看到我捧在手里的鸟窝,里面还有蛋。 他抿了抿唇,利落地放回去,还加固了。 做完这些,头也不回地走掉。 回家看到爸妈分别拿着两张照片,说是给我找的娃娃亲对象。 我一眼看到我爸手里的齐景升,忍着羞涩道:“就他吧。” 可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表白,他不为所动。 装晕倒、装脚疼,他让别的女知青照顾我。 有次我真的中暑,齐景升亲自拿来藿香正气水。 我受宠若惊,撒娇说难喝,被他捏着鼻子灌下去。 气得我骂他是不解风情的臭石头。 “齐景升,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?” 他一脸严肃地说:“吃苦耐劳、勤奋朴素。” 于是我努力做这样的人。 做农活不方便,家里寄来的漂亮衣裳,不穿。 嘴馋不应该,改善伙食的零嘴,不吃。 我要跟齐景升证明,他口中的城里娇小姐,也是可以吃苦的。 就在我满心以为,离齐景升理想的妻子更近一步,先苦后甜的时候,他两次阻挠我回城。 我这才清醒。 齐景升,他压根没想过娶我。 抬眼,看到镜子里的脸。 虽然劳作了三年,依然白皙甜美,身段窈窕,是公认的知青之花。 为什么齐景升就是看不上? 罢了,他看不看得上,跟我没关系了。 我记得妈妈的信里提过,另一个娃娃亲对象,是即将出国深造的工程师。 国家给予高等人才优待,允许外带伴侣。 这次,齐景升绝无可能再使手段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