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我是长公主圈养的二十名男宠其一。 大祭司说,谁让她先怀上孩子,便是天选驸马。 上一世,我和容芮沁同房三次后,大祭司算出她有了我的孩子。 而她最爱的十四裴杰得知,跳河自尽。 怀胎八月,她喝下汤药打掉孩子,将血肉模糊的尸骨丢在我床头,逼我日日观摩。 “如果不是你哄骗我不喝避子药,我怎可能怀上你的孩子!你不是喜欢孩子吗?从今起就与它一同入眠!” “原本阿杰是要做驸马的!都是你毁了这一切,我要你给他陪葬!” 她处死我全族两百口人,撒下漫天骨灰为裴杰为他出气。 还在他墓碑前亲手割我命根,捉野狼来割我的血肉喂食,让我活活被畜生玩弄而死。 重生一世,我偷偷将同房记录篡改成了裴杰的名字,放手成全她们。 1. “查出来了,十四日同房那天公主是和裴杰同的房!他就是天选驸马!” 容芮沁喜极而泣拥住裴杰,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。 “阿杰!我有你的孩子了!咱们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!” 裴杰感动至极,抱着她脸吻了上去。 我站在角落里勾勾唇角,平复着内心的伤痛。 明明上辈子发现这个孩子时,她愤怒到极点,甚至想要跳河打掉孩子。 当时我还自我安慰,或许是她不喜欢孩子而已。 原来根本就是她不喜欢我了。 目的达成,我转身要离开,大祭司突然将我拽了过来。 “不对!我推算出来的孩子分明是季霄的,裴杰是无福之人,不可能让公主怀上孩子的。” 容芮沁笑容僵在脸上,看着我冷笑, “我和季霄在床上向来都是公事公办,五刻钟便结束了,绝对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!” 裴杰讥笑两声,大笑着附和, “大祭司怕是算错了,阿沁说过,只有和我行男女之事才会如情人般恩爱,或许是因为真的有情,所以这才让阿沁怀上了我的孩子吧。” 其他十几个男宠也鄙夷的看向我, “怎可能会是他的孩子,就算是我的都不可能是他的!谁不知道公主最讨厌的便是他?” “一月才轮到他伺候一次,况且公主就拿他当个取乐按摩的玩意,怎可能怀他的孩子?” 大祭司不相信他们的说辞,坚定地看向我, “季霄,你说,是不是同房记录被篡改了?若是当真有这么回事,本祭司定为你做主!” 季家在五年前救过祭司一族的性命,所以来到公主府这六年,大祭司对我颇为照顾。 只是我满脑子都是上辈子裴杰跳河之后,容芮沁狠心将成型孩子打掉放在我的床上。 诛杀我全家为他祭奠,甚至割掉我的命根报复的画面。 这辈子,我已经没有精力再继续爱她了。 所有人的注视下,我摇摇头, “大祭司,孩子就是裴杰的,同房记录写得清清楚楚,不会有错。” 容芮沁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诧异,冷哼道, “我还以为你定会趁此机会颠倒黑白,将阿杰的孩子说成是你的!看来你这次当真是有了改变!” “看在你表现还不错得份上,就算我和阿杰成婚了,也能将你留在府里养着,你一定高兴坏了吧?” 施舍的语气充满了高傲的姿态。 她等着我极力去讨好,可惜我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。 “不必了,公主成婚之后,我会遵照约定离开公主府。” 生疏的称呼让她愣了愣,随即而来的是她的怒气。 “你阴阳怪气喊什么公主呢!大祭司给了所有人机会,谁让你自己不争气没让我怀上孩子的!” 我漠然离开,进了殿内去收拾行囊。 大祭司进了殿,看着我叹气, “我没算错,对吧?” 我没回答,只是苦笑了两声, “我不想继续留在这儿了,大祭司,这六年多谢你的照顾,但我该离开了。” 不顾季家人反对来当了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宠,上辈子的蹉跎已经让我醒悟了。 