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间,我觉得这些年我省吃俭用的赚钱给她花,简直就是个笑话。 于是,我愤然提出分手,她却开始疯狂追求我并主动向我求婚。 最终,我被她的执着打动,答应和她结婚,成了圈内的模范夫妻。 直到那天,我提前结束出差回来,在家门外听到她母亲的话: “当初你为了让连昊安心进入谷歌,故意让陆谦放弃了谷歌的 offer。” “现在你又为了弥补他而选择嫁给了他,你为连昊付出得够多了。” 苏婉清轻笑一声:“远远不够,阿昊值得最好的一切。” 原来,我从始至终都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。 既然如此,那这场闹剧,也该结束了。 1 想着给苏婉清过生日,我特意推掉了重要客户的饭局提前回来。 手里攥着订制的限量款相恋,却听到包厢里传来的对话。 她母亲语重心长:“妈妈还是要提醒你,连昊从小就跟你一起长大,你俩情同姐弟。” “当年你非要跟他在一起,现在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情让苏家难堪,你爸这次绝不会轻易原谅你。” 苏婉清声音里透着不耐烦:“爸都已经把他赶去美国了,还想怎样?” 沉默片刻后,她又软下语气:“妈,你别担心,我答应过的,以后只把阿昊当弟弟。” 这时她弟弟苏又霖插话:“姐,陆谦一个农村来的土包子,压根比不上连哥。” “你嫁给他我都替你丢人!” 苏婉清立刻呵斥:“闭嘴!不准这么说你姐夫。” 苏又霖不服:“我说错了吗?就他那个穷小子,论家世样貌,哪点比得上连少?” “要不是爸把连少赶去美国,现在我姐夫就是他了!” 苏婉清声音陡然冷厉:“苏又霖,给我记住,你唯一的姐夫是陆谦。” “以后说话给我放尊重点。” 包厢里终于安静下来。 我握着礼物的手在不断地发抖。 原来,整个苏家都心知肚明。 只有我一厢情愿地在扮演着完美丈夫的角色。 愤怒之下,手中的礼物盒掉在了地上。 听到声响,我快步离开,却被打开门的苏又霖撞了个正着。 他冷笑着说:“偷听别人说话,果然是乡下人的作风。” “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吧?” “我姐根本就看不上你,识相点就赶紧滚。” 我向服务员要了一杯冰水,强迫自己冷静。 冰凉的水珠滴在手上,心却比它更冷。 从相识到现在,整整八年。 从始至终都是一场惊天骗局。 苏又霖还在喋喋不休:“装聋作哑?听不见我说话?” 我转身将整杯水泼在他脸上:“对疯子,我向来懒得废话。” 转身离开时,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喊声:“陆谦,你给我等着!” “连哥马上就要回国了,到时候有你好看!” 他的叫嚣声渐渐远去。 我没有理会。 因为我已经做好了选择。 是时候重新规划我的人生了。 2 回到家后我直接就睡了。 半梦半醒间,手机突然震动。 是苏婉清。 “航班延误了吗?我记得你说今天回来的,我一直在机场等你。”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。 听到她说话,我瞬间清醒。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在家里听到的对话。 我始终无法理解,这个把我捧在手心里的女人,竟然从未真心爱过我。 她的温柔体贴,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。 “阿谦?怎么不说话?” 她继续柔声细语:“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四个多小时了。外面下着雪,你舍得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吗?” 她又在用这招。 每次她示弱,我就会心软。 想想也是,我傻到会为她放弃谷歌的工作机会。 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:“我已经到家了。” “这么早回来了?” 她顿了顿,“声音怎么闷闷的,是不是不舒服?我马上回来。” 我挂断了电话。 躺在黑暗中,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,每一个瞬间都像是精心编织的谎言。 