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抓过我的军功章踩在脚下。 “他十年大头兵,连个班长都没混上,军功章别是炊事班养猪场发的吧?” 女友被逗得哈哈大笑。 “就他那种废物,要不是为了咱们孩子的北京户口,我又怎么看得上他?” 我彻底爆发,却反遭设计被摁在地上凌虐。 他们当着我的面剪碎了军服,甚至还把我的军功章当成了厕所垫脚石! “别叫了,你一个养猪的大头兵,是不会有人来救你的。” 父母成了帮凶,所有人都在盼着我死。 “只有你死了,你的抚恤金才能养活我们这一大家子。” 可他们不知道,身为特种兵,我接受的可是国家的保护! 1. 胸膛剧烈的起伏着,我整个人像是快爆炸的锅炉。 相爱十年,我从想过沈青青会背叛我。 而那个人,还是我最讨厌的弟弟。 “徐正凯?” 爸妈买菜回来,满脸不悦的看着我。 “不是还有一个月才是婚礼,你怎么提前回来了?被部队赶出来了?” 我妈嗤笑一声。 “我就知道,你当兵十年混吃等死,迟早要被赶出来!” 还没等我解释,我爸又不耐烦的打断了我。 “你看你弟弟国企单位多体面,你什么时候能学学他!” 沈青青终于下了楼,发丝很好的隐藏住了身上的红痕。 “回来怎么不说一声?我好去车站接你。” 她身上属于徐长鸣的味道扑面而来。 我强忍住愤怒盯着她。 “......我给你发了消息的。” 她连撒谎都不打草稿。 “哎呀,我昨天一直在加班没看见消息。” 是吗,那昨天一连发了三条朋友圈的人,又是谁? 我终于质问出了声。 “你当我什么都没看见?” “沈青青,你就是这么对我的?还有一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了!” 我攥紧手机不甘的看着她。 录下的视频在客厅循环播放。 徐长鸣刚好下楼,和沈青青齐齐变了脸色。 只见沈青青抓起手机猛踩几脚,猝不及防给了我一巴掌。 “你这个变态!你怎么能录这种视频?” “徐正凯,我真是看错你了!” 2. 喉咙间泛起铁锈味,燃烧了我的理智。 “你们敢做还不敢当!” “在我的房间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,又把我这个男朋友当什么!” 我刚扣住她的手腕,就被身后的大力猛地掀开。 我妈护犊子似的站在沈青青面前。 “疯狗!你给我滚远点,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撒野,别想伤害我孙子!” 徐长鸣揽住沈青青。 “老婆,你没事吧?”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我妈,从齿缝中挤出嘶哑的声音。 “所以......你们全部都知道?” 我爸拧着眉头。 “知道又怎样,不知道又怎样!反正都是徐家的种,有什么区别吗?” “也不知道部队都教了你什么烂糟玩意儿,一回家就发疯!” “我要是青青,早就把你踹了!” 他越说越气,抓起烟灰缸直愣愣地朝我砸来。 鲜血顺着眼角缓缓落下,击碎了我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幻想。 我僵硬的看向沈青青。 “你也是这么想的?” 恋爱十年,知道她没安全感,我就全款给她买了房。 等她大学毕业,我又拜托战友帮她解决工作。 这些年来,我几乎所有的津贴都给了沈青青,甚至还答应了她家一百万的彩礼要求。 沈青青靠在徐长鸣的身上,没有半点歉意。 “我没有义务替你守活寡。” “十年你回来过几次?你要怪就怪自己太忙,都是你的错,否则我也不会和长鸣走到一起。” 徐长鸣笑得很得意。 “哥,还真得谢谢你,要不是你忙不回家,我和嫂子可真就错过了。”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热吻起来,黏腻的水声钻进我的耳朵。 我冷冷的看着他们,泼了盆冷水下去。 “你们最好是真的很恩爱,我的结婚报告已经打上去了,你们破坏军婚,就等着和警察交代吧!” 3. 我以为徐长鸣至少会慌乱。 但他噗嗤一声笑出来,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。 “怎么?做了几个假军功章骗我们,还真把自己骗到了啊?” 他不屑的看着我。 “我早就查过了,你在部队只负责养猪,还在我们面前赛上脸了。” “还打结婚报告,跟谁打?跟猪打去吧!” 他们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,眼神满是嘲弄。 刚下连队的时候,我的确去炊事班养过猪。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,我早就通过选拔,加入了最精锐的特种部队。 