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年里,我为她输血上百次。 我爱慕她,所以心甘情愿。 又一次为她输血到昏迷。 清醒后,我迫不及待地去找她,却听到她和好友的对话。 “雨乔,那杨义琼陪了你这么多年,你就一点都不心动?” 骆雨乔的声音嘲讽。 “他不过是我骆家的一条狗,怎么能配得上我?” “我这辈子只会嫁给晓文。” 我这才知道,原来她从未在乎过我。 既然这样,那我就离开。 1. 我不想惊动她,放轻了脚步准备离开。 可下一秒,我一阵恍惚,一头撞在了墙上。 刚抽血没多久,我的身体太过虚弱。 这一下直接将骆雨乔引了出来。 看到我的那一刻,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 “你怎么来了?刚才听到什么了?” 看到她这副神情,我的鼻头一酸。 她就那么怕我知道真相后不再给她输血吗? 没有立即得到我的回答,她不耐烦地问。 “说话啊?你哑巴了?” 如果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真相,肯定不会让我轻易离开。 因此我轻声说道。 “我刚到,什么都没听到。” 得到这个答案后,骆雨乔松了口气。 随后便嫌弃地催促。 “行了,别在这里碍事,打扰我和朋友聊天,真没有眼力见儿。” 就在这时,我的身后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。 “雨乔,你在忙吗?那我等一会儿再来找你。” 来人正是许晓文,骆雨乔心心念念的男人。 看到他,她立即喜笑颜开,搂上他的手臂。 “哪有,我一点都不忙。” 忽地,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。 骆雨乔眉头紧皱,一脸担心。 “你受伤了?” “小雅快帮我拿医药箱来!” 她连忙招呼她朋友。 我看着许晓文手上那马上要愈合的伤口,心中苦涩不已。 这些年,我给她输血的时候,不乏有昏倒的时候。 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。 就连刚刚,我的头撞到墙上红了一大片。 她也看都没看我的伤处一眼。 也是我执迷不悟,被自己的爱蒙了双眼,才看不出她对我的厌恶。 药箱很快就拿来了。 骆雨乔忙着为许晓文包扎伤口,不曾再给我一个眼神。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这套房子。 走出大门,看着碧蓝的天空,我不禁流下了眼泪。 二十年的感情,二十年的付出。 终究是错付了。 我红着回到了骆家老宅。 明明都知道我哭过,可骆家的佣人们没有一个关心我一句。 对他们来说,我在找骆雨乔后红着眼睛回来已经是常态了。 甚至有一个老佣人撇了撇嘴,不屑地说道。 “哭哭哭就知道哭,难怪大小姐不喜欢他。” “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少爷,还想让人哄着他不成?” 我原本就悲痛的心又被刺了一刀。 心情更加低落。 我装作什么都听见,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 房间狭小,比佣人房好不到哪里去。 在骆家二十年,我依旧一点地位也没有。 这样想着我自嘲地笑了。 也是,骆雨乔不喜欢我。 骆父向着宝贝女儿,只要我安生给她输血,他什么都不管。 不过好在,我马上就要离开了。 2. 我揉了揉眼睛,就开始收拾东西。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骆家,那就越快越好。 只不过一收拾,我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竟然少得可怜。 除了一些换洗衣服和日用品,就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了。 看着自己还不够填满一个行李箱的物品。 我苦涩地笑了。 收拾好了东西,又定了车票,忙碌完已经到晚上了。 这两天是节假日,我根本抢不到票,只能买了三天后的车票。 三天而已,很快就过去了。 我这样安慰自己。 第二天一早,我在老宅看到了骆雨乔。 她和许晓文一起坐在沙发上,一群奢侈品店的经理排队为他们介绍新品男装。 与许晓文身量相似的模特一个接一个的展示着衣服。 骆雨乔满意地点头。 “这个季度的新品还算不对,勉强配得上晓文。” “刚才展示的那些,我全都要了。” 许晓文感叹。 “雨乔,这也太多了,我一天换一件都穿不完。” 她不赞同地说。 “一点都不多,晓文你不用替我省钱。” “这点衣服算什么?在我心里你永远值得最好的。” 一旁的经理们为了自己的业绩,也竭力劝说他收下。 