直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,我闭上眼假装熟睡。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,掌心贴上我的额头:“阿谦,没发烧就好。” 我偏头躲开她的触碰,却闻到她身上陌生的古龙水味道。 她向来不喜欢任何香水。 “我没事,就是累了。” 我背对着她,“想睡了。” 她沉默片刻,俯身亲了亲我的太阳穴:“好,我去冲个澡。” 等浴室传来水声,我才抬手擦掉她留下的温度。 没多久她出来,带着沐浴露的香气钻进被窝,从背后抱住我:“阿谦,这段时间我很想你。” 她收紧手臂,呼吸喷洒在我的后颈。 一想到她此刻脑海里可能全是另一个人的身影,我就觉得恶心。 “苏婉清!” 我猛地推开她,“别碰我,我说了我要睡觉!” 她愣了一下,很快起身:“好,我去书房睡。” 临走前还不忘替我掖好被角,“天凉,盖好被子。”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我只觉得讽刺。 一个人怎么能把虚情假意演绎得如此真实? 而我居然信了整整八年。 第二天一早,手机疯狂震动把我吵醒。 各大媒体的推送铺天盖地。 视频里,苏婉清在暴雪中为一个男人撑伞,亲昵地搀扶着他走出机场。 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,记者们纷纷猜测是她 “深爱” 的丈夫。 评论区一片羡慕,只有一条格格不入:“什么丈夫,那是谷歌回来的技术总监!” “天才归国,苏总亲自接机!” 原来,她昨晚在机场等的根本不是我。 对比视频时间,正好是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。 我走进浴室,看到她昨晚换下的项链放在台面上。 上面的星星图案很是刺眼。 她所有的饰品上都有这个图案。 我曾问过原因,她说是大学时去西雅图游学时,在星空下的心愿。 “那里的星空告诉我,未来一定会心想事成。” 我当时只觉得她异想天开。 她笑着摆弄项链:“你看,我现在不是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吗?” 这些年我送她的饰品,她一块都没戴过。 借口永远是:“你送的太贵重,我舍不得。” 原来不是舍不得,是看不上。 因为上面没有星星。 而那次陪她在星空下许愿的人,正是连昊。 3 次日上午我刚从移民中介出来,手机就响了。 是苏婉清。 “阿谦,晚上我在云端订了位置,让小张去接你。” 我没有拒绝,就当是再陪她吃最后一顿饭。 她似乎在试探什么:“今天的新闻… 你看到了吗?” “什么新闻?” “没什么…” 她轻描淡写地带过。 这时她那边传来了她助理的声音:“苏总,连总监的创投基金已经…” “我还有会,先挂了。” 她匆忙切断通话。 我重新搜索早上那条视频,果不其然已经被删得一干二净。 呵,她对连昊的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。 傍晚,她的司机小张准时到达。 看到我穿着简单的格子衫牛仔裤,他欲言又止:“陆先生,要不要换套正装?” 他说得委婉。 我知道云端的用餐环境,西装革履、珠光宝气是基本礼仪。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融入她的世界,像个精心打扮的布偶,任她摆布。 但现在,我厌倦了。 “有什么问题?” “就怕遇到苏总的生意伙伴…” 她那些精英圈的朋友,在背后从不给我好脸色。 什么 “土包子攀上金凤凰”、“农民工傍上富家女” 之类的闲言碎语,我早就听腻了。 “他们是她的朋友,不是我的。” 我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。 小张不再说什么。 到达餐厅,苏婉清已经等在那里。 看到我的打扮,她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笑容:“这样的你,让我想起来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。” “那会儿我装作落魄创业者,是不是特别可笑?” 她说得轻松,我却感到一阵反胃。 “菜单呢?” 我打断她的回忆。 她正要招呼服务员,手机突然响起。 看到来电显示,她眉头微皱,犹豫片刻还是接了。 “我在陪我老公吃饭。” 她刻意强调。