我拧着眉,冷哼了声。 “养猪我也能自力更生,总比有些人找工作都要爸妈到处花钱打点来得强!” “你他么说什么?” 徐长鸣脸色铁青,挥着拳头就朝我冲来。 我一个侧身,他直溜溜的撞在了铁皮柜上,额头瞬间肿了好大一个包。 “长鸣!” 徐长鸣不是我的对手。 抓起他的衣领后,三下五除二给他打了个痛快。 “你们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!” 我抓着行李就要往外走。 突然大门被人猛地踢开。 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,十来个人齐齐朝我扑过来。 这些人训练有素,对我使尽了阴招,我很快就被摁在了地上。 4. “放开我!” 徐长鸣擦去唇角的血渍。 朝我大步走来一脚踩上了我的手指,来回泄愤的碾压。 “打我是吧?” “我告诉你!公安局长是我大哥,这是他给我准备的保镖!” “今天就收拾你个痛快!” 他一声令下,保镖抄起铁棍发了疯的朝我身上发泄。 我瞅准时机,猛地朝门口一蹿。 一个扭身躲避就要成功的当口。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,我妈突然从身后掏出防狼喷雾,对着我一顿狂喷! 辣椒水喷上眼睛的瞬间,我疼得怒吼了一声摔在了地上。 眼睛仿佛被噬穿了一般,火辣的触感在整张脸上,仿佛把人丢进了火中炙烤。 “我的眼睛!” 我是狙击手,毁了什么都不能毁了我的眼睛! 我下意识寻找水源,徐长鸣直接把我吹在了地上。 “你不是很得意吗?不是当了十年兵吗?怎么就这点本事?” “有局长给我撑腰,我今天就算弄死你,你也是活该!” 我强忍着疼痛啐了他一口。 “局长?他可不会给你派人。” “我警告你最好放了我,我从来都不是炊事兵。” “我是特种狼牙大队的队长!” “你如果对我下手,面临的将是整个军队的指控!” “从我休假开始,我身上的芯片会把轨迹自动同步到云端。” “四小时后,如果我没有及时报备,下一秒武警和公安就会敲响大门。” “等到那时候,等待你们的只有牢狱之灾!” 5. 几个摁着的保镖,不免松开了手。 “雇主,他说的好像是真的。” “对啊,如果他真的是部队的人,我们对他下手是跟部队宣战......” 就连沈青青也顿了顿拉住了徐长鸣。 “长鸣,他之前给我看过一些训练环境,的确不像炊事兵,这......” 谁知徐长鸣满不在乎。 “怎么可能!你看他这窝囊模样,怎么可能是特种部队的人。” “白大哥都和我说过了,他也出身狼牙,怎么从没说认识我哥!” 那是因为我不让他说。 白衫曾是我队内的观察员,只是后来因伤退役。 当初给沈青青找工作,也有他帮了大忙。 是我让他别对外说认识我。 否则就凭徐家的不要脸程度,恐怕早就贴上去狐假虎威了。 “你要是不信,现在就把他叫来。” 徐长鸣朝我靠近,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。 “你想搬救兵?” “你们怕什么!今天不让他活着走出这个门就是了!” 他扇了我十几个巴掌。 我的牙齿都飞出来了一颗,鲜血顺着嘴角染湿了衬衫。 徐长鸣却越笑越开心,他俯身凑近我的耳朵。 “你还不知道吧,青青姐早就把那套房子转到了我的名下。” “你每个月给她打的钱,也全部花到了我身上。” “你说说你,你拿什么跟我斗?” 我抓住了他的脚踝借力,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,恨不得活活撕下来。 “啊!” 徐长鸣疼得嚎叫出声。 “青青姐,救我!” 沈青青心急如焚,立刻从身后一个踢脚,踢中了我的小腹。 我脸色一白,直勾勾的倒了下去。 沈青青扯着我的头发,讥讽的看着我。 “你现在可真像一条狗,恶心死了。” “现在跪地求饶在地上爬,我还能让长鸣放过你,否则......” 我抡圆了力气给了她一巴掌。 “徐青青,你一定会后悔的!” 6.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。 抄起一旁的水果刀,犹如狂风下的暴雨,快速又狠厉的插入了我的掌心。 我浑身抽搐了一下。 保镖们将徐长鸣的话听了进去,齐刷刷的上前摁住了我。 任由沈青青用刀子反反复复捅进我的伤口。 甚至还搞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。 “你敢打我!” “贱人!你怎么可以打我!” “我弄死你!我今天非要弄死你!” 我像一滩烂泥缩在地上,不知道过了多久,沈青青才停了手。 我仿佛又回到了最无助的时候。 余光里,爸妈始终站在一旁冷冷盯着他们对我的凌虐。 如果说我最第二恨的是徐长鸣和沈青青。 