一番劝说后,许晓文终于点头。 骆雨乔也笑了起来。 我看着这副场景,不禁哑然。 相识二十年,骆雨乔只在小时候送过我礼物。 是一枚玉扳指,现在还戴在我手上。 我还记得和她初见时的模样。 小时候的她玉雪可爱,歪着头对我说。 “你就是我未来的丈夫吗?” 她模仿着大人的模样,但仍然掩饰不了稚嫩。 “以后我罩着你,喏,给你,以后如果有人敢欺负你,你就给他看这个。” 她张开手心,露出一枚水头极好的玉扳指。 骆父在一旁含笑看着我们,没有阻止的意思。 那时的我不明白这个扳指有多昂贵。 只是觉得自己被接纳了,踹踹不安的心在那一刻安定了下来。 直到她十五岁前,我们的关系都十分亲密。 如她承诺的那样,她一直保护着我。 “杨义琼是本小姐的人,你们敢动他就是在和本小姐作对!” 作为骆父骄养大的女儿,她天不怕地不怕。 为此受了许多次伤,而她每次受伤都是我给她输血。 她是熊猫血,我也是。 骆父将我带回来就有这一层原因。 每次抽血的时候,只要想到她护在我身前的模样。 就连抽血时的眩晕,也不那么难受了。 可自从我们上了大学后她就变了。 开始对我无比嫌弃。 然后许晓文出现了,她一心扑在了他身上。 我在老宅的房间也从宽敞变得狭小。 我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。 就在这个功夫,经理们已经退出了骆家老宅。 一楼的客厅里,只有骆雨乔和许晓文。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我,露出了厌恶的目光。 “怎么又是你?” 3. 我站在楼梯上,颇有些手足无措。 还是许晓文替我解了围。 “好了,雨乔,杨先生毕竟住在你家,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的。” 闻言,我的心绪复杂。 可还没等出品出滋味,下一秒他的话就让我的心跌到了谷底。 “我听说雨乔之前送了杨先生一枚玉扳指,可以让我看看吗?” 他的眼睛准确地落在我戴着玉扳指的手指上。 我下意识地往后藏了藏。 它对我来说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,即使已经决定不爱骆雨乔,离开骆家。 这枚玉扳指对我也有着特殊意义。 本来骆雨乔厌弃我之后,我很怕她会把它要回去。 但骆大小姐财大气粗,根本就不在乎,甚至忘了它的存在。 可现在,我知道完了。 只有他开口,骆雨乔一定会替他完成愿望。 果不其然,骆雨乔直接对我说。 “我倒是忘了还有那个东西,既然晓文开口,那就你交出来吧。” 话音刚落,许晓文就走上楼梯来到面前。 “不劳烦杨先生下来了,我亲自来取。” 他抓住我的手,强行将玉扳指撸下来。 我下意识地挥手,明明没碰到他。 他却像受了撞击一样向后倒去。 嘭的一声,许晓文的脑袋撞到地面上,磕红了一片。 玉扳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。 我紧张地将它捡起。 刚抬头,就迎上了骆雨乔愤怒的目光。 “你怎么这么恶毒?晓文不过想看看玉扳指,你就将他推下楼。” “看来我骆家真是对你太好了,就该你取非洲体验一下艰苦的生活!” “来人,立即将杨义琼送到非洲最脏最差的地方!” 骆家的家庭医生在为许晓文处理伤处。 而我却被保镖们押住。 “雨乔我真的没有推他啊!” 即使我拼命解释,可她根本不信,看我的眼神无比冰冷。 挣扎之中,那枚玉扳指掉落在地,滚到了沙发下面。 我也被人押上了前往非洲的飞机。 骆雨乔想让我吃苦,于是他们将我带到了非洲最落后的地方。 将空无一物的我扔到地方后,他们就立即消失了。 我语言不通,又手无寸铁,一看就是个外国人。 短短五天,我就变得无比狼狈。 渴了喝泥水,饿了只能吃树叶和草。 糟糕的治安和繁多的蚊虫让我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能好好休息。 头疼,四肢乏力,还发起了高烧。 半个月后,在我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骆雨乔派人来找我了。 他们嫌弃地看着我狼狈的模样,将我洗刷了一番后,扔上了飞机。 我本以为是骆雨乔原谅我了。 却没想到他们直接将我将我带到了骆家的私人医院。 “杨义琼已经被带到了,快给他抽血!” 我这才知道原来骆雨乔为了救许晓文,受了伤,失血过多。 用了整个医院的熊猫血都不够。 所以他们才会匆匆把我从非洲找回来。 我没有说话的机会,他们就从我身上抽出了一管血。 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,我听到了他们的惊呼声。 “不好了,大小姐发热了。” “是疟疾!刚才抽血的人有疟疾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