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有力的手拍在桌上。 林静宜被惊醒,周立强面不改色的看着她。 “别睡太多了,多起来走走,对胎儿好。” 许秀兰刚好打水路过,朝周立强抛了个媚眼,“静宜姐,立强哥军人作风,说话不好听,你多担待。” “军人更要严格,我们家没人起床晚过五点半……” “你要多学学秀兰。” 两人一唱一和,林静宜默默低下了头。 她昨夜一直失眠到下半夜,刚刚才睡下不足一个小时。 耳侧响起抽水哗哗的声音,林静宜眸底风平浪静,如今她已不想争辩什么了。 现下她只想赶紧离开周立强,找个地方养大孩子。 “对了,早上锅炉房坏了,热水不多,只够父母亲用,我让秀兰给你打了冷水,你将就一下......” “嗯。”,林静宜点头。 寒冬腊月,手入水瞬间,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。 冷风卷开衣袖,吹在身上,彻骨的凉。 周立强睨了她一眼,语气比这水还冰,“娇柔造作什么,秀兰手天天在水里泡着,不见她喊一声......” 闻言,她的手指僵硬得像竹节。 努力来回拧了下毛巾,指节微微发红,不一会手就被冻得没了知觉。 竟觉得这冰水有些烫。 稍微收拾完,她一手扶着腰,一手端着水盆。 刚下楼道,便听见周立强和许秀兰在院子里勾肩搭背。 她心跳漏了一拍,下意识停下脚步。 一直等到声音消失不见,她才继续下楼。 “只要你不伤害宝宝,我什么都不要了,周立强也不要了......” 尽管她做好了心里建设,但拐出楼道,看见许秀兰水盆里冒出的热气,她眼睛一酸,还是不小心“啪嗒”落下一滴泪。 许秀兰脸色一滞,连忙将热水倒掉。 一下子她脚下热气腾腾,白里透红的手无处安放。 “静宜姐,这这是师长的洗脸水,我顺手拿来倒掉......” 林静宜点头,脸上露出一丝不解,“爸向来对自己要求严格,怎么今天早上用你的盆了?” 听林静宜这么一说,许秀兰顿时哭哭啼啼起来。 动静不大,可周立强一下子风风火火的回来了。 “怎么回事?秀兰!” 当着林静宜的面,他直径走向许秀兰,心疼的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。 “静宜姐怀疑我偷用了热水,我一时解释不清。” “她要是向师长告状,我可怎么见人......” 话音落下,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,委屈的攥着林静宜的裤脚,“静宜姐,我知道错了,你别去打小报告......” 这娇滴滴的样子,周立强哪里受得了。 当即脸色一变,挡在许秀兰身前,“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背景,让我父亲如此偏心你。” “但我告诉你,早上这热水是我倒给秀兰的。” “她伺候你这么久,洗把热水脸也不行吗?” 连珠炮的话,像万箭齐发,林静宜被刺得体无完肤,她心痛的无法呼吸。 可她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默默的扶起许秀兰。 又垂眸为周立强整了整衣角。 “你别生气,我从下楼到现在,从没说过秀兰什么。” “还有,许叔叔是爸的警卫员,没人敢让秀兰伺候,党不允许,人民不予许,我也不允许。” “你切记不要做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。” 话音落下,林静宜挺着孕肚慢慢走远。 以往,林静宜少不了一顿闹腾。 可如今她不闹了,周立强这一拳就像打在棉花上,心里空落落的。 “你站住,你这句话什么意思,难不成秀兰冤枉你......” “是的话,你讲清楚。” 林静宜不得不停下脚步。 她怕,怕许秀兰又对她的孩子下手。 她知道自己无依无靠,只有离开才是唯一的活路。 “没有,秀兰没冤枉我,是我骗了你。” 林静宜本以为这样,他们就会放过她,可惜,周立强却一步步紧逼过来。 “立强,你,你要做什么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