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哽咽。 她的表情瞬间紧张起来:“你别哭,我这就过去。” 起身时她才想起我的存在,匆忙解释:“阿谦,公司有个紧急项目…” “去吧。” 我平静地说。 她松了口气,快速在我额头一吻:“你最懂事了。” 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,我面无表情地点了一桌菜,慢条斯理地享用完这顿分手饭。 回程的出租车在积雪的路面上打滑,最后出了车祸。 医院的护士说我轻微脑震荡,让我联系家人。 我正要给苏婉清发消息,抬头就看见她扶着一个男人冲进急诊室。 “他要是出了什么事,我让你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!” 她对着医生咆哮。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。 心里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凉透。 正要离开,身后传来她惊愕的声音: “阿谦?你怎么在这?” 4 我不想戳破她的谎言,选择了沉默。 “来看朋友。” 随口搪塞后反问,“你不是说有紧急项目?” 她眼神闪烁,下意识瞥向急诊室:“对,一个技术骨干突发疾病,我送他过来。” 我静静看着她。 说谎对她来说,早已是家常便饭。 转身欲走,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:“外面还在下雪,我让司机送你。” 话音未落,护士的声音打断了她:“苏总,连总监的情况…” 她甚至来不及听完,就冲进了急诊室。 我看着她推开值班医生,像个失控的疯子。 路过护士站时,隐约听见她们的议论:“不就是个小感冒,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?” 寒风吹过,我的心更冷。 独自打车回家,关机睡觉。 直到第二天傍晚,她才想起我的存在。 手机被我调成静音。 没多久,门锁转动。 她看到我在家,如释重负:“电话打不通,我担心死了。” 她脸上的焦虑让我差点动摇。 她紧紧抱住我:“对不起,昨晚那个同事情况特殊,我一时分身乏术。” 我没有挣扎,只是平静道:“嗯。” 其实脑震荡的疼痛一直没停。 她轻轻抚摸我的后背:“我家阿谦最懂事了…” “是吗?” 我轻声问。 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温存时刻。 是她的特助。 “苏总,连总的公司今天开业典礼,就等您剪彩了…” “马上到。” 她简短回应。 收起手机,她松开我:“公司还有点事。” 她转身要走,我一把拽住她:“今天别走了,陪陪我好吗?” 她愣了一下,随即敷衍道:“乖,等忙完这阵子,我天天陪你。” 她轻轻挣开我的手,生怕我纠缠似的,迅速后退。 “我头很疼。” 我最后尝试。 但她还是走了。 临走前说让司机送我去医院。 等她的身影消失,我开始收拾行李。 这个家里充满了我的痕迹,但我一样都不想带走。 全都扔掉,连同那些虚假的回忆。 小张来时,我正盯着手机上的直播。 镜头里,连昊和苏婉清十指相扣,共同剪彩。 掌声雷动中,他紧紧拥抱了她。 她不仅没有推开,反而笑靥如花地依偎在他怀里。 我关掉视频,画面定格在她宠溺的笑容上。 “陆先生,苏总让我带您去医院。” 我头也不抬:“不用了,我没事。” “帮我把这个交给她。” 递出一个牛皮纸袋。 关上门,隔绝了小张欲言又止的表情。 他拿着文件找到苏婉清时,她正在五星级酒店给连昊接风。 包厢里觥筹交错,都是他们的圈内好友。 “苏总吩咐过,今天不见任何人。” 连昊的助理拦在门口。 小张只好回到车里等待。 直到深夜,他才接到苏婉清的电话,声音已经带着醉意。 上楼后,他终于找到机会递上文件。 苏婉清随手拆开,看到 “离婚协议书” 几个字时,瞬间酒醒。 她揪住小张的领子,声音发抖:“这东西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?!” 连昊想拉住她,她已经冲出包厢,同时疯狂拨打我的电话。 关机。 她踉跄着往家的方向跑,手机不断响起陌生来电。 一次次挂断,对方依然锲而不舍。 最后她不耐烦地接起,对面传来急救中心的声音: “请问是陆谦先生的妻子吗?他乘坐的航班坠机了…” 苏婉清脸色惨白:“你说什么?!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