我该离开了。 2. 容芮沁和裴杰赐婚的圣旨很快下来了,大婚就定在五日之后。 我也给我爹写去了信,同意了他从小为我定下的那门娃娃亲。 我从没想过,容芮沁还会踏入我的房内。 她环视了一圈屋子,没看到床头的同心结时,有些诧异。 “床头上那个同心结去哪了?” 我淡淡地说,“扔掉了。” 那是她在一次醉酒后送给我的,是她亲手编织的,象征两人永结同心。 那一晚她无比的主动,好几次我沉沦在其中无法自拔。 我以为她对我回转心意,将同心结悬挂在最显眼的床头。 没过三天就招来了裴杰的耻笑。 原来我那么珍视的东西,原先竟然是她要送给裴杰的,对方不稀罕才扔到了我这里。 容芮沁懵然点头,语气还算温和, “圣旨下来了,五日后大婚你要来观礼吗?” 我轻扯唇角,“不了。” 她敛下眼眸,很久才开口, “阿杰说,成婚时他想穿陛下亲赐的喜袍,我记着你祖父当年立过军功先帝赏赐了一心愿,你能不能去为阿杰求来?” 我愣住,自嘲地笑了出来。 她明知道我祖父没用那军功,是想为季家人留下来保命用的。 我冷淡地问她,“军功换一身喜袍,你觉得值吗?” 她想也没想点头, “只要阿杰喜欢,就是值得的。” 有事相求时,她总是这样温柔, “这次你帮我之后,我再重新编个同心结给你好吗?” 我冷笑了声,“不可能。” 她猛然撒开手,冷脸不悦地说, “那军功你们季家留着又没用!若是你不肯,我就以你的名义亲自到宫里和陛下请旨!” “我好声好气跟你讲道理,非要逼我!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!” 她甩袖离开,屋内只剩下木门被摔出的巨响。 容芮沁果然以我的名义为裴杰求了喜袍来,大婚前夜喜袍送来时,他们特地来了我屋。 我站在院外边听清了里面的嘤咛声,容芮沁是那么的动情。 “阿杰,今夜我和孩子都是属于你的,你不要顾忌,只管自己开心便好。” 裴杰身上穿着我祖父军功求来的喜袍,艳红夺目的颜色刺得我眼眶干涩。 他看到了我,挑衅地亲吻着身下情迷意乱的容芮沁。 “阿沁,你最爱的男人是谁?这六年和谁在床榻上是最有感觉的?是不是比季霄强多了?” 容芮沁亲吻着他,一遍遍的说, “都是你,阿杰,季霄半点都和你比不得。我和他亲密也只是因为和你置气而已,从来没有爱过他半分。” 从来没有四个字犹如尖刀,在我的心口上划下来密密麻麻的血痕。 我攥紧拳头要离开,裴杰突然喊住了我, “哥哥,别走啊,喜袍都弄脏了,我们明天还要穿呢,你待会还得帮我们洗呢。” 容芮沁坐了起来,风轻云淡地说, “我和阿杰明日成婚,今晚有些太激动,不小心把我屋床榻弄坏了,只能到这儿来了。” “你这会儿带着人到我屋内去,将被褥都换下来清洗,顺便把床榻修了吧。” 裴杰搂着她大笑, “那就麻烦你了哥哥,我和阿沁还没结束呢,等你洗完被褥再洗喜袍吧。” 我握紧了拳头,勾了勾唇角。 笑自己六年前就因为她在宫宴上为我解了围,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她。 一腔孤勇到公主府来,像牲口般任人挑选。 笑自己蠢到以为容芮沁定是真爱,无论被她如何伤害都想留在她身边。 得到的却是永无止境的羞辱、耻笑。 我一句话也没说,转头就出了公主府。 3. 容芮沁的大婚就在今日,过了今日我便能彻底离开公主府了。 裴杰找了上门来,他扔下一夜放纵已经破烂不堪的喜袍。 “你那么珍视的军功到头来也只换了个破烂衣裳而已,送我我还不想要呢。” 我没精力和他纠缠,淡漠道, “你都与她成婚了,何必还如此将我视作仇敌,我已经准备离开了。” 他森寒一笑,盯着我逼问, “我是和她成婚了,那还得多谢你啊!你说说那个野种是谁的孩子!总不能是我的孩子吧?” “实话告诉你,七年前我离开容芮沁身边就是去找了个巫族女人来玩,可惜被她发现了给我下咒,我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。” 