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小姐,夫人说有事要跟您讲。” 管家周叔,在外面敲门传话。 恍恍惚惚起身,安梦朝着母亲住的二楼走去。 经过安雪卧室的时候,突然听见了屋内传来安雪的声音:“阿川,这药太苦了,我不想吃......” “怎么能不吃药?听话,你乖乖吃完药,就可以吃我给你剥好的橘子了。” 秦川清冷的声音响起,耐心,温柔,充满深情。 安雪皱着脸吃完了药,秦川笑着拿橘子去喂她。 她偏头避过递到唇边的橘子,然后笑着凑上去吻他。 秦川不闪不躲,眼神宠溺。 安梦僵在原地。 隔着半开的门缝,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屋内紧紧相拥的两人。 自从安雪拼死救他,知道安雪心中有他之后,他便跟安梦摊了牌。 “安雪被查出白血病,更因为救我加重了病情,我得对她负责。” 他双拳紧握:“爷爷让我娶你,我答应了,但我也不能辜负安雪,她愿意没有名分的跟着我,你要容她。” 容她。 安梦咀嚼着这两个字,只觉钢刀刮骨,痛不欲生。 “这事儿你母亲也已经答应了。” 母亲? 小时候她和父母走失,幸好被蚩寨收养长大,养父母待她如珍如宝,还让她做了蚩寨圣女。 安家认回她后却嫌弃她粗野,上不得台面,还老是想着养父母一家,所以总会找到各种名目骂她打她。 这些她都能忍,因为是父母生恩。 但她没想到亲生父母竟连她的命都不在乎了,在他们眼里,二女儿的命是宝贝,她这个粗鄙大女儿的命就可以随意舍弃...... 安梦面颊滑下两行清泪。 或许是见她流泪,秦川张了张嘴,终是没有再说什么。 他只是皱眉看着面无血色的安梦。 直到安梦咬牙妥协。 从那天之后,他们便再无顾忌,肆意亲近。 那天的画面浮现在眼前,她头晕目眩。 “告诉妈,我今天不舒服,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。” 然后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。 命蛊在胸腔内躁动不安,安梦无奈抚着心口,自我安慰道:“别痛了,还有半个月,这一切就能结束了。”。 命蛊寄居于心脏,每次凝血,其实都是在压榨她的心脏。 每次心痛,命蛊也会跟着痛。 所以历代蚩寨圣子圣女,断情绝爱,孤生居多。 异类自有自己的报应。 她的报应就是心绞而死。 第二天她早早起来,却正好在门口碰上了安雪。 “昨天妈妈找你,你为什么不来?知不知道妈妈被你气到心口疼?” “只能说山里出来的,当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!” 安梦脸色一白:“安雪,你说话给我客气点!如此刻薄,哪里像好人家的姑娘。” “我刻薄?”安雪嗤笑一声:“你怎么有脸说我刻薄?” “秦川根本就不喜欢你,要不是你下药爬了他的床,他会跟你结婚?” 她压低了声音。 “你知道他有多喜欢我吗?我们已经在一起了。” “他生怕让我疼,跟我亲热的时候,体贴温柔,唯恐不能令我快乐。” 她的话好像一把刀插入安梦的心脏。 命蛊受痛,啃咬心脏,安梦被这骤然的巨痛疼到差点儿昏过去。 进到屋里的时候,安母脸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。 “妈,我昨天不舒服就没来,您是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吗?” “你这语气,听起来是在怨我吗?你要是不想来,那以后也不用来了。”安母眼神锐利:“我就当从来没生过你这个女儿!” “妈,我没有!” 安梦面色惨白,急忙开口解释。 “妈,昨天我是想来的,但经过妹妹房间的时候,看见她和秦川正在亲热......” “我一时受不了,就先回房间休息了。妈,我果然还是接受不了两姐妹共事一夫。” 安母脸色一僵:“安梦,安雪和秦川本来就郎有情妾有意,如果不是你下药横插一脚,他们早就在一起了。是你横刀夺爱,这是你欠他们的。” “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?秦川愿意对你负责,你们半个月后就要结婚了,安雪都不求名分了,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 安梦却只觉荒唐可笑。 她抬头看向安母:“问我有什么不满足的,我倒要想问问妈你,让我给妹妹捐献骨髓这事儿,您知情吗?或者说,您也同意了?” 话音刚落,只听“啪”得一声! 安母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到了她的头上。 鲜红的血液从安梦额头蜿蜒而下。 似地狱爬出的绝世艳鬼。 |