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乔青舟花三个小时,做了一桌傅时烟爱吃的菜,她却急着出门。 “阿烟,你胃不好,吃一点再走吧。” 傅时烟却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,“不用,我有急事。” 沉默片刻,乔青舟终于忍不住问傅时烟。 “是因为谢晚临今天回来,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想去见他吗?” 傅时烟身体一顿,漠然回眸。 “我是要去见阿临,但接机这件事是早就定好的,你要是有意见,那我们就离婚。” 留下这句话,傅时烟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 乔青舟愣了一瞬,唇角泛起苦笑。 这一次,他平静地回答。 “好,那就离婚。” ...... 门合上的砰砰声响,遮住了乔青舟那浅淡的声音。 急着赶时间去见谢晚临的傅时烟,并没有听见这句话。 乔青舟没有得到回应,一个人呆立在原地,无数往事渐次浮现在脑海。 乔青舟第一次来到傅家,是在十岁那年。 他跟着做保姆的母亲一进门,第一眼就被熹微晨光下,一身素衣轻袍、清逸绝尘的傅时烟吸引了。 一见倾心,他暗恋她十几年,却从未将爱意诉诸于口。 他清楚,他们之间没有在一起的可能。 不仅是身份差距,还因为傅时烟从小礼佛,年少时便在寺庙修行,向来清冷禁欲,不近男色。 可只有乔青舟知道,她不是没情,而是所有的七情六欲都给了另一个人。 她的竹马,谢晚临。 只是傅时烟还没来得及表白,谢晚临就和一个陪酒女在国外领证结婚了。 那一夜,向来只饮茶的傅时烟情难自抑,喝得酩酊大醉。 “既然你们夫妻双方达成一致,那我会立即申请离婚程序,等到一个月冷静期结束,你们的婚姻关系就解除了。” 听见这个消息,乔青舟松了口气,转身离开。 回到家后,他刚一推开门,就看见谢晚临和傅时烟都坐在了沙发上。 谢晚临不知为何闭着眼睛,而咫尺之距,傅时烟定定看着他的唇,像是要吻上去。 结婚这么多年,他们夫妻从未同过房,甚至没有过任何肌肤接触。 可今天,乔青舟却从傅时烟那双素来疏离的眼中,窥见了情欲。 他这才明白,原来她也会有七情六欲,会有情难自已的时候。 “阿烟,好了没,睫毛还没取下来?”谢晚临娇嗔的声音忽然传来, “好了。” 傅时烟这才回过神,替他摘下了掉落的睫毛。 谢晚临眨了眨眼,这才看到乔青舟,立即微笑着站起身来。 “乔先生,好久不见,我刚离婚回国,因为之前和家里闹得有些僵,我不想回去,阿烟就说让我过来住几天,你不介意吧?” 乔青舟摇了摇头,语气平淡。 “不介意,你想住多久,就住多久。” 谢晚临连忙笑意愈深,上前拉住乔青舟的手,要他坐下一起喝酒闲聊。 可他们俩聊的话题,乔青舟一句都插不进去,只能默默坐在一旁。 聊到兴头上,谢晚临给傅时烟倒了一杯酒,她也抿了两口。 一杯又一杯,三个人都有了些醉意。 谢晚临睡了过去,傅时烟怕他着凉,亲自把他送进了客房。 乔青舟也揉着眉心想要去休息,却瞥见了落在桌上的手机。 犹豫了几秒,他还是拿起来,送到了客房门口。 房门虚掩着,灯光昏暗,乔青舟却看见傅时烟俯下身,在偷吻谢晚临。 “阿临……阿临……” 她吻得用力,沉溺其中,神情专注而缱绻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