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弟弟一人喝光了九十九杯香槟塔。 许清欢立刻决定取消婚礼,要送顾南洲去医院。 假装酒精中毒的弟弟抱着我的腿痛哭, “对不起哥,我毁了你的婚礼。” “清欢你别管我了,让我去死,我不能破坏你的幸福。” 身穿婚纱的许清欢心疼地抱住顾南洲。 “如果你有事,我也不活了。” 随后她冷冰冰得告诉我, “婚礼延期,等南洲身体恢复早说。” 许清欢不顾两家颜面,带着顾南州离开。 宾客们以为婚礼取消,纷纷起身离席。 我缓缓开口,“谁说婚礼取消了?我要现场征婚。” 角落里许清欢的妹妹站起身, “我愿意嫁给你。” 1、 许清歌站起身时,我便认出她就是许家最不被重视的二小姐。 因许清欢三岁时走丢过半月。 父母便将全部偏爱都倾注在长女身上。 从留学名额到高定珠宝, 从商业酒会的引荐位到家族企业的继承权。 许清歌永远只能捡姐姐剩下的。 渐渐地,沈清欢成了珠宝界新秀。 她的妹妹却一直默默无闻。 今天她也不过是许家宴客时用来衬托沈清欢的背景板。 “许家二小姐居然要嫁给顾沉?” “她哪配得上顾氏继承人?怕是连婚纱都是租许清欢穿过的吧?” 窃窃私语如针尖般扎向角落。 许家父母却在此时快步上前。 许父拍着许清歌的肩膀笑得虚伪: “清歌终于懂事了。” 就算沈清欢变相逃婚,和顾家联姻的机会还能落到他的手上。 他当然开心了。 许清歌的指尖紧紧攥住旗袍下摆,指节泛白: “我不是为了许家。” 她抬起头,眼底泛起水光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, “我喜欢顾沉很久了。” 宴会厅里突然传出出一阵窃笑, “早就听说许家二小姐什么都用姐姐剩下的。” “没想到男人也是捡她姐姐不要的!” “够了。” 我抓起桌上的香槟杯砸向最近的圆桌。 玻璃杯碎裂声中,所有人骤然噤声。 我转身握住许清歌冰凉的手,将她轻轻拽到身前, “从现在起,她是我顾沉的妻子,顾氏集团的少夫人。” “把彩礼单加到许清欢婚礼预算的三倍。” 婚礼结束时,许清歌站在礼堂门口,忽然轻笑出声: “顾沉,我好像在做梦。” 她指尖轻轻触碰胸前的铂金项链。 那是我在婚礼现场让人加急定制的,吊坠刻着她名字的缩写。 我的手机在此时震动,屏幕上跳出母亲的消息: “南洲在博爱医院308病房,你们也赶快来看病。” 不止是沈清欢。 我的父母也因为担心我那个装病的弟弟离开了。 在父母一碗水端不平这件事上,我和清歌同病相怜。 许清歌探过头,“阿姨一定很担心弟弟吧?我们现在就去。” 她的声音很轻,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。 毕竟在许家,她从未被允许过以家人的身份参与任何重要场合。 正好,我要去告诉她们。 我和沈清歌已经结婚了。 路过护士站时,我听见两个小护士在窃窃私语: “那个穿婚纱的姑娘对顾先生真好。” “可不是嘛,看她跑前跑后那个样子,哪像千金小姐......” 可是之前我生病时,连床都起不来。 她对我厌恶至极,非但不愿意照顾我, 甚至嫌我不能洗漱身上有味道,独自去酒店住。 后来,是清歌看见了她发牢骚的朋友圈, 来到我家喂我吃药,帮我擦拭身体。 病房的门半掩着。 透过门缝,我看见许清欢正坐在病床边,亲手给顾南洲喂葡萄。 “南洲,再吃一颗好不好?” 许清欢的声音甜得发腻,“等你好了,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度假,就我们两个人。” “清欢,对不起......”顾南洲的声音带着颤抖, “我不该在婚礼上捣乱,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......” “傻瓜,”许清欢放下果盘,伸手替他整理枕头, “我怎么会怪你呢?你才是最重要的。” 2、 我猛地推开病房门,许清欢受惊似的跳起来。 她看见我时,眼底划过一抹嫌恶: “顾沉,你来干什么?没看见南洲需要静养?” “正好你来了!南洲血型特殊,医院的存储可能不够,你去给他献血!” 我淡淡开口,“我要是说不呢?” “顾沉,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计较这些?南洲是你亲弟弟!” 我冷笑出声,“亲弟弟会在婚礼上抢嫂子?” 顾南洲适时地捂住胸口咳嗽起来,“哥...别吵了...” 他虚弱地朝我伸手,“我有话...想单独和你说...” 又转向许清欢,眼底泛起泪光: “清欢,你先出去好不好?我不想让你担心...” 许清欢跺了跺脚,“顾沉,你最好别再欺负南洲!” 她和清歌离开后,病房的门重重摔上。 病房门刚关上,顾南洲就松开捂胸口的手, “哥,这些年你给许清欢当牛做马有什么用?” “她天天在我耳边说你无趣,说和你在一起还不如对着块木头。” “要我说,你就是犯贱,当年她走丢那半个月,你发了疯似的找。” “最后不还是拿热脸贴冷屁股?” 年少时许清欢走丢,是我发着高烧在雨里找了整夜,落下病根。 