我诧异了片刻,原来容芮沁命中注定根本不可能怀上他孩子。 那他成日张狂什么? 我讽刺地说, “那你该感谢我,因为我让你坐上了驸马之位。” 他揪住我的衣襟,冷笑着说, “感谢你?想让我为你养个野种?!休想!反正驸马位置我已经坐上了,这个野种我自然有办法除掉!” “你等着瞧好了!” 我并未搭理他的胡搅蛮缠,拎着行囊在殿里,连大婚观礼都没有去。 等大婚结束,我就离开。 半个时辰后,没等来大婚仪式结束,容芮沁的亲卫亲自来将我押到了大殿内。 裴杰躺在地上捂着下腹的位置一脸隐忍,指着我哭诉起来, “哥哥,你要害我没事,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害我和阿沁的孩子呢?” 容芮沁叫了满屋子的太医来,关切为他擦着额头的汗。 突然端起桌上的一碗汤药朝我摔来,滚烫的汤药浇得我手臂泛起红肿。 她红着眼冲我吼道,“你这个畜生!为了毁掉我和阿杰的婚事竟然给我们下药!” “阿杰喝了这药就开始腹痛难忍,要是治不好,我要你全族为他付出代价!” 裴杰得意的看我一眼,我瞬间明白了怎么一回事。 “不是我!我一直在殿内根本就没有出来过!” 容芮沁眼中翻滚着汹涌的怒火,大声怒吼, “你身边的下人都交代清楚了!你还要怎么狡辩!季霄!你怎么就这么恶毒卑劣!” 看向周围那一道道鄙夷的眼神,我双肩忍不住瑟缩。 下人哆哆嗦嗦不敢看我,啼哭着说我如何逼迫他给裴杰和容芮沁送药来的。 我无力地解释, “这都是裴杰做的,是他做的局害我......” 可是,没有一个人信我。 裴杰可怜兮兮地倒在她怀里,装出对我害怕至极的样子。 “阿沁,别再说哥哥了,他现在能为了搅毁我们婚事给我下药,下次说不定会找人谋杀我!” 大夫对容芮沁说,“公主!季霄此人狼子野心,给驸马下的是断子绝孙的药,给公主下的是堕胎的药!” “驸马此生怕是......再无生育能力了。” 容芮沁阴冷的目光扫视而来,侍卫猛地押住我让我跪下。 她握着一把匕首朝我而来,笑容中散发着森森寒意。 “季霄,我饶过你无数次了,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?” “你害的阿杰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东西,是不是也得做出了什么来赔偿?” 她这样毒辣的眼神我曾见过,上辈子揪我到裴杰坟前忏悔也是如此。 我被逼的连连后退,惊慌失措地大喊, “容芮沁!你冷静一下!裴杰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!你腹中的孩子也根本不是他的!” “十六日你是和谁在一起的,你好好回想一下!” 她怔了片刻,蹙着眉似乎真的在回想。 “那晚是你骗我说,不让我喝下避子汤羹,难不成孩子是......” 裴杰立刻打断,哭喊道, “阿沁!你千万别受了他的迷惑啊!我的生育能力都被他害没了,他还想搅毁我们都大婚!” 容芮沁又恢复了方才的冷冽无情,对我冷笑, “季霄,你休要在信口雌黄!大祭司说过,我只会怀上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,永远都不可能是你!” 我放弃了一切解释,无力的笑了两声。 侍卫强行将我的衣裳掀开,容芮沁将匕首递过了太医,声音犹如寒冰。 “他毁了阿杰最重要的东西,便让他也失去那东西吧!对他使用宫刑!” 太医握着刀朝我而来,瞩目睽睽下只剩嘲讽的声音。 “他一直以来就嫉妒驸马,今日还敢做出如此恶行害驸马,被阉成个太监都是轻了!” “这种人就该五马分尸,全尸都不给他留下!看他还敢不敢搅毁公主和驸马的爱情!” 匕首离我越来越近,那抹冰冷快要靠近时。 突然有人带兵前来,将众人围了起来, “季霄乃是天定之命的国师!我看谁敢对他用使用宫刑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