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现场,安晴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一位会所小哥吻在了一起。 周围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。 小哥挑衅地看着我:“陈勤,狗怎么结婚入洞房,今天的新郎是我,你同不同意?” 众人都觉得我不可能同意,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刚才他们还亲在一块。 我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卑微地跪趴着回答:“我同意!” 全场哄堂大笑,这一刻,所有人看我的眼神,都充满了鄙夷。 我以为安晴会跟他们一起笑,但她没有,反而把我从地上拖起来,质问我: “陈勤!你疯了?你为什么同意?” 1 我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 安晴说她根本不爱我,之所以嫁给我,也是安家的命令。 她经常从外面带男人回家,又会当着这些男人的面,逼我学狗叫,喝她的洗脚水。 况且刚刚才和一个会所小哥亲在一块。 我的同意不是正合她意吗?为什么还会生气了? 见我不说话,安晴沉默后大怒: “陈勤,你真是没骨气,我的身体以后谁都可以给,但就是不会给你!” 这一刻,所有人看我的眼神,都充满了鄙夷。 而我偏偏跪在地上,一点都不生气。 “陈勤,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?” 有人开口激我,“我要是你,就等毕业靠自己本事挣钱,也不受这鸟气。” 是,我是等得起,可我得了尿毒症的妹妹等不起。 她才只有十三岁。 如果再不换肾,她会死。 而唯一能给我这笔钱的,只有安晴。 当天晚上,安晴和李伟回家后。 安晴冷冷看我一眼对我说: “他没有西装,你把你那套结婚西装给他穿,还有我上次送你的那款手表也给他。” “至于鞋,我看你脚上这双就不错。” “对了,他年纪小很多事不懂,你费心多教教,特别是床上那些事。” 我丝毫没有犹豫,蹲下身解开皮鞋,把鞋子给会所小哥穿上。 他叫李伟,才二十出头,长得又高又帅。 “这双鞋有些磨脚,你多穿穿会习惯的。” “安晴说的西装和手表,我让张妈拿给你。” “在你之前安晴还带回来9个男孩子,有什么不懂的就多请教他们。” “他们就住在三楼,你的房间在三楼右转最后一间。” 结婚十年,安晴带回来的人都能在家里开会所了。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,各种类型,应有尽有。 外面都传言她要在家里当武则天,要凑齐一众男宠。 这时家里的男人们听到安晴回来了,一窝蜂冲了出来。 “安晴,陈勤被你调教得也太好了吧,这都不生气?” 安晴高高地仰起头,不屑地说:“他就是我养的一只狗而已,他凭什么敢生气?” “怎么?你们不信?” 安晴脱下鞋子,露出光洁的脚丫。 “陈勤,跪下亲我的脚,说你爱我。” “快点!” “是!” 我半跪在地上,双手捧起安晴的脚,“说你爱我。” “我爱你。” 安晴不悦地把我一脚踢开。 “看着我的眼睛,深情一点。” 我重新跪过去,照着安晴的要求又说了一遍。 这次,她终于满意了。 “现在你们信了吧?” 安晴笑得很开心,又好像觉得没意思,就对李伟说道: “阿伟,我玩腻了,你来,只要给钱,让陈勤当狗他都愿意。” 李伟闻言,掏出一张卡,在我眼前晃了晃。 “陈勤,跪下来学狗叫,叫一声,我给你一万。” “怎么?愿不愿意?” 我虽感觉到侮辱。 但,李伟的卡里有一百万! 有了这笔钱,我妹妹就可以做换肾手术,她就能活下来了。 我咬紧牙关,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叫了起来。 “汪,汪,汪。”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笑。 除了我。 “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。”赵旭泽揽着安晴的肩膀,在我身上踢了一脚: “陈勤,狗怎么结婚入洞房,今天的新郎是我,你同意不同意?” 我卑微地跪趴着回答,“我同意。” 李伟笑得更欢了。 本以为,这样就能让安晴满意。 可她却掐着我的脖子,红着眼朝我大喊: “陈勤,究竟怎么做,你才会为我吃醋生气?” 2 “陈勤,你真是活腻了!” “都把眼睛给我闭上,今天看见的事情往外说一个字,我就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!” “都给我滚!” 安晴不经常发火,特别是这种场合。 在场的也都是老相识,自然识趣地离场了。 连之前安晴带回来的9个小哥都陆续上了楼,唯独李伟还站在那。 安晴不经常发火,特别是这种场合。 “安晴,你满意了吗?可以放我走了吗?” 我仰着头,倔强地看着安晴, 即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也没让它落下。 我为安晴哭过太多次了,现在已经不想再为她哭了。 “陈勤,你少在我面前整这些欲擒故纵的小把戏,我看了都觉得恶心。” 安晴依然不信,警告我别给安家丢脸。 我深吸了一口气,再次开口:“安晴,这次我是真想离婚了。” 安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一把按住了我的后脖,压弯了我的腰。 “你敢离婚吗?你妹妹住院的钱你交得起吗?” “陈勤,是你第一个就跪在我面前求我别跟你离婚!” 安晴对我的厌恶,已经到了无处可藏的地步。 “陈勤,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!” 这件事哪怕我解释千百次,安晴永远都不会信。 见我不说话,安晴眉头拧得更深...... 我和安晴刚认识的时候。 她是豪门千金,我是校草学霸。 她自私,傲慢,目中无人。 像极了刻板印象里的恶毒富家女。 她在学校里大张旗鼓地追求我。 在被拒绝后,开始给我送花送包送奢侈品,最后用钱把我砸成了她家的上门女婿。 从我答应跟她结婚那天起,她无时无刻不在羞辱折磨我。 似乎在报复我对她的拒绝。 但我并不恨她。 因为在她对我做那些过分事之前,她一脸高傲地对我说, “陈勤,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,我就出钱给你妹妹换肾。” 婚礼那天,是医院规定交钱的最后期限。 我也终于忍到头了...... 她拎着我将我按跪在那小哥面前,压着我的脖子让我给他穿鞋。 “把鞋给他穿上,这些事你做了十年,早该得心应手了吧!” 这十年里,我不仅要照顾安晴,还得伺候那9个小哥。 该做的不该做的,被逼的自愿的,我做了太多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事情。 可现在的我,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。 所以我再一次听话地给李伟穿上鞋。 或许我太听话,让安晴没了乐子。 她愤恨地拖着我进了他的房间,当着我的面脱掉了李伟的衣服。 这样的场面我见过了很多次,有时候安晴还会要求我上手教他们。 我像往常一样递上雨伞套。 可这次安晴却一把推开了。 “这次不需要了。” 我的手一抖,收回了。 安晴手下的动作没停,却破天荒抬眸看了我一眼。 我没看她,也懒得看她了。 安晴又生气了,她把我锁在了卫生间里。 3 那一夜窗外的风雪很大,外面的动静也很大,我坐在那听了一夜。 迷迷糊糊中,我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。 “陈先生吗?你妹妹的病情突然严重了,现在正在抢救,请您赶紧过来医院一趟。” 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。 “安晴!” 我开始不断拍打着门板,试图打断外面的谈话。 安晴裹着浴袍打开了门,松散的领口内都是吻痕,怀里的男人黏在她身上寸步不离。 “怎么了?” “我妹妹出意外了,你答应给我的手术费,现在可以给我了吗?” 我跪在地上求她,眼泪夺眶而出,生怕她因为不高兴不给我。 “哥哥,你撒谎也不打草稿吗?现在凌晨三点下着大雪。” “怎么你妹妹早不出事,晚不出事,就等到我们玩乐的时候出事?” 李伟嗤笑一声,指了指外面漆黑的天和风雪。 安晴跟着笑出声,眼皮都没抬,“陈勤,你连这种谎都撒?” “怎么?是因为听不下去我们的声音了?” 安晴又一次锁上了门。 我越喊,外面的动静越大。 我实在没了办法,拿起手边的凳子砸碎了窗户爬了出去。 尖锐的玻璃划破了我的腿,瞬间鲜血淋漓。 因为太晚又加上下雪,我根本打不到车。 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往前奔跑,雪地里,一道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。 “滴滴”两声,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我身侧。 “上车。” 昏暗逼仄的车内,女人坐在驾驶座始终没有回头看我一眼。 我一个劲地道谢,她也没再说过一句话。 临到下车时,我才听见她说: “陈勤,除了安晴,你还有别的选择。” “如果想清楚了,记得找我。” 一张烫金的名片递了过来,我双手接过,连连道谢。 可此时的我全心记挂着妹妹,根本没细看就放进了口袋里。 我跌跌撞撞地闯进医院急诊室。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,就看见护士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从手术室走了出来。 “陈静家属还没来?” “这人都死了,家人还没到,真是开眼了。” 两个护士在那议论着,几句话轻易戳穿了我的心脏。 我冲过去掀开了那块白布,往日里精致的脸变得煞白。 关于安晴,这三年里我每一分钟都在怨她。 我甚至恶毒地想过全家人一起死掉,可是如今她真的死在我面前,我唯有心痛。 因为家里早已没了亲人,也不用办丧事。 我在父亲的病床前待了一会儿,说了妹妹的事,也说了自己的事。 断断续续地说到了清晨,离开前我看看病床上的父亲和旁边母亲的遗像,带着哭腔开了口: “爸,妈,我真的累了。” 第二天一大早妹妹的尸体就被火化了,我把骨灰盒装进盒子带回了家。 同时带回家的还有我找人拟的离婚协议。 一进门,就撞见了安晴和那十个小伙坐在餐桌前谈笑风生。 “签了吧。” 我冷言冷语,把离婚协议摔在了餐桌上。 “所以你连夜逃出去,就为了拿这离婚协议书?” “陈勤,你真是反了天了!” 我抱紧怀里的骨灰盒,低着头: “安晴,我们放过彼此吧。” “我不爱你了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