后来她回家,我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她。 我本以为这样就能换得她的真心,可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。 “你以为她真看得上你?” 顾南洲凑近我,眼底满是恶意, “不过是看你能继承家业。现在我要把一切都抢过来,你能拿我怎么办?” 我冷冷看着他:“就凭你这点把戏?装病、挑拨,也不嫌丢人。” 顾南洲一把扯掉身上的监护仪器,电线散落一地。 他瘫倒在床上,大喊:“救命!哥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 门被撞开,许清欢冲进来,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: “顾沉!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南洲过不去?他都病成这样了!” 父母随后赶到,母亲红着眼眶: “你有能力当继承人还不够?为什么非要把弟弟逼死!” 父亲沉着脸,声音冰冷: “从今天起,你不再是顾家继承人,南洲才是!你给我滚出顾家!” 我看着他们愤怒的脸,突然笑出声。 转头望向门外,许清歌正紧张地望着我,眼里满是担忧。 我走向她,牵起她的手: “逐出家门?求之不得。” 3、 许清欢冲过来拽我手腕:“放开我妹!你恶心不恶心?” 我反手将许清歌护在身后:“看清楚,她现在是我妻子。” “妻子?” “许清歌你要不要脸!居然趁虚而入抢姐姐的男人!” 许清歌浑身发抖,往我身后缩了缩:“我、我先走......” 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声音冷得像冰: “许清欢,婚礼上是你自己选的顾南洲。” “你再敢侮辱我太太,别怪我不念旧情。” 许清欢瞪大眼睛,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: “顾沉,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凶我?” 她突然放软声调,伸手来拉我衣角, “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?以前是我不对......” “咳咳......”顾南洲适时发出虚弱呻吟,捂着胸口倒在枕头上。 许清欢立刻转身扑过去: “南洲!你怎么样?顾沉,快给南洲输血!你输完血我就原谅你!” 我冷笑一声,牵着许清歌往门外走。 许清欢在身后歇斯底里地喊: “顾沉!没了沈家和顾家的扶持,你们迟早要饭!” 我低头看向许清歌,“以后可能要住小房子了,你怕不怕?” “怕什么?我陪你白手起家。” 我忽然觉得,被逐出家门这件事,或许是老天给的最好礼物。 三年后,纽约曼哈顿的高楼玻璃映着我和许清歌相握的手。 我们创办的风投公司“启明资本”横扫华尔街。 连摩根大通的高管都要尊称我一声“顾总”。 却没人知道,我们曾是被家族扫地出门的弃子。 回国这天,机场LED屏滚动播放着顾氏集团的危机新闻。 顾南洲接手后连年亏损,现在正满世界找救命稻草。 我唇角勾起,牵着许清歌的手走进接机大厅。 启明公司要在国内寻找有潜力的合作伙伴,这便是我们回来的目的。 这场招标会,顾南洲和沈清欢也来了。 顾南洲穿着定制西装,趾高气扬地站在台前。 他突然瞥见我,脸色瞬间阴沉:“哪来的野狗?这里是你能进的?保安!” 两名保镖应声上前,我冷笑:“顾少这么快就不认识哥哥了?” 顾南洲眯起眼,突然爆发出大笑, “不过是被顾家扫地出门的丧家犬!来这捣乱?信不信我——” “怎么了南洲。”熟悉的声音响起。 许清欢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,又迅速移开, “清歌呢?她没和你一起?” “她有事。”我淡笑。 顾南洲却凑到许清欢耳边低语: “早说过这种人靠不住,估计把许清歌甩了来攀关系。” “听说今天投资方是个女大佬,他怕是想色诱上位。” 许清欢神色轻蔑:“幸好当年没嫁你。清歌跟着你,真是瞎了眼。” 她挽住顾南洲手臂,“下个月我们婚礼,欢迎你来参加,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门当户对。” “是吗?” 我看向舞台方向。 灯光突然暗下,聚光灯亮起时,许清歌缓步上台。 这些年她变化很大,沈清欢和顾南洲一时没有认出她。 顾南洲大喊,“这里有想投机取巧的大渣男!请举办方赶紧把他扔出去!” “哦?是吗?” 清歌轻笑一声,“那就请我家副总来办吧,稍后也由他来公布合作公司。” 我上台后站到清歌身边,接过话筒, “来人,把顾氏继承人和沈家继承人赶出去。” “你们什么档次?也配出现在这?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