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京城国公府世子沈昭野,偏偏倾心于苏念棠这样一个卖鱼女! 为了与她相守,他放弃爵位,挨了九十九鞭家法,在祠堂跪了足足三日,血浸透衣袍,却仍笑着对她说:“念棠,别怕,我只要你。” 后来,国公府终于松口,同意他跟她远走高飞,但需为家族留后。 自那以后,沈昭野对苏念棠说过最多的话,便是——“等等。” 第一次,他让她等等,等他让别的女子受孕。 于是他和陆婉晴上了三十三次床,直到她怀上他的骨肉。 第二次,他让她再等等,因为那一胎是女孩,沈家要男丁。 于是他又和陆婉晴上了九十九次床,直到她再次有孕。 便在她以为终于熬到头时,沈昭野和陆婉晴刚办完百日宴的女儿突然高热咳血,所有人皆认定是苏念棠下的手。 陆婉晴疯了般扑上来,指甲抓烂她的脸,撕心裂肺地哭吼:“你要恨便恨我!为何要害我的孩子?!” 国公爷与国公夫人震怒:“这是我们第一个孙辈,你竟敢下此毒手!” 她被剥去外衫,丢进刺骨冰窖时,沈昭野就站在门外。 隔着结霜的窗棂,她看见他的手在抖,可那双曾经盛满爱意的眼睛,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。 “我说过再等等。”他满眼失望,“为什么要动我的孩子?” 好一个……他的孩子。 苏念棠疼得弯下腰,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剖开。 她忽然想起—— 他曾跪在雨里发誓:“棠棠,此生我只要你一人。” 他曾抵着她的额头说:“棠棠,我只认从你腹中出生的骨肉。” 他曾吻着她的指尖承诺:“棠棠,再等等,很快,便我们两个人。” 可如今,他站在陆婉晴身边,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,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恶毒的陌路人。 当冰窖再次打开时,苏念棠冻僵的手指死死抠着掌心。 这一次,她不等了。 苏念棠找到国公夫妇。 “我愿意离开沈昭野。”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但我有个请求,送我去他永远寻不到的地方。” 沈夫人发出满意的笑声:“早这般懂事不便好了?关一次冰窖倒是学乖了。一个卖鱼女,也配进我国公府的门?” “半月后,我们会安排好一切。”沈父的声音透着轻蔑,“到时,你永远别出如今昭野面前。” 回到清辉院,苏念棠站在门口,指尖发颤。 正厅里,沈昭野正抱着女儿逗弄,陆婉晴靠在他肩头,笑得温柔。 一家三口,其乐融融。 苏念棠站在那儿,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。 “苏姑娘回来了?”陆婉晴先发现了她,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子。 沈昭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孩子递给奶娘:“抱回房。” 他防备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进苏念棠心里。 他怕她伤害他的孩子。 曾经那个说“我只认从你肚子里出生的孩子”的男人,如今防她像防一个杀人犯。 等孩子被抱走,沈昭野才走过来,伸手想查看她的状况:“回来了,冰窖里……可有受伤?” 苏念棠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挡下九十九鞭的男人,心头酸涩愈浓,偏头躲开他的触碰。 他蹙了蹙眉,开口解释:“棠棠,昨日那般情形,我越护着你,他们罚得越重。” “况且我们马上便要走了,我不想节外生枝。再说孩子是无辜的,你何必……” “我说了不是我!”苏念棠突然红了眼眶。 沈昭野似乎被她激烈的反应惊到,怔了一瞬才放软语气:“好了好了,不重要了。” 不重要。 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心口。 他还是不信她。 眼看气氛陷入僵持,陆婉晴轻抚肚子走了过来,故作诚恳:“苏姑娘,我也向你赔个不是。我当时太着急了。你尚无子女,许是不理解为人母的心情……” 她抬手捋了捋发丝,腕上的玉镯泛着温润的光。 苏念棠瞳孔骤缩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:“你这个镯子从何而来?” “婉晴喜欢,我便送她了。”沈昭野拉开她的手,“就当是你给她的赔罪。” “这是我母亲的遗物!”苏念棠声音发抖,“你怎可把它送人,你明明知晓它对我多重要!” 她伸手便要去抢镯子,陆婉晴却突然踉跄着往后一倒,捂着肚子痛呼。 “啊……我的肚子……” “苏念棠!”沈昭野第一时间推开她,眼神冷得骇人,“她腹中还有我的骨肉,你闹够没有?!” 他力道太大,苏念棠被狠狠掼在茶几角上,后脑勺重重磕上去,血瞬间涌了出来。 可沈昭野连头都没回,抱起陆婉晴便往外冲去。 “昭野……”陆婉晴靠在他怀里,虚弱地哭,“孩子会不会有事……” 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他声音温柔得刺耳,“你不会有事,孩子也不会有事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