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黑暗的别墅突然亮如白昼。 霸凌她整整三年的林妙妙举着摄像机闯进来,身后跟着五六个盛远集团的高管,是沈灼熙的“兄弟团”。 “精彩!”她鼓掌大笑,“你们看咱们温大助理穿的是什么?豹纹?哈哈哈!” 别墅里响起一阵掀翻屋顶的嘲笑声。 “哈哈哈,这丑八怪竟然还穿豹纹内衣,太俗了!她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引灼哥吧?” 温念如遭雷击,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,转头求助的看向沈灼熙。 却见沈灼熙懒散地依在门框上,目光深情温柔的看着林妙妙。 温念怔愣的看着,以为自己惊惧之下出现幻觉了。 “温念,你真以为灼哥看上你了?” 林妙妙笑的前俯后仰。 “你实习期间,在高档餐厅兼职被人当成小三打到骨折,是灼哥让我们把你的果 照发给了那母老虎。” “入职第二个季度,你负责的项目数据出错,赔光了身上所有积蓄——你想不到吧,是灼哥亲手改了关键数据。” “前年最冷那天,灼哥把你们的定情信物丢进湖里,骗你说弄丢了,你跳下去找了三个小时,高烧一个星期不退。” “最精彩的是上个月,你熬夜三个月做的方案变成我的,是灼哥亲手将底稿和文档交给我,我成了公司的大功臣,你因此倒欠公司一百万。” “可惜,这三年你在盛远声名狼藉、事业前途尽毁、又是骨折又是高烧,竟然还没跳楼自杀。” 林妙妙抱着胳膊感叹,“温念,你这条贱命可真硬啊。” ...... 温念浑身血液几乎凝固。 她颤抖的看向沈灼熙,只要他说一句林妙妙他们是在胡说八道,她就信。 沈灼熙却看着她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讥讽、轻蔑,如同无数根尖刺一般刺向她。 “妙妙说的一字不差。” “不对。” “还有一件事妙妙说错了,从你进这栋别墅脱下衣服勾引我开始,每个画面都直播到了公司的公共大屏上,循环播放。” “也就是说。”沈灼熙凑近她耳边,“全公司的人都看见了你的精彩表演呢。” “你说,你那躺在病床的妈要是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么下贱......” 耳边仿佛有万道惊雷炸响,温念头脑一片空白,心口绞痛,几乎窒息。 “为......什么?” 他低头看她,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件垃圾,“当初你诬陷宁晚泄露商业机密,害她得抑郁症跳楼自杀,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。” 温念耳边嗡嗡作响,她一把拽住沈灼熙的衣袖,拼命摇头,“不是我!” 入职盛远不久,公司里有一个叫宁晚的女员工跳楼自杀,当初她还惋惜了很久。 她根本不认识宁晚,怎么可能害宁晚自杀。 林妙妙冷笑,“灼哥,我就说了她不会承认。” “你当时可是亲眼看见了证据,你可是发过誓,要狠狠折磨她三年,让她在无尽痛苦中去死。” “当初也是灼哥你决定让我们霸凌她,你当救世主,让她对你感恩戴德,让她一夕之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。” 林妙妙挑了挑眉,“灼哥,你不会心软了吧?” 像是甩开什么恶心至极的垃圾一样,沈灼熙猛地甩开温念的手。 “心软?”他笑一声,冰冷的眼底映着她苍白的脸,“我要亲眼看着她死。” 温念浑身发抖,视线逐渐模糊。 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闪回——每次她跌入谷底,沈灼熙都恰好出现,她以为遇见了贵人,却不想都是他设的局。 “对了。”沈灼熙带人离开前丢下一句话,“我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,从明天开始,她会移出心源等待名单。” 大门关上的声音像丧钟般回荡在房间里。 温念瘫坐在地,泪水决堤。 她爱到骨子里,愿意将全身心都交出去的人,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在报复她。 原来她三年来经历的所有痛苦,都来自她最爱的人。 他甚至还要剥夺母亲活下去的希望。 压抑不住的哭声从喉咙里溢出来,温念哭到几乎昏厥。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,温念艰难的摸出,颤抖着接听。 那头是一道低沉的嗓音,“念念,我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?” 一个月前,温念才知道她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舅舅。 住在国外的舅舅得知母亲需要心脏移植,多次让她考虑去国外治疗,她却因为相信沈灼熙而打算留在北市。 太可笑了。 她竟然把淬毒的刀当成了救命稻草。 “我想好了,舅舅。”温念颤着手抹去眼泪,“我和我妈一起出国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