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于晋升成为主任医生。 当我满心欢喜的想和爸妈分享这个好消息时。 他们却来到医院大闹,说我走到今天的位置,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。 “不就是个主任医师有什么好炫耀的,要不是阿城身体不好发挥失常,他也可以!” 而妈妈则温柔的安慰弟弟,语气里全是对我的诋毁:“你哥哥从小就不学好,谁知道用的什么旁人左道。” 他们不听我的解释,一心认为我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。 甚至他们趁我下乡义诊,主动向上级递交了我自愿在乡下就职的申请书。 直到弟弟也当上了主任医生,爸妈才想起了我。 “你弟已经考上了,他那边缺个助理打下手,你这几年应该在乡下呆够了,不如就去他那边实习吧。” 可是他们不知道,此时此刻我早已被打的遍体鳞伤,锁在后山的茅草屋里。 后来,当他们看到我坟前三米高的野草时,却彻底疯了。 1 “顾亦,你弟好不容易升职,你不表示祝贺就算了,还装听不见是不是?” “你那边我和你爸会帮你办手续,到时候你就直接去医院,然后在阿城的科室报道,给他做助理!” “喂?” “顾亦,你倒是说句话啊!” 对面传来父亲熟悉且陌生的语气。 整整一年,自从我被丢在乡下后,他们便一通电话都不曾打给我。 而今,顾城升职当上了主任医生,他们这才想起我。 “你这个混小子,我看你是在乡下待久了,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吗?” “我们不就是帮你打了离职报告,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,你竟然还耿耿于怀!” “我们可是你的父母,你难不成要跟我们记一辈子仇?” 我蜷缩在角落,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稍微活动一下,就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。 对面见我没有反应,怒骂了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。 父亲不知道,我不是不想开口。 而是我的嘴已经被那些疯狂的村民用针线缝了起来。 半年前我下乡义诊,我的父母却背着我向医院提交了离职申请。 直到同行的医生都坐上大巴车原路返回,独留我一个人的时候。 我这才反应过来。 我打电话给父母,告诉他们我想回去。 可他们却只是冷笑一声,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回道。 “顾亦,你别忘了,你弟当初是为了救你才留下了后遗症,这才导致他没有升职。” “你要是真对他心存感激,就把机会让给他,好好在乡下磨练磨练。” “我们已经给医院那边打好了招呼,说你自愿留在诊所就职。” 他们说得轻巧,却不知道这整个村子都信奉着一个神婆。 一听到我是大城市来的医生,他们纷纷带着神婆来求医。 我一看才发现,她已经得了癌症。 没几天可活了。 却没曾想,那些村民听到我说的话后勃然大怒。 村长更是指着我的鼻子,骂我是草菅人命的庸医。 一时间,我的诊断结果引起众怒。 他们不听我的解释,毫不犹豫的将我锁进了后山的茅草屋里。 没过多久,那个神婆便因病而亡。 他们认定了是我口出祸端。 声称要不是我诅咒神婆得了癌症,她又怎么会死。 于是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。 他们冲进茅草屋,将我按倒在地。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针线。 活生生的将我的嘴封了起来。 钻心的刺痛令我止不住的颤抖,不管我如何哀求,他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。 我躺在生硬的水泥地上,被迫感受着针线刺穿我的皮肉。 泪水浸湿了我的衣领,我不止一次被疼得昏死过去。 可只是这样,他们却依旧不满意。 后来,村长将村子里发生的所有霉运都算在我头上。 他们说,神婆被我害死,也就是意味着村子失去了庇佑。 自那之后,家家户户,每当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来到后山的茅草屋,将满腔怒火全都撒在我身上。 短短半年,我被打断了双手双脚。 嘴巴也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而化脓,溃烂。 以至于最后,毁了半张脸。 我数不清自己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,苟延残喘了多久。 只知道,接通刚刚那个电话,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。 此刻,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。 心跳的速度也变得缓慢下来。 作为一个医生,我当然明白,我的的生命,正在逐渐流失。 终于,我再也没了意识,两眼一黑栽倒在地。 不知过了多久,我才悠悠转醒。 可霎时间我便发现了不对劲。 我整个人竟然化作了一缕残魂,轻飘飘的浮在半空。 而身旁,是一具面无血色的尸体。 他四肢扭曲,脸部溃烂不堪。 整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蜷缩在角落。 我凑近了些,这才看清,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,而是已经死去的我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