那第一恨的就是我爸妈。 小学四年级,只因为我给徐长鸣为了口零食,就被我爸吊在树上打。 “你居然给他吃垃圾食品!你要害死他是不是,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爱你吗?” 初中的时候,徐长鸣抢走了我唯一的生日礼物。 我妈举起一壶开水就颇在我的脚上。 “真是个贱东西,你弟弟要玩给他玩就是啊!” 直到现在,我脚上还有烫伤的疤痕。 高考毕业,我拿到了211学校的录取通知书,他们撕碎了我的通知书,转手就把我卖给了黑厂打工。 如果不是我逃出来碰上征兵。 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逃离命运。 7. 徐长鸣踩着我的头,示意保镖拿过我的行李。 我看着他掏出我的军服嗤笑了一声,紧接着抓住着剪刀在我的军服上来回比划。 “不行!” 我的怒意被彻底点燃。 然而三四个保镖将我拼命的压在身下,我的肋骨都断了两根。 我双眸发颤的看着徐长鸣。 “这是军服,不是你能随便碰的东西!” 徐长鸣反而来劲了。 “怎么,我就不信我剪个军服,还能被抓起来?” “军服又咋了?” “不就是一个破衣服?有什么值得计较的。” 我咬紧牙关,眼睛红得能滴血。 “我道歉!我给你们道歉,把剪刀放下!” 在这一刻我宁愿选择抛弃尊严,也不让他们对我的信仰下手。 膝盖和地面相接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 徐长鸣用手机围着我打转拍了视频,甚至还发了朋友圈。 “你们看我哥这个废物大头兵,直接给我跪下了!” 我颓然的坐在地上。 “......到此为止吧,你们要结婚还是要干什么,随便你们。” “把我的东西还给我,我要归队了。” 沈青青扭头看向我。 突然抓起一旁的剪刀,干脆利落的剪断了勋章,金色的五角星在她的高跟鞋下沦为齑粉。 几乎是一瞬间,她又用剪刀朝军服捅了十几下。 军绿色碎片散落一地。 我双目猩红的怒吼。 “你怎么敢!” 我爬在地上,用自己的全力把所有的随便都聚集在一起。 可下一秒。 也才看到茶几下垫着的,竟然是我的军功章! 徐长鸣更是当场解开裤子,对着我的军服直接尿了上去。 8. 我气得浑身发抖。 “你们怎么能这样!你们还不是华国人!” 徐长鸣和沈青青都把我的表情当笑话。 “瞧瞧,不过是几件衣服,居然还气成这样。” 我被沈青青踩在脚下,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。 “你放心的去吧,等你走了,我会以遗孀的身份,继承你的全部财产。” “毕竟——” “你说了,和我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了。” 徐长鸣突然抓起一旁的窗帘绳狠狠的勒住了我的脖子。 指甲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刺声。 我脸色涨得发紫,双目凸出,徐长鸣笑得格外得意。 “我告诉你,这个家所有人都讨厌你。” “你寄回来的几个军功章,早就被妈卖了废品了!” “就你这种废物,也想和我比!” 呼吸不断被挤压,我痛苦地在地上翻滚起来。 徐长鸣是铁了心要把我勒死在这里。 “......放开我,你把我放开。” 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。 所有的不甘愿,在此刻都化成了活下去的动力。 肾上腺素飙升,我拧紧了拳头攥住徐长鸣的手。 我一定不会死在这里。 突然,我爸动了下脚步。 徐长鸣有些心虚的卸了力,虽然父母平时不喜欢我,但我好歹也是他们的儿子。 他颤抖着开口。 “爸,他要是不死,今天的事情传出去,我们所有人都要死。” “你想想我妈,想想我,想象青青肚子里的孩子。” 我爸竟然没有犹豫的接过了绳子。 “你受伤了,让我来。” 他莫名不敢再看我的眼睛。 “别怪我,要怪就怪你自己。” “等等!” 我妈大步向前,我再次涌起了最后一丝希望。 可我妈的话,却彻底压碎了我活着的心气。 “趁他没力气伪装成上吊自杀,到时候就说是部队压力太大,这样咱们说不定还能拿一笔抚恤金。” 被挂在绳子上的那瞬间,强烈的窒息感犹如潮水般向我涌来。 漫无边际的冷钻入了我的每一个骨缝。 每挣扎一下,那种浑身碎裂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。 喉咙发出不最后的嘶哑,在我合上眼睛的瞬间。 大门被疯狂的敲响,带着决绝和狠厉的声音传来。 “徐正凯!你给我出来!定位在家,为什么到了时间没有报备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